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禦空而行,腳下踩著的赤離劍是當初斬殺海匪之後得到的戰利品。


    青陽宗大部分的區域都是不禁空的,除了一些特殊區域之外,宗內弟子都可隨意飛行。


    禦使飛劍,許易從高空俯瞰著青陽山下方的景色,心中卻是有些凝重,畢竟他並不知道這次去器絕窟順不順利。


    看著腳下的山清水秀逐漸凋零荒蕪,黃土飛揚,四周的溫度也是迅速升高了起來。


    整片黃沙大地都透著陣陣炎熱之色,放眼望去一片蕭瑟,巨石林立。


    器絕窟所在的地方有一處火脈,所以連帶著附近全部都是一片黃沙戈壁的景象,而且怪石無數。


    與丹絕穀所在的萬物繁盛,綠水青山截然不同,也不說此地死氣沉沉,但多少顯得有些蕭條荒涼了。


    繼續往前飛,許易便見到了萬丈深澗,越過懸崖,許易便見到了器絕窟真正的模樣。


    那一方方石壁之上有著一口口巨大的窟窿,直通山壁內部,從外麵看還能見著裏麵偶爾閃現的火光。


    看著那無數窟窿時不時飛出一兩個身材健碩的光膀子修士,許易頓時感到一陣頭大。


    光是看上去,這些器絕窟的弟子一身蠻力便是不俗,壓迫感十足。


    這麵崖壁粗略看去,便是有數千個窟窿了,而山澗附近類似於這樣的山壁幾乎還有好幾座,這些窟窿應該就是器絕窟的弟子們平日修行所在了。


    許易也在此刻才知道,為什麽外人談起青陽宗說的最多的就是劍絕峰和丹絕穀了。


    實在是……器絕窟太磕磣了啊,就連那些弟子們一個個也五大三粗的,看上去就是個莽漢。


    當許易來到山澗之上的時候,那些火光閃現的窟窿邊,也是有不少光膀子大漢發現了一身青衫的許易。


    這身青衫是丹絕穀的製式袍子,一眼便能看出來,更何況他腰上還掛著一枚明晃晃的令牌。


    “丹絕穀的人?”


    “竟然還有丹絕穀的人敢往俺們這闖?”


    許易還沒開口說話,便立刻被多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著,隨後一位長的凶神惡煞,橫眉怒目的漢子便是飛了過來。


    這漢子古銅色的肌膚加上如石塊般隆起的肌肉,看上去就如一尊鐵塔一般,高了許易足足一個頭。


    “見過這位師兄。”許易倒是很懂事,神色沒有半點不敬,還主動施了一禮。


    開玩笑,他哪敢有不敬之意啊,沒看已經慢慢圍過來了七八個光膀子的彪形大漢了嗎。


    “你叫什麽,來我器絕窟幹什麽的!”那漢子見著許易舉止有禮貌,神色稍緩,但眼神還是有些敵意。


    “在下姓許名易,來此地……”


    其他圍上來的那些漢子也是雙目圓瞪,將許易圍了個水泄不通,同時還不斷有其他的弟子圍過來。


    “咳咳……”許易在這些人龐大的壓迫感之下感到一陣頭大,輕咳了兩聲,然後從腰間摸出了另外兩枚鐵青色的令牌,上麵紋路繁複間,勾勒成了一尊丹鼎標記。


    “丹陽令!”


    那些大漢見到這令牌的時候麵色一變,紛紛深吸一口氣,眼中頓時怒了起來。


    尤其是那第一個到來的漢子,更是直接上前一步揪住了許易的領子,神色惱怒。


    “小子,你什麽意思,拿著這令牌來找麻煩不成!”


    其他大漢也是上前一步,將許易擠在中間,壓迫感不說,光是那陣濃烈的汗味就令許易感到頭暈目眩了。


    “不是不是,各位師兄弟別誤會,千萬別誤會!”


    許易連忙開口解釋,將上頭有人給了自己這兩枚令牌讓自己來這裏找人煉製法器過程簡略說了一邊。


    意思大概就是,他通過這次試藥大典拜入了青陽宗,如今是丹絕穀一脈的弟子,兩枚丹陽令也是穀主親自給他的,絕對沒有故意想來找茬的意思。


    聽了他的解釋之後,這群漢子神色才緩和了下來,為首的那如鐵塔巨人一般的漢子也是冷哼一聲鬆開了他的領子。


    “哼,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樣子,也不像是敢來找茬的人。”那漢子上下打量了幾眼許易。


    “既然不是刻意來挑釁的,那我們也就不多為難你了,想煉製上品法器是嗎?”


    “嗯,多謝師兄體諒。”許易點了點頭,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


    看來最先出現的這鐵塔一般的漢子在這群器絕窟弟子心中地位不低,周圍的那些漢子依舊對許易虎視眈眈的,但是也沒有了之前那種敵意。


    “別高興的太早,我叫岩猛,就算我們不刁難你,想要用丹陽令從我們這找人煉法器也不是這麽簡單的事兒。”


    那高大漢子,也就是岩猛神色冷冽,打量著在他眼中如小雞崽一般弱小的許易。


    修為隻有築基後期,看上去也弱不禁風的,估計隨便打兩拳就廢了。


    岩猛暗自搖了搖頭,但是旁邊的那些人神色卻是開始興奮了起來。


    許易微微皺眉,不解道:“具體還請岩師兄明示。”


    “簡單,就在我們這些人當中,你隨便挑一個打一場,你贏了誰,誰就給你煉,如果輸了的話,那這丹陽令就直接歸贏的那個人了!”


    這也是器絕窟上麵的高層的意思,就是無論丹絕穀還是劍絕峰的人來找人煉器,都必須給往狠狠地揍,隻要不揍死揍殘就行。


    當然,劍絕峰也同樣如此,哪怕是丹絕穀內的藥師大多不擅戰鬥,要是岩猛想去找人煉丹,也得同時跟三個同境界的修士過過招。


    岩猛揮揮蒲扇般大的手,神色有些興意闌珊,他還以為來了個什麽硬茬子能讓他好好鬆鬆拳頭呢。


    許易怔了怔,隨後環顧一圈,看著他們那些人摩拳擦掌表情,神色有些古怪,試探性問道:“敢問諸位師兄弟……都能煉製上品法器嗎?”


    這些人的修為基本上築基期的,但是念合初期的卻是隻有身前的岩猛一個。


    據許易估計,應該是這麵石壁區域內的弟子們都隻有這個實力,而岩猛就是這一片區域最厲害的那個人了。


    此話一出,無疑算是把在場的眾人都給得罪了。


    “小子你說什麽呢!”


    “大言不慚,找死呢是吧啊?”


    這些漢子扯著銅鑼般的嗓子就破口大罵了起來,更有不少直接握著雙拳狠狠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仿佛下一秒鍾就要狠狠揍許易一頓。


    岩猛也是冷笑一聲道:“能煉製上品法器的弟子修為基本上都是到了念合期,你要是覺得你有這個能耐去挑戰的話,就去。”


    說著,岩猛還頓了頓上下看了一眼許易,嗤笑道:“要是沒這個能耐,我勸你還是隨便找人打一場,那兩件中品法器回你的丹絕穀去吧!”


    這麽說,許易也算是明白了,沉默了一會之後,他看著岩猛道:“那敢問師兄,您煉製上品法器的把握是多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愣住了,麵麵相覷間隨後爆發出一陣哄笑之聲,許易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想挑戰岩猛嗎?


    “我沒聽錯吧,他一個築基期竟然想挑戰岩師兄?”


    “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不會真以為我們會手下留情吧?”


    旁邊人三言兩語的,全是嘲笑許易的自不量力。


    但是許易自己心中卻是苦澀,要是不拿兩件上品法器回去,他怎麽都感覺是自己虧了,完全是被北辰玄奕給忽悠進來的,什麽好處都撈不到。


    岩猛也是愣了一愣,隨後感到有些好笑,看著許易的眼神帶有幾分看傻子的味道。


    “我煉製上品法器的把握自然是十成,不過,你確定你要和我打?”


    迎著這些人看傻子一樣的目光,許易也是萬般無奈的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打啊!


    但是為了上品法器,為了千千禦劍陣威力能夠最大化,他必須得有一套上品劍陣法器。


    “好,那就隨我來吧!”岩猛一聲大笑,沒有拒絕,直接扭頭就向著崖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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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好了,岩猛師兄下手一直沒個輕重,他這小身板,也不知道能挨得住幾拳。”


    “我賭三拳,要是岩師兄全力的話,估計一拳他就得爬。”


    那些器絕窟的其他弟子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哄笑間等著看許易的好戲。


    嘖,這麽多人都看不起我嗎?


    我可是不打算要輸的啊!


    許易輕笑著搖頭,無畏無懼的跟著岩猛一道向著懸崖之下飛去。


    這懸崖之下不似之前那般荒漠蕭瑟,但也是寸草不少,一塊塊奇形異狀的石頭東倒西歪透著一股紅意。


    硬要說的話,此地倒是與南寒秘境蒼元火桑樹所在的那處地窟有些相似,不過要更大了不少。


    而在崖底,有著一座座用石頭搭建起來的樓閣屋舍,看上去還是很簡陋,同樣也有著一大片廣場存在。


    這裏應該就是器絕窟主要所在了,估計宗門瑣事辦理的地方都在崖底。


    同樣的,那廣場上還有著一片片擂台,正有不少光膀子大漢你一拳我一拳互相揍著對方呢,拳拳到肉,許易看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而岩猛,此刻也已經站在了一處擂台之上,鐵塔般的身軀在烈日下發著古銅色的光芒,看上去就堅硬如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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