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現場眾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蘇晨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尤其是,當最後鏡麵中顯示那猾褢和堆成小山一樣的木板,一起消失在了血海深處,蘇晨明顯察覺出來,包括申德容在那,這些強者眼睛都有些紅了。


    寶物!


    猾褢帶著寶物一起消失了,而現在猾褢又在這裏出現了。


    雖然山海經還有一些古籍中並沒有記載猾褢的壽命有多長,但根據猾褢的特性,隻有災難出現的時候才會現世,而且從來還沒有兩隻猾褢一起現世,不少人便是判斷,猾褢的壽命可能很長,曆史上見到的猾褢其實都是同一隻。


    一隻烏龜都可以活上上萬年,猾褢這樣的異獸壽命長也就可以接受了。


    這一刻在申德容等人心中,眼前這猾褢就等於是寶物的象征,就算這裏不是猾褢的老巢,那些寶物沒有放在這裏,但隻要控製住了這頭猾褢,不愁找不到寶物。


    鑒天鏡中的最後畫麵,依然是回到了猾褢的身上,在鏡麵中,猾褢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被人窺視,眸子望向了這邊,那是一雙沒有任何感情,可偏偏讓人看了心顫的眸子。


    隻是這個時候,已經是沒有人在意猾褢的眼神了。


    哢嚓!


    鑒天樓樓主的表情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因為鏡麵在顯示了猾褢這個眼神之後,竟然出現了裂縫,雖然不多,但這條裂縫卻是貫穿了整個鏡麵,鏡子的畫麵也因此消失了。


    “諸位,老夫告辭。”


    鑒天樓樓主都顧不得說什麽,迅速拿紅布把鏡麵給蓋上,而後直接是把鏡子給裝了箱子中,吩咐道:“走!”


    鑒天樓的包括那位長老還有那四位中年男子,聽到自家族長的話,什麽都沒有問,二話不說便是跟在族長身後離去。


    鑒天樓的舉動讓得現場眾人急促的呼吸稍微平穩了一些,這些老者一個個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這鑒天樓樓主離去的時候也不說下原因。”


    “對啊,這些畫麵代表著什麽意思,他們鑒天樓應該是最清楚的,就這麽走了也太不負責了。”


    蘇晨聽著這些老者的話,臉上有著嘲諷的笑容,這些老者雖然是在埋怨鑒天樓樓主不告而別,但話語中也是有著一點喜悅之色的。


    喜悅的原因他也知道,在場就鑒天樓樓主的實力最高,如果鑒天樓樓主在的話,那等於他們是多出了一個極其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鑒天樓樓主這麽一走,在這些人看來反倒是一件好事。


    現場,在埋怨了鑒天樓幾句之後,詭異的陷入一片寂靜當中。


    所有人現在都想擊破這水幕,想要第一時間得到猾褢或者說是得到猾褢所收藏的那些強者的寶物。


    “諸位,各憑本事吧。”


    有人按捺不住了,那是一位紫衣老者,整個身影化作一道紫光出現在了水幕之上,同時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塊令牌,這是一塊三角令牌,隨著老者注入能量,令牌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被老者給貼在了水幕之上。


    原本可以承受眾人合體一擊的水幕,在這塊令牌的光芒之下,就如同被腐蝕了一般,出現了一個缺口,老者二話沒說人便是竄了進去,同時收起令牌,水幕又恢複了原樣。


    “控水令,劉洋生還真是心急,都沒有摸清楚裏麵的情況就行動。”


    看到劉洋生已經進入水幕,有老者不屑開口,不過他的話語雖然充滿不屑,但誰都可以看出他臉上的緊張之色。


    劉洋生,一位十五品強者,所有人都知道劉洋生為什麽敢第一個衝進去,就是因為那塊控水令。


    控水令,是一種通過特殊秘法煉製的寶物,這東西煉製起來不難,難的是材料,控水令的材料來自於深海,取深海裏麵的千年天然珍珠,然後將其給磨成粉,最後澆灌鑄造,刻上控水符文。


    因為材料極其稀少,而且控水令的作用其實也不是特別的大,唯一用途就是可以和水融為一體不被排斥,對於許多人來說根本用不上。


    “諸位,咱們也各憑本事吧。”


    其他老者也坐不住了,紛紛動手,相比起先前一次的試探,這一次這些老者全都沒有保留,蘇晨便是看到五花八寶的法器在這些老者手上出現,有的甚至直接引火燒穿了水幕。


    在場幾十號人,有一半憑著本事都進入了水幕之中,還有一半則是在拚命的嚐試。


    “蘇麒麟,老夫也要進去了,不能被他們把所有先機都給搶占了,這裏交給你來全權負責。”


    申德容也是坐不住了,就要出手進入水幕當中,蘇晨猶豫了那麽一下,開口勸說道:“七長老,我建議還是再見觀其變一會,鑒天樓樓主的舉動說明這水幕裏麵的情況非同一般。”


    “你說的這一點老夫怎麽會不知道,隻是這等傳說級別強者身上的寶物,每一件都可以改變玄學界的格局,哪怕知道裏麵凶險萬分,老夫也得試一試。”


    申德容一臉嚴肅表情,在場的人誰不知道水幕裏肯定有古怪,可為什麽這些人還要進去,就是因為一但有所收獲,那這利益就太大了。


    不誇張的說,如果得到裏麵的一件寶物而且還能認主的話,一個三流勢力可以直接躥升到一流勢力,玄學界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其他門派得到這樣的寶物還要擔心可能會被人殺人奪寶,但是申德容沒有這個擔心,道盟的實力在玄學界都是數一數二的,沒有人敢從道盟的手上搶奪寶物。


    “那七長老小心一些。”


    蘇晨知道自己也勸不住了,反正他已經是勸說了,這位七長老真要在裏麵遭遇到什麽危險,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老夫曉得。”


    申德容點了點頭,下一刻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張符籙,這張符籙和大部分符籙不同,一般符籙都是用黃表紙來製作的,但這張符籙卻是銀色。


    蘇晨看到這張符籙的時候眸子一縮,銀符,那是符籙中的高級品,隻要製符造詣達到了大師級別的強者才能夠製造的出來。


    符籙是各家借用符文把術法給印刻在符紙之上,讓得這張符籙擁有某種術法的功效,但越是強大的術法,對符紙的要求便越是嚴格。


    就拿一些大家族重點培養的弟子來說,這些大家族的弟子外出雲遊曆練的時候,家族都會賜下一些護身寶物,要是無比珍視的話,可能還會直接將一縷魂念寄身在弟子身上,關鍵時刻顯露出來。


    但剝奪魂念對於魂念主體來說也是一種傷害,所以符籙就成了很好的選擇,隻是實力越強的強者,要想把自己的力量給匯聚到一張符籙上也就越難。


    但如果是符籙大師就不一樣了,符籙大師可以完美的做到這一點。


    對於一些大勢力和大家族來說,一位符籙大師甚至比一位十六品強者還要吃香。


    “道盟還有符籙大師?”


    蘇晨心裏有些詫異,看來道盟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申德容拿出銀色符籙,右手一揚,這符籙便是飄在了水幕之上,隨著符籙貼在水幕上,一個“開”字憑空刻在了水幕上,而後那水幕出現了一扇門大小的口子,就好像真的有人在水幕上開了一道門。


    申德容,大踏步邁了進去。


    “蘇兄弟,我怎麽感覺這些進去的人都要出事啊。”


    陳楓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雖然他知道這些人敢進去,肯定是有底牌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這份不安,在半個小時之後得到了驗證。


    半個小時之後,水幕出現了變化,開始慢慢變淡,到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水幕消失的那一刻,蘇晨第一時間看去,結果卻看到了讓他震撼的一幕。


    河道下麵已經是沒有了水,這一片原先被水幕包圍的區域,變成了一片幹涸的土地,在那幹裂的大地之上,出現了一座古城,一座迷你版的古城。


    整個古城麵積不會超過一千平方米,但裏麵卻是的建築如鱗次櫛比一般布局的十分有序,就如同一個完整的古城縮小版。


    蘇晨的目光落在了古城的中心位置,在那裏,豎立著一座塔樓,,這讓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柳樹樹苗所描述的那句話。


    “當古樓的鍾聲響起,就是災難的開始……”


    不止是蘇晨想到了這句話,站在蘇晨邊上的陳楓同樣也是想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發現了凝重,也知道對方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在那迷你版的古城中,申德容等人的身影蘇晨也看到了,這些人同樣也縮小了比例,此刻正在古城街道中行走,看他們行走的方向,就是朝著那塔樓而去的。


    不過,並不是誰都行走著的,至少蘇晨便是看到有好幾位莫名其妙的倒在了街道地上,血液順著他們的身體流出。


    這些人已經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


    這一幕還不是讓蘇晨最遍體生寒的,蘇晨遍體生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這些人死後,那猾褢出現了,蹲在這些人的屍體麵前,咀嚼著這些人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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