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不足蛇吞象,周禮有此結局也是應當的,若是他不覬覦許易身上的靈藥從而主動要求鬥法,許易也沒辦法強製要求。


    宗門規定,同門切磋必須雙方都同意,否則就將視為蓄意擾亂宗門秩序,意圖謀害玄元弟子之罪論罰。


    那邊的周禮失魂落魄,這邊的許易卻是眉開眼笑,在回洞府的飛劍上一遍又一遍打量著手中的金鐲子。


    這鐲子通體燦金,表麵一道道紋路流轉,平時沒有真氣催動之下倒像是凡間奢侈的首飾般,但是許易可是實實在在領略過它的威力的,自然不會把他當做普通的鐲子。


    “嘖,這鐲子真好藏在我的袖中,與飛劍一道當做保命的底牌!”許易越看越是喜歡,將這鐲子套在右手手腕上,隨後斂息布將其氣息完全遮掩。


    說起這斂息布,還是當初許易第一次見到陳十五的時候從對方那裏買的,隨著自己突破了築基,才知道這斂息布的材質極為特殊,以他目前的見解也認不出。


    起初還以為這斂息布是阻擋神識用的,但是現在才發現斂息布起到的卻是一個騙過的作用,將飛劍和流光鐲的氣息完全與許易自身的氣息融合,旁人神識大多也隻能粗略一掃許易整體,不可能盯著他右手去仔仔細細查探,所有才算是騙得過大多人。


    好好整理了一下右手袖袍後,許易便已經遙遙看到了易峰所在之處,而在那深處洞府內,似乎還有著一人正在踱步等待,似乎是有些焦急。


    在門口等著的正是任務堂的那刻薄青年,也就是近些日子與許易來往頗密的尹三財。


    尹三財?昨晚上不是剛給了他一瓶丹藥嗎,怎麽這麽快就又來了?


    許易眉毛微微一皺,揮手散去偽裝恢複原本模樣,隨後飛到了近前。


    “許長老怎麽還沒出來,難道有事不在洞府?”


    尹三財在這洞府前來來回回的走,時不時的看一眼洞口的禁製光幕,神色不安。


    雖然急切,但是他也沒膽子大聲喊叫,怕打攪到許易的修練。


    “三財,找我有何事?”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尹三財一愣隨後連忙轉頭看去,卻見許易一臉和善的站在他身後,雙手負於身後,一副長輩模樣,氣息內斂,恐怕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之境界。


    “許長老,你可算出來了!”尹三財大喜。


    許易微微點頭,一揮袖袍問道:“什麽事,說吧!”


    之所以尹三財察覺不到他的氣息原因有二,其一是對方隻是練氣後期的境界,還沒有築基凝聚神識,其二便是吞雲黑甲有著隱藏修為的功效,所以在尹三財看來,許易的境界少說也是念合期才能做到讓他察覺不到絲毫氣息。


    “是這樣的,長老……”尹三財找到許易便急忙將今天上午遇到的麻煩事情說了出來,許易越聽眉頭也是皺的越深。


    原來尹三財昨天拿到丹藥之後便在坊市進行販賣,本來前幾次都好好的,但是今天卻遇到了非常之事。


    有一名築基期的內門弟子二話不說便將丹藥從他手中搶走,同時還說這丹藥本就是他的,前些日子被人偷走了。


    而與此同時還有好幾名弟子站出來作證,說自己的丹藥也被偷了,而放眼整個坊市,隻有尹三財每個月都在賣這個日月同輝丹,每次丹藥一失竊,尹三財便拿丹藥在坊市進行販賣。


    麵對好幾名築基期的弟子同時出麵,尹三財一個練氣期哪敢憤怒,再加上許易之前說過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能透露著丹藥是他給的,所以在眾人的逼問下尹三財啞口無言,隻能灰溜溜的遁走。


    這不,一被搶走丹藥,他就來找許易了。


    “長老,那丹藥明明就不是他們的,他們完全是沒靈石買丹藥了,這就是在明搶。”尹三財越說越委屈,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接著道,“弟子受些委屈事小,可長老的利益受損事大啊!”


    “行了,我知道了。”許易揮手打斷了他,眉毛微皺。


    坊市就是這一點沒有聚寶齋好,並沒有什麽約束規則,以前也偶爾有這種事情發生,大部分人其實都心知肚明的,靠著修為強搶資源的事一旦做了,自身名譽損失太大,所以很多人非不得已之下萬萬不會如此做。


    而此次日月同輝丹造成的影響太大,已經不少人為了提升修為傾家蕩產,甚至與人賭靈石鬥法還受了重傷。


    眼下坊市出現這種情況,雖然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當中,凡人都有的是潑皮無賴,更別說為了資源不擇手段的修士了。


    不過搶別人就算了,敢搶到他許易的頭上來,那就要準備好承受後果。


    “喜歡搶是嗎,那我就讓你們搶個夠!”


    許易心中冷笑,隨後看著尹三財沉聲道:“你去散播消息,就說三日之後你還有丹藥在坊市賣,另外把那搶了你丹藥的弟子資料給我都查清楚,這些年獲得的所有寶物全部查清楚,還有那幾個作證的也是。”


    尹三財有些遲疑道:“可是,他們都是築基修為,弟子恐怕應付不來……”


    他知道許易的意思是什麽,無非就是查清楚那幾個人最近有沒有在聚寶齋買過日月同輝丹,如果買過,那這個月在聚寶閣當差的弟子肯定有印象,憑他的人脈查到這個倒是不難,畢竟很多築基期的弟子都要在他這裏接取任務,人脈還是有一些的。


    但是也隻能查到人證這了,畢竟沒有誰買了東西還會記錄在案的,如果有人證的話,說不定就能擺脫自己偷丹藥的嫌疑。


    “長老的意思是?”尹三財聲音低了幾分,看著許易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隱隱想到了什麽。


    許易瞥了一眼他,隨後丟出一瓶丹藥道:“去吧,三日後我會讓一位姓陳的築基弟子在坊市等著,你安心賣丹就是。”


    接過丹藥,尹三財連連點頭,隨後告退離開。


    許易看著他離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正想著要怎麽賺更多的靈石呢,你們自己撞了上來,那也就不要怪本長老不把你們當晚輩了。”


    築基期的弟子,如今除了他們這一輩就隻剩下了上一輩資質平凡的那些人,後者多半不可能拉下臉麵去對一個後生晚輩這麽做,那就隻剩下了他們這一輩。


    他們這一輩也分為兩批,一批就是當初進入了南寒秘境的弟子,一批就是在秘境三年之中突破成功了的,周禮就是在許易去南寒秘境之後才在玄元山突破的築基期。


    但是兩批人實際上差別也不大,比較南寒秘境因為尺鶴一事所有的玄元弟子幾乎都隻能躲躲藏藏,根本沒有什麽機緣可言。


    唯一要說的也就是他們分走了許易的資源,家底更為雄厚一些而已。


    無論是哪一種,如今最強的也隻是築基中期而已,許易並不怕,而且再加上從周麗那裏得到的中品法器流光鐲,哪怕是築基中期,他也有七成的把握在不動用上品法器和天樞劍法的情況下取勝。


    而之所以讓尹三財等三天之後也是因為他要將流光鐲煉化,還要好好熟悉一下這中品法器的操縱之法。


    尹三財離開了易峰之後,便馬不停蹄的找到了自己一個正在聚寶齋當差的熟人,花了幾枚靈石從他那裏知道了一些東西後又從各個方麵查了些資料,然後就開始暗中散播出消息。


    三日之後,他又會去坊市上賣日月同輝丹,而且同樣是一整瓶。


    其實他會被人盯上也是有著個原因的,畢竟別人來坊市倒賣日月同輝丹都是一枚兩枚的賣,很少有一整瓶一整瓶的。


    尹三財倒好,直接賣一整瓶就算了,還每個月都賣,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來的這麽多日月同輝丹。


    自從這丹藥在玄元山火了之後,價格便一發不可收拾,從一開始的一枚隻要十多枚靈石,變成了現在起碼也要八十枚靈石。


    這都要托了那些倒狗的福,而且這剛開始出現倒賣丹藥哄抬價格的人,似乎還是聚寶齋內部的人,恐怕也是有意為之。


    但就算如此,還是有大量卡在練氣巔峰的修士趨之若鶩的去買,如此一來便注定了日月同輝丹的價格短時間內不可能降的下去。


    有些修士眼紅丹藥,但是又沒有靈石購買了,且也不敢與其他人進行鬥法賭靈石,便有了尹三財遭遇的事情發生。


    被人唾棄就唾棄唄,隻要自己的修為能夠提升,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是其他倒賣丹藥的弟子遭遇此事,多半隻能忍氣吞聲,畢竟坊市沒有規矩,他說你是偷了他的丹藥,拿不出證據又打不過的話,就隻能咽下這口氣了。


    但是在許易這,想要白白拿走這些丹藥,是絕無可能的,連如今被宗門看中的李旭都不行。


    就算搶丹藥的是一方執事長老,許易也要將此事記下,等到日後修為強大了讓其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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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前懵懵懂懂的小小偽靈根修士,如今的許易說是睚眥必報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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