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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進三的賽場。


    “非花團,對烏塗團!”


    “玄機團,對千月團!”


    “逡雲團,對無淵團!”


    丁一拍了拍程無夜的肩膀,大加讚許:“你小子手氣不錯,下次還你來!”


    相比較程無趨抽啥啥黑的手氣,程無夜豈止是不錯,他得意地看了眼縮在一旁的程無趨,幸災樂禍地笑了。原本還帶有的刻薄像卻被笑容一展,消融了許多。


    烏塗團,雖屬難得的黑馬,原本仙團排名不過八十又九,但整體實力並不算強。而前麵幾關他們恰好碰上的隊伍實力偏弱,陰差陽錯之下,就脫穎而出了。


    而他們,也隻能止步於此了。


    相比之另外的四個仙團都是實打實地打上來,他們衝上前五實力占四,運氣卻占了五。


    “這把,怎麽打?”程氏族人虛心求教。


    “隨便打。”


    “……”


    眾人隻得認命。


    不過就算是隨便打,在實力完全占優的情況下,烏塗團出再多的戰術,也是無用。


    “一會你盡情出招,不要顧忌。我為你策後。”突然,靈犀蟲一動,傅靈佩訝然地看著他。


    “為何?”她蹙了蹙眉。


    “你不是缺練手的機會麽?”他挑了挑眉。


    “……”


    竟然是直接把賽場上的敵對修士直接當做練手的了。這心該有多大才是。


    不過,顯然傅靈佩不這麽想,她讚許地看了眼丁一,眼神柔軟:“那就多謝淩淵真人如此善解人意了。”


    “那你打算怎麽謝我?”尾音勾纏,眸中便帶出了那麽點意思來。


    “呸!流氓!”想到之前一次弄了半天才出來,害得手酸得要命的經曆,傅靈佩一張芙蓉麵瞬間漲紅,耳尖尖一點燙得要命。連忙轉過身去,不理他了。


    “唉,我隻是想你給我捶捶背捏捏肩罷了。你都想哪去了?”丁一笑嘻嘻逗她。


    “……”傅靈佩既羞且怒,與丁一呆久了,連思維都容易跑偏。


    沈清疇莫名地看了眼傅靈佩,視線不由落到了丁一笑眯眯的臉上。卻被丁一冷不丁轉頭瞪了一眼。他不由嗤笑一聲,抿著唇不動了。


    比賽正式開始。


    非花對烏塗。


    就算是黑馬,但能闖到前五,也還是有一定水平的。


    雖說是實力碾壓,但即便是螞蟻也還有抗爭之心。


    非花團內丁一袖手旁觀,憑空少了一人,烏塗團壓力便小了很多。


    不過很快,他們的僥幸心理就收了回去。


    程無趨一把玉扇,行動間風流寫意,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手上卻極辣。玉扇不愧是靈寶,其內封著風雷之力,輕輕一扇,便有一人如遭痛擊,大失準頭。


    不過這玉扇耗靈極大,程無趨不過用了兩三回,便換了軟鞭,繼續作戰。


    沈清疇一把拂塵如雪,不過金丹中期的修為,拂塵一出,離原火爆,讓人不敢輕掠虎須,這火勢一看就極烈,沒有人敢真正吃上一記。


    不過最顯眼的,卻是中間那個黃衫女修。


    手中擒著一把似水長泓劍,身周六色一樣的靈劍防衛,劍劍都是上品靈寶!劍出,紅光映天,火鳳翱翔,直往眼前席卷而去!


    她一劍快似一劍,層層疊疊,滾滾而去!


    烏塗團的金丹們原本便被這左一扇子又一拂塵再一飛劍打得七零八落,陣不成陣。加上其餘人的不依不饒,痛打落水狗,更是苦不堪言。


    原本的滿腹躊躇更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十不存一。


    要待投降,又未免麵上過不去。要打吧,又打不過。而可惡的非花團又跟耍猴似的,招招撓癢,卻又不肯一刀斬落。那可惡的女修更是直接幹脆把他們當了練劍的靶子,劍意如飛鴻,層層而上,生滅之道,竟在那一劍一劍中,慢慢地透出來。


    雖然還未成形,威力卻赫赫滔天。


    場外。


    “非花團的那女子,是誰?好生厲害狂妄!”


    “狂妄?你要是有七個本命靈寶,那你肯定更狂妄!”


    “不,我更喜歡那白衣郎君,仙姿朗然,俊逸不凡。一手拂塵使得出神入化。”


    “……”


    大約是其餘擂台多是年少成名的本地修士,眾人目光反倒落在了這幾個名聲不顯的陌生修士身上。


    兼之這三人舉手投足盡皆不凡,實力突出,反倒在滄瀾界引起了極大的關注。


    這些,擂台上的幾人卻是不知道的。


    傅靈佩沉浸在這生滅的劍意之中,隻覺得原本模糊一片的東西在眼前漸漸散開,就快要抓住。她的眼前再無勝負,再無敵人,再無禁地,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不見,隻有眼前的劍!


    是了!


    生是道,劍是道,劍修是道,丹修亦是道!


    道即眾生,眾生即道!


    哪裏有什麽劍修!哪裏有什麽丹修!


    心若寬廣,何處不成大道!大道三千,待等我取!


    她的心倏地放了開來,雖然以前曾自我安慰不過一法修,偶爾練練劍,偶爾練練丹,但未嚐能想明白。此時心底一片透亮,前路寬廣!


    一劍落!


    紅蓮出,火鳳出,畢方出!


    火意融劍,不再是純粹的劍,亦不再是純粹的火,結二為一,心隨意動,往擂台上席卷而去!


    “唉——”一聲,白須修士歎了一聲,將還未分出勝負的另外十九人一卷一放,丟出了擂台外:“此子悟道,比賽之後再續!”


    對於修仙的好苗子,他不吝於保護。


    擂台中唯餘傅靈佩一人,柔韌的身體,不屈的背脊,執著劍,渾然忘我一劍一劍而出!舉手投足,富含著韻律,暗合著一絲先天之道。


    不論是比完了的,還是沒比完的,紛紛停了下來,看著傅靈佩,內心似有所感。


    飛羽島內,各島的聯盟大廳,原本還絮絮的話語全部靜了下來,都靜靜地看著屏幕上的人一劍一劍向天而擊,似大海中毅力不動的磐石,似高山上的不老鬆!


    甚至那偶或關注的元嬰修士,原本調笑的態度也靜止了下來,肅然地看著那手中之劍!


    本我,非我!


    非我,本我!


    劍意通明!


    大道三千,無枝可依,無約可束!


    所有的滯澀,都是窠臼!所有的不前,都是怯懦!


    ……


    傅靈佩醒了過來。


    她怔怔的,腦中似乎還攀著那一絲道,心中一片通明,塵埃盡去。這一次悟道,讓她靈力憑空暴漲,隻差一息,就可進入金丹後期。


    不僅如此。


    這絲先天感悟,對於她進階後期和元嬰,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甚至可以說,她通往元嬰,已是一片坦途!


    道之一字,玄之又玄,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摸不到這門坎,而傅靈佩不過區區金丹中期,卻已提前踏入了這道門!如不出意外,順順利利下去,必是一個鐵板釘釘的元嬰修士,甚至化神可期。


    她一個趔趄,這才發現渾身靈力用盡。


    丁一見勢,如鷹展翅,重新跳入擂台。如鷹展翅,一把將其擁入了懷中,帶了下來。


    心中一片惶恐,她太好,好得讓他想藏入懷中,揣在口袋,小心盛放,不讓旁人窺得一絲一毫。


    可惜他不能。


    他愛的,就是這般的她,光彩奪目,百事不折。


    “多謝靜疏真人!恭賀靜疏真人!”


    驀地,全場修士齊聲作揖,抱拳敬道。


    “多謝靜疏真人!恭賀靜疏真人!”


    各地聯盟大廳的觀眾也紛紛起身,齊聲作揖,再無之前話語中的隨意,語出恭敬。


    他們親身看到這番道之演示,對自身修為多多少少都有進益。


    修道者,雖有生殺予奪之力,有劫道奪寶之事,但對於“師”之一道,卻是萬萬不敢怠慢的。雖傅靈佩當不得這一師,卻實實在在地做了小半個引路人,至於個人之後成就,亦是基在此基礎上。


    自此,熹光二字,真真正正響徹滄瀾!


    便是元嬰修士又如何?


    多的是元嬰修士無法成功悟道,升入化神,而傅靈佩此一番悟道,雖不過一絲,卻通過這水晶琉璃屏傳遞到滄瀾各個角落,隻要看到了關注的,都有所獲益。


    這普世之事,暗合天道。


    原本她重生一世,已是違反天道,雖然如今不顯,將來必有所殤,此次,卻是補足了這後患。


    此時傅靈佩還軟軟地趴在丁一硬實的胸膛,手指一分力氣也使不出。


    而其餘擂台上被打斷的比賽重新開始了起來。


    烏塗團,作為距離傅靈佩最近的直麵人員,更是受益匪淺,此番更是機靈地順坡下驢,幹脆了當地認了輸。


    既免去了輸得難看,又賺回了道義。


    何況對於他們來說,能進前十已是燒了高香,得到禁地令牌,已然心滿意足。


    不一會,六進三名單,出。


    “最後,進入決勝關的,是程氏非花團!陸氏玄機團!傅氏逡雲團!”


    千月和無淵敗了。


    “明日辰時再來!各自散去罷!”白須修者看了眼傅靈佩,笑了笑,才袖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傅靈佩此時已緩了許多,隻是腿腳仍有些無力,被丁一強硬地按在了懷裏。


    “今日多謝真人,日後必有所報。”雲秋霜帶著千月團一幹人,走到了傅靈佩麵前,眼神定定地看著兩人。


    過了會,才恍然道:“原來如此。你中意之人卻是她。”


    今日種種,對向來不可一世的她打擊頗大,臉色倒現在還未轉過來。她突然道:“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


    丁一莫名地看了她一眼。


    傅靈佩隱在身下的一手捏著手下的嫩肉還狠狠地轉了轉,才輕聲笑道:“隻要鋤頭揮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雲真人貌若天仙,自是無懼。”


    語中涼涼的寒意卻讓丁一忍不住抖了抖,腰間還在隱隱作痛。


    見又是這不識相的女修,不由沒好氣地說道:“讓讓。”扶著傅靈佩便要走,行動間周到熨帖,愛若珍寶。


    雲秋霜被他一激,好勝心卻上來了,不顧身後團員的勸阻,上前不依不饒道:“你果真對我無意?”竟是十分不信。


    “果真無意。”丁一煩不勝煩,不由頓下腳步,想著此次說清楚一勞永逸的好。


    “即便她貌若無鹽?”


    “即便她貌若無鹽。”


    “為何?”她茫然不解,她過去的生命裏隻告訴她美貌無往不利,卻不曾想有人能無視她卻選擇另一女子。“世人愛俏,為何你……”


    “紅顏枯骨,埋骨他鄉之時也不過一柸黃土。”丁一神情肅然,轉而柔柔地看向懷中女子:“我心悅她,不過歡喜她獨有的靈魂,獨立堅強,善之有度,惡之有方。”


    “不過這些也隻是虛言,不過是恰恰好她進了我的心,搬不走了。不論她貌若天仙還是醜若無鹽,我丁一隻獨愛這一瓢飲。旁人再好,於我也毫不相幹。”


    這樣一個俊逸男子,對著眾人侃侃而談,臉上泛起無限愛意,自帶柔光。原本便十分的貌,此時更是恍若天人,幾乎要踏入人心底。在場的女修沒有不羨慕她懷中之人的,恨不能以身代之。


    傅靈佩更是心緒翻湧,這般大庭廣眾之下,這樣一個男子當眾表白,帶著十二分的真意捧出他的心,當眾晾曬,任一女人都不能阻擋。


    涓涓的細流淌過她的心,一瞬間柔軟得不可思議。


    雲秋霜心內酸澀難當。


    她身邊圍繞之人形形□□數不勝數,卻無一不是因了她的美貌,此時難得出現一個不困於外在的俊逸之才,愛的卻是旁人。她如何不酸不恨。


    雲秋霜原本不過是不服氣,此時卻誌在必得。她誓要搶了來,這樣的情感這樣的人才,方配得上她。


    她卻不知,若是能搶了來,那這感情,自然也就不珍貴了。


    丁一不料自己作繭自縛,原先不過是想讓這女人知難而退,卻激起了人的嫉妒和貪欲。人類的原罪,不過是起於嫉妒和貪欲。特別是一個女子的。


    他見說得差不多,便攬著懷中之人,緩緩地跟著侍者走了。


    圍觀之人也紛紛散去。


    見他們走了,傅靈韻才迎了上去,走到雲秋霜身邊,對於這個並列的女子,她向來十分看不慣,認為她矯揉造作,假得很。


    “想不到雲大仙子也有這麽一天?”她晃了一圈湊近道:“嘖嘖嘖,倒貼都被人拒了,明日,雲仙子的事必是傳遍滄瀾上下,哈哈哈哈!”


    她心中快意至極。


    傅靈佩與她長相類似,雲秋霜敗於此人之手,相當於敗於自己。她如何不得意?


    卻說傅靈佩。


    她難得安安穩穩地倚著丁一,回到了自己的房內。至於此時沈清疇的表情,她卻是顧不上了。


    “好了,放手。”傅靈佩欲退開,卻被一把捉了住。


    丁一右手一揮,房門嘭地就關上了,差點被撞上跟來的程無趨的鼻子,他無奈地揉了揉鼻子,走開了。


    “哎,你……沈……”還未出口,嘴兒就被封住了。


    “不要跟我提他!”丁一狠狠地咬住那馥軟的唇,磨了許久,直到眼前女子氣喘籲籲,才氣道。另一手揭開麵具,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芙蓉臉,剪水雙眸水汽蒸騰,想來是被他親得狠了。


    這難得的柔弱樣,卻讓他更想狠狠地把她壓在身下,任意施為。


    丁一雙手攏著,一手用力地扣住腿彎,另一手輕輕地環著,將眼前的美人放在了床榻上,人便不客氣地覆了上去。


    “我不喜歡你與我提他!”丁一叼著那菱角似的唇瓣,舌尖伸入,卷住那一截靈蛇般的,毫不容情地吮了起來,似乎要把之前那股不安全部釋放出來:“你隻能屬於我。”


    傅靈佩忍不住喊了聲疼。舌|根被卷得太深,隱隱有絲疼痛。她無力地推開,渾身卻被揉得軟成了水,忍不住嚶嚀了一聲。


    “我不喜歡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你是我的。”他忍不住強調,此前高台上那些不安似乎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手更用勁了。


    傅靈佩不肯屈服,雖然身子軟得要命,但是仍然硬挺著說道:“不,我是自己的……”


    這倔丫頭!


    丁一忍不住擒著那白膩的下巴,迫她張開嘴兒來,舌尖再度勾纏起來。隻親得她意亂情迷,才抬起頭來,滑過精致的蝴蝶穀,白皙的肌膚上,瞬間留下了一連串的紅印子。


    流下一串濡濕的痕跡,良久,他才抬起頭來,眸底一片豔紅:“若能把你擰巴著揣在心口,該多好。”


    傅靈佩手一推:“想得挺美。”


    人還未起,又被壓了住:“嗯?”他又垂下頭去,身下一片馥軟芬芳,讓他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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