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莊養了幾天,雲起的風寒已打好,隻是病去如抽絲再加上尚且年幼體質弱些,還是有些病怏怏的。


    來山莊的這幾天,馮少遊天天要派阿東來看看他的近況,雲起對此甚是感激,自家破以後許久沒有得到這樣的關懷,心裏還是暖暖的。


    這期間聽阿成說,當家的馮少遊雖說江湖名聲在外,也不過十七歲的年紀。相貌生的甚是英俊瀟灑,至今還未定親,那上門提親的把門檻都破了,可他就是不著急,可不知急壞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未及弱冠就有如此好本事雲起甚是佩服,又聽說山莊的老當家的是一代英豪,雲起想著打擾了這些時候,實在是應該去打個招呼。


    正在雲起纏著阿成帶他去見老太爺時,馮少遊開門進來:“賢弟,可是阿成怠慢了你不成?”


    雲起忙拱手道:“沒有,隻是小弟覺得叨擾諸日還未拜會老太爺,實在心裏不安,正纏著阿成兄長帶我前去呢。”


    別看雲起小小年紀,禮節上絲毫不差,很有大家風範。馮少遊坐下看著雲起:“賢弟莫急,待養好了再說,我已回稟過此事了,祖父說且先養好了身子再說,他也正想見見你呢。”


    雲起自是答應。


    話說冀州王氏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武學世家啊,一代奪仙撚雪劍法羨煞無數武林人士啊。可惜一夜惡戰,王氏老爺子被暗器所傷,傳人王振濤也是命喪當場。馮少遊看著雲起,如今這個孩子是不是身上也有這本事?


    馮少遊立馬將此事回稟祖父,祖父聽後半日不語,忽的高聲大笑:“王氏一族不該絕矣!此子也算是命大能逃過追殺,看來小小年紀也是有些智謀的,好好待這孩子,將來必定是個人物,能助你一臂之力啊。”


    馮少遊聽後不解:“這孩子雖說是比一般的孩子多謝智慧,也機靈些,祖父你輕易不會如此評價,如何對這孩子如此重視?”


    祖父看了馮少遊一眼:“你是要成大事的人,要看的遠一些,王氏一族是冀州赫赫有名的武學世家。[]四代單傳,祖上那本《奪仙撚雪劍法》煞是厲害。單憑這就不能小瞧了他。他一個七歲的孩童,能躲過追殺,敢冒著暴雪獨自尋路,這智謀和意誌必定也要比常人要成熟。日後必成大器啊。”


    馮少遊思量著,這孩子確實是有那麽一股子氣勢,小小年紀的確不簡單。


    “祖父,孫兒有一提議,孫兒想收這孩子為義弟。原是考慮著這孩子討人喜歡,再加上孫兒就兄弟一人很是孤單,其二,這孩子既然有這身世收為義弟既能給他安全,又能考慮山莊的長遠,不知祖父意下如何?”馮少遊思量許久開了口。


    “此事不急,既然你已想好,就按你想的辦吧。”馮逸墨背手而立,馮少遊忙告退“謝祖父。孫兒告退。”


    雲起身子好很多了,每天的吃食都是馮少遊特意命人準備的,身子也胖了許多。馮少遊日日前來探望,也讓雲起漸漸放下了戒心。


    馮少遊讓阿成帶著雲起在山莊四處轉轉,雲起來到練功場直接走不動路了。馮少遊一身短打扮,顯出健碩的身體。


    隻見劍尖一指,一招龍騰虎躍過去,劍尖直指對手喉口,對手也不示弱,一個後仰就躲過了這一劍,隨即一記後空翻,劍尖對準馮少。


    馮少豈能無所防備,抬手一擋,躍身而起隻見劍影重重,待到馮少落地,才發現對手的衣衫一縷縷落下,對方誠服。


    對手忙謝道:“馮少收下留情,不然小的怕是早就到陰曹地府報道了。好功夫,在下誠服。”


    馮少謙虛道:“張兄的武藝也不錯,怕是有所保留啊。”倆人相視一笑,馮少離開練武場的時候卻看見站在一邊的雲起和阿成。


    “賢弟身子可好些了?”馮少遊把劍遞給仆人,接過阿東遞過來的巾子擦著汗朝著雲起走過去。“多下兄長關心,我已經好了,你看還長肉了呢。”雲起得意的拍拍肚子。“馮兄,你的功夫當真不錯。我看得出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來,這邊來”,馮少遊拉著雲起向前廳方向走去。“馮兄,你知道我家雖是劍法上有所小成,但是我尚且年幼並不曾習得真髓,我想跟同馮兄學習功夫,不知道兄長可願教授?”


    馮少遊若有所思的看著雲起,小小年紀眼神裏帶著不一般的堅定,如此好學確實令自己驚訝,看著馮少遊沒有說話,雲起直接跪地直呼:“師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馮少遊立馬將他扶起:“賢弟莫急,你願同我習武,我自是高興,拜師一事就不必了,我年紀尚青,當不得如此,我且有一策不知你意下如何?”


    “兄長請講,我必洗耳恭聽。”雲起端正身子看著馮少遊目光炯炯有神,馮少遊笑著看著前方,我是家中獨子,父親被奸人所害,唯有祖父照拂至今,你我相見,甚是投緣,我想同你結為異性兄弟,不知你可願意?”


    雲起萬萬沒有想到馮少遊竟會如此看重與他,一時愣住自是不敢相信。


    “馮兄,我年幼逢家破,父母俱亡,家中根基全無,還遭到仇人追殺,難道你就不怕因為我而牽連逸墨山莊?”雲起實在行不通馮少遊為何要與他結拜,“難不成馮兄也是為了我家的劍譜才收留我的?”說著身子一時緊繃著,神色裏帶著冷漠。


    “賢弟多慮了。”馮少遊拍拍雲起肩膀笑笑,“你我頭一回遇見時,我就覺著你較一般的孩子不同,七歲正是在家撒嬌渾玩的年紀,你卻身背寶劍躺在這冰天雪地裏。”馮少遊轉身看向雲起,雲起的緊繃的身子慢慢的卸下防備。


    馮少遊接著說道:“冀州王氏江湖上誰人不曉得《奪仙撚雪劍法》?但我馮少遊豈是落井下石之人?我救你是並不知曉你身世,也並不垂涎你家祖傳劍法。我也是年幼父親被奸人所害,所以我覺得我能理解你的苦。想和你做兄弟。”


    雲起心下甚是感動:“小弟慚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小弟願與兄長結成異性兄弟,永世相助絕不背棄。”


    馮少遊將他扶起:“好賢弟,快快請起,以後自是不必如此多禮。”“謝兄長。”雲起恭敬答道。“不知此事是不是該問過祖父意見?”此等事必是應該知會長輩,雲起望著馮少遊問道。


    “我已回過祖父了。他也是同意此事。祖父的意思是要擇日宴請諸英雄,在宴上再走過規矩。”馮少遊看著雲起,心裏一股子高興。“是,一切聽從兄長安排。”雲起自是答應。


    翌日,逸墨山莊廣發英雄帖宴請諸英雄,眾英豪紛紛趕來,都不知山莊是何喜事。一時眾人入座,卻遲遲不見馮少遊和老當家。


    眾人皆詫異,鐵掌錢彪此時開口:“莫不是馮少娶了小娘子怕有人搶親不敢明說不成?”眾人皆是大笑。


    “你說這馮少也是少年人物,長相英俊不凡,莫不是真的尋了良緣請咱來吃這喜酒?”白麵書生陳蘊之隨即接到,眾人自是笑成一片。這時隻聽仆人一聲:“老當家到,當家的到,二當家的到。”


    此語一落,眾人皆是詫異,什麽時候出了個二當家?隻見老當家馮逸墨,當家的馮少遊,後麵還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老當家馮逸墨站上主位,眾英雄皆起身,“坐,坐。”老當家說了話,“感謝眾英雄今日能趕來我逸墨山莊,今日是我收義孫之日,可能大家知曉前段時間我山莊來客。”


    眾人皆看向雲起,小聲嘀咕。“莫非就是老當家的義孫?”鏢王李承誌一問,眾人皆回過神來。“不知與冀州的王氏可是有什麽關係?”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議論紛紛。


    老當家捋捋胡子笑著說:“不愧是鏢王一語說穿。”


    “沒錯,這孩子是冀州王氏最後的血脈,今我將收他為義孫。”眾人皆是詫異,王氏一族被滅族這是眾所周知,怎麽還留有遺脈?


    “這當真是王氏遺脈?”鏢王問道。


    “當真。”老爺子回答的斬釘截鐵。


    “老爺子真是好氣魄,既是如此就不怕與陳氏結仇嗎?”白麵書生陳蘊之饒有興致。


    老爺子眉頭一擰,與我孫兒雲起為敵者便是與我為敵!”


    老爺子接著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王氏一族本是名流,冀州陳氏欲霸占王氏祖傳劍法行不義之事,江湖人可誅之。今我既收為義孫,與雲起為仇者,既與我為仇者!”


    此話一說,眾英雄皆是敬仰,如此江湖大義著實令人佩服白白麵書生陳蘊之道:“來此杯敬老爺子的江湖大義!”眾人皆舉杯共飲。


    杯子落定,此間有人拿來案台,隻見老當家上了香,對著排位說:“列祖列宗在上,今我馮逸墨收王氏雲起為義孫,必定愛如親孫。”說著磕了頭。馮少遊點了香磕頭道:“祖宗在上,孫兒少遊得此義弟,必愛如親生兄弟,如有違反,天地不容。”


    說著磕了頭。輪到雲起,雲起先是磕了頭,豎子雲起,冀州王氏,今被收為義孫,必當孝順祖父,尊敬兄長,如果違誓,天地不容。”隨即上了香,雲起分別向祖父兄長行了大禮,禮成。


    馮少遊此時將雲起拉到身邊:“此後這就是我山莊二當家。”眾人觀雲起,小小年紀如此鎮定,心下皆是讚歎。王氏一族果真不是虛傳,馮少遊端起酒杯道:“謝諸英雄親臨寒舍,不勝感激,諸英雄吃好喝好!”


    一杯豪飲而盡,馮少遊看向雲起,雲起端著酒杯起身:“雲起年幼多虧祖父和兄長照拂才能存活至今,我雖年幼但必有長成之日,我定協助兄長將山莊更勝!今日,謝諸英雄前來,雲起先幹為敬了!”


    小小年紀,如此氣魄,處事不驚,少年老成,將來必是人物,眾英雄打量著雲起,這小子身上甚是有一股子氣勢,雖是年幼卻不容小覷。此子必成大氣!


    錢彪和李承誌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皆是讚歎之意,不錯,看來不久後的江湖又會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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