丹峰很熱鬧,薛禮夢這些時日都在丹峰,她的身份特殊,更是被此封異姓王,這在諸多王族之中還是很少見,畢竟女性之中為王的隻有水族,其次便是薛禮夢了。


    很多人不由懷疑,之前秦始皇流放了兩大王族,莫非是早有找人取而代之的打算?


    當然,這種事誰也說不好,不過大家也知道秦始皇不是一般的皇帝,堪稱千古一帝,甚至比肩遠古的三皇五帝八位聖人。


    長老會最近都很沉默,對於始皇的舉動沒有任何態度,始皇也沒有征求長老會的意見,似乎兩方勢力已經涇渭分明。


    自然,很多人都知道,這隻是平靜的一麵,若是兩方勢力撕破臉皮,恐怕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而這些時日,陸續拜訪薛禮夢的家族不再少數,水族不知得到什麽消息,水莫愁親自出現了,主動尋來丹峰,當見到丹峰之上一眾女色的時候,麵色頓時不好看,不過眨眼間又恢複了笑顏如花的模樣。


    丹峰之上,有一眾女修,都是巫女子,古月、金統領,一擊木名在東山部族的弟子烏蘭等人。


    李沁作為本峰弟子,隻好耐著性子招待眾人,隻是心裏卻將木名罵了個遍。


    木名在歸來的途中,隻是速度不緊不慢,木名不時打噴嚏,總感覺此行有羊入狼窩的感覺,不過卻也不好裝作不知道。


    始皇在未央宮中聽著宦官的奏報,不由放下手中的竹簡,帶著笑意問:“這麽說這位峰主卻也是風流人物了,居然紅顏無數,真教人羨慕!”


    宦官忙道:“陛下後宮佳麗三千,任何一個都是傾國傾城之色,比那些人勝了不知多少倍!”


    始皇則道:“你不是男人,你不懂!”


    宦官啞然,他們的確不是男人,身體殘缺,在外麵不知多少人看不起他們。


    當下也隻好道:“奴婢也曾是男人!”


    說話有些委屈,倒是讓始皇感覺好笑,道:“你不懂,一個男人有一個女子真心惦記,這已經是天大的緣分,後宮無數,隻是誰能知道真心對朕有幾人!”


    說到此處,始皇道:“朕觀那巫女修行一道,似乎和天道有關,隻是尚未完美,天道無情,隻是人本有情,恐怕這是在他身上應劫了!”


    宦官跟著道:“可奴婢聽說木峰主心中早有意中人,隻是離開了東勝宗,不知何處去,想來木峰主此時也頗為頭疼!”


    始皇淡淡點頭,“這麽多女人,哪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恐怕水族那邊也坐不住了,這事情你用心留意,朕……倒是要看看,他是否能享受此等福分!”


    宦官道:“怕是無福消受,聽說木峰主從不近女色,東勝宗中無數女眷暗中仰慕此人,隻是似乎都從不曾聽說有誰嫩入了木峰主的眼中。”


    始皇卻道:“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獨飲麽!”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之後便是沉默。


    終究還是回到了丹峰,木名落在丹峰之上,卻見丹峰之上來往之人繁多,有世家的,有其他宗門的,甚至也有散修往來,並非所有的修士都前往了戰場,一些散修雖然進入宗門,但是因為受傷的緣故被送回了後方麵。


    此時見到木名出現,一些人抱拳示意,木名一一還禮,隨後才來到丹峰最高處,這裏曾是幾個師兄的院落,隻是現在……鳩占鵲巢。


    不過木名卻並未看見所見的任何一人,盡管這裏殘留著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但是似乎都消失了。


    木名不由意外,不過卻也察覺了什麽,卻見無峰之上,有鬥法波動傳出,不多時便見到有數道身影被一人打飛,身軀化為長虹落向遠方。


    木名動用目力看到了這一幕。


    不由搖頭,她越發強大,比數月前更為強大,實力幾乎是倍增。


    那一戰木名幾乎動用了全部的手段,甚至強行引動了天劫,不過天劫在她麵前都避退,似乎她就是天道。


    現在,若是沒有看錯,那幾人恐怕是道天閣和鹿戰門的長老,而且是封神榜單中烙印了名號的存在。


    木名查看薛禮夢的名號,隻是卻看到模糊一片,似乎並無她的存在,這也是始皇忌憚的原因,封神榜中她的存在隻是朦朧一片。


    不過顯然想薛禮夢並沒有罷手的打算,木名看見有神通落在金峰之上,似乎要尋金峰峰主的麻煩。


    不過這次木名看的不真切了。


    隨後進入院落,看著一些凡俗之中的東西,有酒有肉有菜,這裏已然成了一處廚房重地了。


    不由心念一動,學著李沁的模樣做了起來,當初和夢女共處一室,木名也學了不少東西。


    時候抄起了遠處的菜刀,尋了一塊好肉。


    片刻後院落內傳來並不整齊的菜刀接觸案板的聲音。


    又見丹峰嫋嫋炊煙,遠處一些弟子對此見怪不怪,隻是一些人眼中隻有羨慕,很多人雖然脫離了凡俗,但是也會時常惦記世俗中的一切,現在見到炊煙升起,一些人不由想起故鄉來。


    薛禮夢回到丹峰的時候,嘴角露出笑意,時隔多年,她似乎越發年輕,像是雙十年華的女子,一身白衣勝雪,烏黑的長發隨意垂落,整個人有種空靈的味道,很難讓人將她同巫族聯係起來,巫族之中很多人服飾多為暗色,這是巫師的穿戴,


    至於薛禮夢,不能以常理踱之,甚至最基本的巫術木名都未曾見她使用過。


    她麵色有些紅潤,氣血還未平靜,回頭看了一眼金峰的方向,有些失望,她落敗了!


    金峰峰主,此時也朝著遠處眺望而來,二人目光觸及,卻沒有讓他有任何的欣喜,旁邊有水峰峰主存在,此時問:“如何?”


    金峰主:“命格古怪的存在,此人……不可限量!”


    聞聲,水峰主道:“聽聞是木師弟的紅顏,不知真假!”


    金峰主道:“弟子們胡說也就罷了,你跟著起哄什麽!”


    水峰主卻笑而不語:“你不懂女人!”


    金峰主眉頭一挑,知她性子,很少打聽這些事,隻是此時她也好奇此人,於是滿是質疑:“不會吧,木師弟做她曾孫的曾孫都可以了!”


    水峰主卻笑了:“話雖如此,隻是此女對於情之一道,恐怕也不好不到哪兒去,我觀此人情路……似乎中斷了,不知何故!”


    金峰主沉吟,片刻道:“但願不要情根深種木師弟,不然老峰主恐怕棒打鴛鴦了,老峰主可不願意他的弟子被這些人強行牽扯因果!”


    “更何況如是木師弟父母出現,這輩分……亂了!”


    水峰主聞聲,隻感覺充滿滑稽,不過片刻後不言語了,隻是輕歎:“也不知院長何在?”


    二人抬頭望天,隻是天空中一片蔚藍!


    “或許……已經離開了!”


    ……


    薛禮夢此時在洗菜,看著木名一人操刀,她嘴角露出笑意,淡淡道:“沒想到你也會這個!”


    木名道:“當初和夢女學了一些。”


    薛禮夢麵色頓時僵硬,隨即又道:“她也來了!”


    這次輪到木名沉默了。


    “何必呢!”


    木名道。


    薛禮夢知道木名何意,則道:“你不懂,我還有一劫,若非如此,我也不想和你有什麽因果,我師尊曾推演我的因果,隻是被人中斷,而中斷的那人她都感到恐懼,似乎是遠古的存在!不過因果之中似乎有你的存在!”


    木名沒有答話,手中的菜刀有規律的落到案板之上,片刻後,案板上便多了一團肉末。


    “許久不做了,生疏了!”


    木名道:“怎麽輕易就投降了,這不像你的風格。”木名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不知為何,薛禮夢有些放不開,似乎再次麵對木名,提及往事,讓她有些羞澀。


    不過還是道:“別說得那麽難聽,我師尊的意思便是如此,她看到一角未來,未來將會有一個龐大的王朝獨尊這世界,寶豐部族和天狐一族為的便是在這亂世中順勢而為。”


    木名道:“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薛禮夢輕歎:“修的是天道,也是自然之道,逆天之事,做不來,也做不了!”他將手中的菜葉放下,起身接過木名手中的勺子。


    “我來吧,今日估計人很多,還是我來,省得有人說你做的難吃。”她輕輕一笑,倒是讓木名感到不好意思。


    然而,內心中卻覺得此女也不再那般冷漠,似乎改變了不少。


    木名就在一旁靜靜看著她,看著接觸那些油煙,似乎看她如何打破不食人間煙火的神話,似乎其他族人對她的認知便是如此,高高在上的山神。


    似乎注意到木名的注視,她道:“當年和薛禮郎還小的時候,是母親帶著我薛做飯的,那時候他經常來尋我,隻是修行之後很少觸及了。”


    “夢女和李沁怎麽回事!”木名最後還是說出了這句。


    薛禮夢也不回頭,道:“恐怕這些年你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吧!”


    木名沒有回應,薛禮夢隻好道:“不過是一縷因果罷了,和你那世俗中的分身並無不同,不過人格卻是獨立!”


    木名聞聲,默默點頭,而此時,薛禮夢道:“過來搭把手,他們也快回來了!”


    木名隻好上前,二人一起做飯了。


    之後,院落內隻有不時的炒菜聲,和試菜品論的聲音,至於其他……和修行都無關,似乎這裏便是凡俗,這裏便是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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