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沒有娶妻成家”居然成了這二人衡量一個男子帥不帥、好不好的首要標準。君玉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如果那個甚麽神秘的‘君公子’也早已成親,按照你們的說法,他自然也算不得什麽帥哥了?”


    “他怎會成親?”二人異口同聲地反駁,似乎君玉說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


    君玉奇道:“他為什麽不會?”


    “像他這種獨一無二的男子,這天下也隻有獨一無二的女子才配得上,”莫非嫣悠然道,“我們隨你走南闖北多年,也見過不少出色的男子,可是像他這般驚為天人的,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他自稱是你的故舊,當他提起‘故舊’二字時,他那樣的眼神,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是多麽地喜形於色牽念掛懷。一個提起你就有這種眼神的男子,又怎會再去娶別個女子?”


    君玉心裏一動,也不開口。


    “肯定是你在他麵前提起過我們,所以他才一聽我們的名字就知道我們是誰了。這一路上,我和曼青不知已經討論了幾百回,你會在什麽故舊麵前提到我們?那肯定是跟你交情非比尋常之人。他得知我們的身份後,對我們那叫一個好。對我們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對你就更不用說了。”


    君玉有些失神,當年,在拓桑的密室裏,她曾經和拓桑閑聊過很長一段時間,向他講述自己的父母親友、包括弄影先生、舒真真、莫非嫣和趙曼青等生命裏最親近最重要之人。此外,自己再也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她們。


    拓桑自兩年前秘送來那紙關於額濟納兵發雁門的消息後,從此音訊全無。如今,這個自稱“君公子”的人會是拓桑嗎?她搖搖頭,聽二人的描述,那個神秘的“君公子”完全是俗家男子的裝扮行事,又在做什麽買賣,怎會是拓桑?


    如果真是拓桑,在他身上又發生了何等的滄桑巨變?


    二人見她點頭又搖頭,失魂落魄般的模樣,意外地交換了一下眼色。這些年來,她們從來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這種神色,均覺得大不尋常。


    莫非嫣輕聲道:“這個人是誰?”


    君玉清醒過來,大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誰。他故弄玄虛,好在並無惡意。他要真是我的故舊自然會來找我,我若沒見到人也不敢肯定到底是誰。”


    二人聽得這個答案,不禁麵麵相覷,大為失望。


    君玉看曼青滿臉的失望,笑道:“可惜,白如暉他們駐守在外地,一時三刻也趕不回來,失望麽?”


    “公子,你好狡猾。又在轉移話題!”曼青瞪她一眼,卻也真的有點失望,喃喃道:“沒關係,我等到大戰結束才走,看他露不露麵!哼!”


    君玉和莫非嫣對視一眼,大笑起來,莫非嫣輕聲道,“君玉,現在戰況緊急,我們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是到周邊籌集糧草、偵察敵情還是沒什麽問題的。你同不同意?”


    曼青和非嫣都早已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子,二人均有豐富的商業經驗,並小有武功,行事機警,勝過許多男子。君玉立刻點頭:“好的,你們最好返回邊境和舒姐姐匯合,一起行動,也互相有個照應。到時候,也許,真的需要你們出大力氣。”


    二人立刻欣然領命。


    ※※※※※※※※※※※※※※※※


    戰火迅速在整個北方邊境點燃。一個多月下來,經曆大小幾十戰,雙方互有勝敗。


    隨後的一場漫天大雪,不但席卷了西北的黃沙也封凍了草原的枯草,茫茫天地之間,行軍困難。但是,雙方派出的大量兵力都在迅速集結,一場大決戰已經迫在眉睫。


    這天中午,君玉正和眾將商議完軍情,忽報夏奧僧官和秦小樓來訪。


    夏奧可謂是西北軍的老熟人了,在西北軍瘟疫橫行的時候,正是他和老僧在軍中行醫活人無數,因此,不少舊將見了他,神態都頗為尊敬。


    寒暄幾句,眾人退下,夏奧掩飾不住滿臉的喜色,先向君玉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君元帥援手。”


    君玉立刻回禮。半年前,拉汗教傀儡強行入主聖宮,聖宮堅決不從。暗中支持的赤金族大軍趁機喬裝進攻聖宮,被君玉早已布下的援軍擊潰,並沿途追查清除了大量暗中埋伏的奸細和野心家。經此一役,拉汗教一蹶不振,再也無力繼續施展陰謀,才給了聖宮喘息的機會。


    君玉見夏奧滿臉喜色,尚未開口,夏奧果然又道:“我們已經找到大住持的轉世了,也得到了各方麵的一致通過。”


    原來如此!經曆了幾年風雨,如今總算大局已定,而那早已“去世”的前任“博克多”,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會為他們所苦苦尋找了!拓桑,他總算是個“自由人”了!


    君玉心裏一陣激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夏奧歎道:“說來也是佛祖保佑。三個月前,我們找到大住持的轉世,第二天就遭到敵人的圍攻。正在情況十分危急的時候,一個神秘人及時趕到替我們解了圍。我們想感謝他,他卻不辭而別,至今,我們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君玉心裏盤算著那人多半是拓桑,不過看樣子他們教中再無其他人知道他複活的消息,自己就更不會提起,隻歡喜道:“貴教常施援手於外,如今得此善緣也是應該的。何況大住持的轉世自然有佛祖保佑。如今新的‘博克多’人選確立後,就可以暫時停止紛爭和戰端,也算造福民眾了。”


    “正是如此。”


    君玉自己鬆了口氣,心想那些久經戰亂爭端的教眾和善男信女也都終鬆了口氣吧。她看向秦小樓,那次伏兵擊潰赤金族和拉汗教的聯軍,也多得秦小樓協助,二人從小友好,又聯手做了這些事情,現在見麵,均是喜不自勝。經曆了兩任“博克多”的廢立,秦小樓依然牢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這也與他在此地的鞠躬盡瘁分不開。


    夏奧又行了一個大禮:“半個月後,就是我教新任‘博克多’的加冕禮,特意請君元帥去觀光。”


    君玉回了一禮,搖搖頭:“大師厚意,君某本不敢推辭,無奈大戰在即,實在不敢擅自離開軍營,還請貴教上下諒解。”


    “既然如此,也不敢勉強元帥。隻是元帥對我教有大恩,如此盛典缺席了元帥真是遺憾啊。”


    秦小樓也道:“既是如此,就不勉強。君玉,你全力以赴準備戰爭就好了,其他事情也無需掛懷。”


    君玉點頭謝過二人,秦小樓又道:“聽說朱渝這幾年戰功赫赫,如今親率十萬大軍,為真穆帖爾西下決戰的第一將領,他並不好對付,又熟悉你的很多作戰習慣,你遇到他時一定要小心。”


    君玉苦笑,這兩年,朱渝很少和西北軍直接交手,但率領大軍征服了邊境幾個少數民族政權和部族,正逐日瓦解著中原朝廷的一道道屏風。去年,張原率領的一支精兵曾無意間遇見他的軍隊,雙方激戰半日,互有損傷,各自撤離,算是不分勝負。


    事後,張原回憶起來曾心驚不已,說當時己方據了地形之利也不過和朱渝勉強打個平手,何況當時是朱渝勞師遠征歸來不欲久戰,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張原本是君玉帳下頭號運籌帷幄將領,自此便將朱渝視為了大敵,更加潛心精研赤金族戰法,想終有一天再和他一決高下。


    夏奧因為朱渝陷害拓桑,一直十分痛恨他。現在聽秦小樓提起他,立刻道:“正是朱渝這個惡賊處心積慮謀害了我‘博克多’,老天有眼,一定會讓他死在君元帥手裏。”


    君玉心裏忽然顫抖了一下,卻強笑道:“大師,小樓,多謝關心。”


    “元帥,戰場上刀劍無眼,自己萬萬要多保重!”


    “君玉,大戰在即,你一定要多多小心。我們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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