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依然昏暗,但遠處已經有黎明的微光透過重重的夜色射了出來。淩子沒有等到天亮就離開了酒店。


    孤獨地走過走廊,小艾的力量激蕩著充滿了全身,剛才雙腿和小腹的一些酸脹不適才輕輕散去,淩子想著誌承,重重的哼了一聲,嘴角有一絲害羞的微笑,那原本孤寂的通道看起來也不那麽陰冷濕寒。


    到了停車場,找到了誌承特意留給自己的他那輛隱形高端的磁電車。淩子停住了身形,想起昨夜在車內的纏綿和驚魂,靜靜地看著那車,麵容雖然沒有什麽表情起伏,但眼中心中心緒蕩漾。遠範圍的感知已經放開,停車場外第一絲陽光的照射已經悄悄地驅趕著黑暗,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淩子突然摸了摸額頭,定下心了,打開車門鑽了進去。一會,磁電車帶著特有的藍光靜靜滑出了停車場弧形的空間,微微一顫,已經向遠方疾馳而去。


    這個早上,太陽升起的好像特別的早,但並不明亮。j市的許多地方被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顯得比平時要灰暗一些。在空氣中,一股令人惴惴不安的氣氛和消息正在像微風吹動的霧氣一樣在南部的別墅區,在j市許多豪華房間的通訊器裏輕輕而快速的流動。有些人一笑置之,有些連看都沒有看清楚,就把通訊器丟到一邊嘟嚕著繼續酣睡,但還有一些人思慮之後還是相應的有所行動。蝴蝶振動了翅膀,雖然微弱,還是在平靜的水麵激起了層層的波紋,之所以沒有變成激蕩的浪花,隻是因為能感受到這次振動的地方太小太少,而且消息也極為罕見的模糊和不確定,除了一些嗅覺敏銳的家夥,這層波紋很快飄散在清晨的薄霧之中。


    淩子已經通知了何虎,讓他準備好東西和交通工具,並聯係好小迪隨時準備走。(.無彈窗廣告)球隊的那些兄弟一早也都接到了或來自誌承或來自其他渠道的相應的警示訊息。但柳氏家族也對將要發生的動蕩並沒有摸清具體的情況,隻是出於對小公子的謹慎和昨夜發生的事情采取了高度重視的態度。耳語暗流也在校園中流動,打破了初夏應有的靜謐舒緩,決賽因此被無限期的推遲。何虎對姐姐的決定一向言聽計從,而柔柔的小迪對何虎也是一樣。誌承安排的接應隊伍竟然是水陸空全方位的,當然轉移柳家人員和重要資產是第一位的,而且相對於柳家在j市明暗之間龐大的勢力,接送這些人員隻是順帶的。但一邊是柳家人員眾多,井然有序;一邊是這邊呼朋喚友,討論商量,沒有頭腦亂糟糟;所以一時j市從南部開始一股浮躁伴隨著紛亂的氣氛在彌漫。


    與此相對,巨大的底層社會依然保持著慣有的遲鈍和消息閉塞,偶爾得到消息的一些人也抱著聽天由命,自有治安局的人和軍隊保護,沒有必要大驚小怪,杞人憂天的態度。還有興奮聒噪的人已經準備好廉價或者自製的武器,準備真有毒人暴亂時大幹一場,畢竟前段時間的經曆讓他們覺得在軍隊掩護下殺兩個毒人也是非常刺激的事情。


    早上剛開始營業的旅遊公司、長途運輸、物流傳遞和航空公司突然驚喜的發現許多大客戶不約而同的聯係了以前並不常見的各種業務,雖然初夏學校放假之後也會有一波出遊的集中熱潮,但如此密集集中的業務高峰突然出現還是讓許多公司應對不及。人手抽調和勞務市場的熱度竟然隨之升溫,在一批人預定盡快離開j市的時候,另一批發現了商機和賺錢機會的人正在匆匆趕來。


    淩子這時正在家裏吃著母親做的早飯,熱氣騰騰的非常愜意。雖然母親聽了她的話有些猶豫不決,但自從三年前自己生病以後,家裏人已經逐漸習慣了大事由女兒拿主意。於是母親看著淩子因為吃飯微微出汗的額頭,一邊拿著一本書給女兒輕輕扇風,一邊就在考慮到底要帶著什麽東西離開,需要和那些鄰居打招呼。


    “阿貴會回來幫著兩家收拾,不要帶太多的東西,我還要去封教授那裏一趟。對了,何虎下午或者明天會帶著一個女孩子來接你們。”


    “虎兒有女朋友了?”


    “嗯,很乖的一個小姑娘,挺愛害羞的。虎子眼光不錯,她家正好就在我們要去的西北,具體情況隻匆匆見了一麵,也沒有詳細問,好像是山裏人。”


    “人好就行,山裏有山裏的好處。你說我要不要請人家吃頓飯,在你李嬸家開的飯店會不會小點?”


    淩子瞪大了眼睛,摟住母親甜甜地笑著說:“李嬸做的菜哪有你做的好吃,你把我們何家獨一份的麵條一上,估計那女孩子再害羞也會和阿貴搶著吃。”


    母親被淩子逗得笑的合不攏嘴,輕輕拍了女兒一巴掌,突然麵帶不忍的輕聲說:“你怎麽樣,有沒有中意的男朋友了?”


    “有啊,大學教授,單身一人,收入豐厚,雖然年紀大一點,??亂壞悖?還?!!!!蹦蓋字?琅??檔氖欠飩淌塚?揮捎智崆岣?慫?話駝疲?滯t諏枳擁募繽罰?蝗謊劭艟褪?耍??ψ??啡ァa枳遊??恍Γ?酒鵠辭崆崧ex四蓋祝??恢?牢?裁賜蝗徊幌氚閻境械氖賂嫠唚蓋祝?皇僑嶸?馗?蓋姿擔骸奧瑁?閂??餉辭愎?慍塹娜菝埠蛻聿模?餉次氯峁鄖傻鈉2夷信笥鴉共淮誘飫鏌恢迸諾轎鞅比ィ?愕p氖裁茨兀?鵂ざ?幌略偕硤宀皇娣?恕!?p>母親擺了擺手,笑了一下,收拾碗筷就走進了廚房。自從自己得病以後,淩子的變化母親看在眼裏,心裏一直覺得很愧疚和苦痛。門口停著的車雖然不知道價錢,但她也清楚就是附近十家鄰居工作一輩子也不見得能買的起一輛。


    她也想替淩子分擔一些,或者好好和女兒談談,但自從知道自己出院結賬時巨額的花費,她就很少打聽淩子在外麵工作的事情了。雖然每次女兒回來都讓她不要擔心,自己在外麵一切順利。但漸漸成了習慣以後,不談這些事情也成了家裏的默契。像女兒這次頭疼不舒服是拜托了封教授和梅教授治好的,這樣女兒激動興奮告訴自己的時候畢竟是極少數的情況,而且是在病好了以後自己才得到的消息,大多數時間淩子隻是溫柔的笑笑,讓自己好好養好身體,不必操心。


    母親自然知道何家背負的詛咒,她甚至覺得這次女兒告訴自己病真的好了也隻是乖巧的女兒說出的讓自己寬心的話。但她能感覺女兒這段時間的輕鬆和發自內心的快樂,她有時在想如果可以讓這種快樂就這麽延續下去她不惜就此去追隨淩子的父親而去,順便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不知道何虎的女朋友腰身豐滿不豐滿,現在外麵亂,要找個好生養的女孩子她會覺得更開心,突然她停住手裏洗刷的工作,自己也不由笑著搖了搖頭,我這都是在想些什麽啊。這時聽到了淩子和她道別要去青盧大學的聲音。


    淩子去大學的路上車開的並不快,她在等喜子的消息。她在趕回家的路上已經給喜子和阿貴都發了訊息,阿貴本來還興奮的告訴她今天鐵哥那裏有大動作,他一定要堅守崗位,但淩子很容易的讓貴媽通過通訊器狠罵了兒子一頓,阿貴就蔫蔫地答應立刻回來幫忙收拾東西準備走。喜子卻一直沒有回消息。


    自從那晚小公寓離別,喜子被鐵老大派出去專門負責絲裏加爾二型的事情而淩子也忙著進行病毒融合以後。本來每周至少在公寓裏一個喝酒一個看月亮的這對男女竟然再也沒有見過麵,隻是通過訊息相互的聯係。雖然田鼠,二型劑的一些事情鍾喜一直感謝淩子的幫助,許願吃飯也有好幾次了,但一直就再也鳥無音訊。在實驗室一個人的時候,淩子偶爾也懷念坐在公寓飄窗上身邊那個在沙發喝酒痛苦的男人,畢竟他是完全不因為身體的原因和淩子最親密的一個家夥,但淩子也知道他這些年來背負的枷鎖多麽沉重,所以也能理解在他有希望找到鑰匙的時候那種沉迷癡狂。


    但今天淩子還是有一些不安,這種感覺自從昨夜誌承告訴自己那些消息以後就出現了。但淩子確定不安的來源並不是完全在於此,昨夜深深的夜裏她感受到的遠方的嘶吼,竟然帶給她一種熟悉而又興奮的感覺。而且小艾自從昨晚也沉默了下來,隻是按照淩子的想法運用能量,難得沒有了絮絮叨叨的那股興奮勁。


    所以淩子連夜的奔忙,她想讓自己關心每個人都能擺脫這種不安的威脅,在動蕩真的到來之前提前有所準備。正在想著,突然通訊器傳來一陣響聲,她心裏嘟嚕這個遲鈍喜,還不如阿貴。可拿起來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怎麽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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