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鏡永恒和裴章兩人換上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專挑陰暗處行走,向著‘朝鳳宮’的方向潛行。


    “喂,我說你去見自己的老婆,怎麽還鬼鬼祟祟的?”裴章在身後納悶的問道,身為皇上去見皇後,還像穿得像做賊似的,他這是要鬧哪樣啊!


    “不必多問,你跟著就行了。”鏡永恒頭也不回的說道,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隻好不解釋了,況且他也沒打算讓他知道。


    “我一大清早就被你叫進宮,現在又一頭霧水的像做賊似的穿成這樣,還鬼鬼祟祟的不敢讓人發現,是去殺人還是放火你也要和我說一聲啊,好讓我做好準備啊。”


    鏡永恒停下來,轉過身看著他,非常認真的說道:“不是去殺人也不是去放火,去幫皇後看病。”


    “親愛的皇帝陛下,幫皇後娘娘看病也不用這麽偷偷摸摸的吧!”經他這麽一說更加鬱悶了,看個病而已,需要弄得這麽神秘嗎?而且看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明明很著急,卻要等到晚上才去。


    “你隻要負責看病就行了,其它的不必多問。”說完這句轉身繼續前進。


    裴章無趣撇撇嘴,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後。


    一路上躲過了眾多巡衛,兩人終於到了‘朝鳳宮’殿外,鏡永恒帶著他從側麵的圍牆翻牆而入,悄悄的潛到玉清泉臥室的窗戶邊,窗戶並沒有關死,鏡永恒推開窗戶第一個進去,裴章也緊跟在身後進入,房間裏沒有炭火顯得冷冰冰的。


    玉清泉一整天都在睡覺,所以現在睡得並不死,他們剛到窗戶外麵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頓時完全清醒了過來。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著窗戶的方向;當看到一身黑的人影進來時,他以為是之前的那個黑衣人,但看身形一點都不像,正疑惑見又進來了一個黑衣人,這下他能確定不是之前來引他的那個黑衣人了。(.無彈窗廣告)


    隻見那兩個黑衣人進來之後把窗戶關上,向著他的方向走來,玉清泉緊繃著身體,眼睛仔細觀察著他們的動作。做好防禦的準備。


    “什麽人?”玉清泉雙眼冷冷的盯著他們,一隻手半撐著身體斜臥著。


    兩人不說話,頂著他冷冽的目光一步步的靠近,兩人的身形在微弱的燭光下漸漸清晰。


    待他們一走進近玉清泉就認出是什麽人了,不用看他黑布下麵的臉就能確定是他,鏡永恒身上的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他的那雙眼睛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他非但沒用因為發現來者是鏡永恒而放鬆,反而變得更加的緊張了,眼睛不受控製的貪婪的停留在他身上不願離開。每多見一次就越舍不得,越迷戀。


    看著他心跳頓時變得紊亂,呼吸也亂了節拍,一時之間他的眼裏隻有他的身影,完全忽視了身後還有一個人。


    鏡永恒還在繼續靠近,那種無形的壓迫感隨著他的靠近變得越來越強烈,越是覺得愧對於他,這種感覺就越強烈,壓得他喘不過起來,突然他控製不住的咳了起來。“咳咳咳咳咳......”


    看到他咳嗽。鏡永恒感覺快步上前,坐到床邊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胸前,眼裏滿是心疼,一隻手用力抓著他的肩膀像是在傳遞給他力量,一直手輕撫他的胸口幫他順氣,在他的幫助下,玉清泉很快就停了下來。


    咳了一會兒就全身無力。他現在也沒心情計較那麽多了,無力的靠在鏡永恒的胸前,享受這一刻的溫暖。


    鏡永恒把緊緊的抱著他,見他不反抗欣喜若狂,已經太久沒抱他了,現在恨不得把他揉進身體裏,再也不和他分開了。(.)


    高興的同時也很心疼,原本就清瘦的他變得更加瘦了。這樣抱著他都被他身上的骨頭擱著,他都害怕自己這麽用力抱會不會把他抱壞。


    裴章就像個透明人似的被晾在一邊。看著他們兩人在他麵前旁若無人的親密模樣一陣尷尬。


    “咳咳!”裴章提聲假咳了兩聲,提醒他們這裏還有人。


    這招果然管用,玉清泉馬上注意到有人,立刻坐直身體離開鏡永恒,蒼白的臉色出現一絲紅暈。


    “請問皇上這麽晚前來有什麽事?”玉清泉上下看了便他身上的裝扮,即使是一件普通的夜行衣也掩蓋不住他的魅力,不過現在不是注意這個的時候,他們為什麽穿成這樣大半夜的來找他,而且還是爬窗進來的,一國之君這樣做未免也太失身份了吧。


    鏡永恒不悅的瞪了一眼裴章,真會壞人好事,還沒抱暖就被他破壞了。


    目光轉回到玉清泉身上又變得溫柔,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著躺下,拉上被子蓋住他的身體,隻留一隻手在外麵,“朕帶了裴太醫來幫你治病,你躺好,別亂動。”


    鏡永恒轉頭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裴章,示意他上前為玉清泉把脈。


    裴章打了個寒戰,硬著頭皮走上前,禮貌的向玉清泉點點頭,才開始幫他把脈,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很嚴重嗎?”見他這副表情,鏡永恒沉聲問道。


    裴章點了點頭,沉默了半天才憋出兩個字:“能治。”


    聽到這話鏡永恒才稍微放下心來,無論多重的病,隻要能治就好。


    玉清泉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段時間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即使是天天吃藥也不見好轉,似乎能感受得到生命在一點點流逝。


    其實能不能治對他來說意義已經不大了,已經決定要離開,沒有鏡永恒在身邊,即使是有一具金剛不壞之身又如何,他的病一直不好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思念著鏡永恒,心中有鬱結解不開才會一直好不了。


    裴章從身上掏出一個瓶子抵到玉清泉麵前,開口說道:“皇後娘娘請先服用這個,等明日微臣配好藥方再送來給娘娘。”


    “有勞裴太醫了。”玉清泉接過瓶子,感激的對他一笑,馬上掏出了一粒小藥丸服下。


    改辦的事情都辦完了,裴章很識趣的借口先行離開了,他要是再待下去肯定會被鏡永恒的眼神給殺死,不就是對他笑了一下嘛,有必要用那麽惡毒的眼神扼殺他嗎。


    服下藥丸之後玉清泉感到呼吸都順暢了不少,腦袋也不似之前那般沉重,但因為和鏡永恒獨處還是很緊張。


    “皇上還有什麽事嗎?”明明已經說了那麽多狠話了,怎麽他還這麽平靜的和他相處,還這麽關心他,他應該討厭他才對的。


    “嗯!”


    “有什麽話皇上請說吧。”玉清泉說著又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他在上麵俯視著他讓他更有壓迫感,眼睛閃爍不定的不知落到什麽地方。


    鏡永恒伸手扶他做起來,讓他靠到床頭上,邊問道:“你想到是誰想陷害你嗎?”


    聽到他的話玉清泉愣了一下,這個他還真沒去想,經他一提才認真思索起來。


    後宮之中想害他的人貌似誰都有可能,棋妃、書妃、畫妃一直看不慣他,一直把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在公開場合都不把他放在眼裏,陷害他也不無可能,但憑她們的腦子不可能想得出這種方法的,她們要是有這個腦子就不會那麽笨的恃寵而驕了,要不是皇上有意袒護,她們都不知道在這深宮中死多少回了。


    幕雲蝶也有可能,上次棋妃流產的事很有可能是她想陷害給他,但稍一想又不像是她,雖然香囊是從他手裏過到棋妃手裏的,但隻要追究起責任來她也逃不了關係。


    李彩虹雖然做了背叛他的事,但就算他有作案頭腦當時也沒在宮中,也不可能是他,現在這件事是和他們被綁架那件事一定是一個主謀,否則不可能把時間計算得這麽好。


    最大嫌疑的就是琴妃了,他發現了琴妃和鏡永顏的秘密,當時她就想殺了他滅口,最後因為種種原因顧忌他的身份才放棄這個念頭,但卻對他下春藥想陷害他和侍衛通奸,沒想到卻陰差陽錯的和鏡永恒發生了關係。


    那次沒陷害成功她一定很擔心,擔心他把她和鏡永顏的事說出去,即使當時不說,但他的存在無論如何都對他存在危險,另她不安,相出後繼的這些事情陷害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玉清泉看著鏡永恒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沒說出來,鏡永恒那日也親耳在牆外聽到了琴妃偷情的事,卻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離開了,之後也不見有何動作。


    他知道琴妃是鏡永恒唯一一個親自要求娶的女人,琴妃在他心裏的地位肯定與別人不同,即使是親自發現她出軌都不追究,他那麽袒護他,就算他現在說懷疑是琴妃所為又能如何,而且他還隻是懷疑,並沒有證據證明真的是她指使的。


    想到他對琴妃的寬容胸口就隱隱作痛,他能輕易的原來琴妃的背叛,卻為何抓著他的意外不放呢,看來他在他心中的位置永遠無法與琴妃相提並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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