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二和杜明出了院門便笑了起來,杜明看著跛二笑著說道:“跛叔叔,你真是不地道。”


    跛二笑著看著她說道:“怎麽許他欺負我徒弟,我這師傅還不興幫一把啊,這雪天最適合兩個人在一起培養感情了。”說罷自己笑起來,又怕院中站在亭子裏的人聽到急忙捂了嘴。


    杜明看著亭子裏的人搖搖頭,看著跛二說道:“跛叔叔您這是往馮少心上插刀子啊。”


    跛二突然正了神色道:“小丫頭,你跛叔叔的眼裏可糅不下沙子,尤其最恨暗地裏使刀子的人。”說罷盯著馮少遊看了一眼,沒有再說話。


    杜明自是明白跛二的意思自是點頭不再說話。不久兩人別過,小三子走了來扶著跛二回了東院,杜明也沒做停留直接回了西院的房間。


    正所謂酒不醉人自醉,先是喝了酒的緣故,又在院子裏灌了風,馮少遊一時覺得頭有些沉,迎雪扶他坐在床上,急忙拿來茶來醒酒。


    這麽多年迎雪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他從未在人前醉過,也未曾這般失落過。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站在雪裏的背影真的讓她心疼。


    她一直把他認定為夫君,雖兩人隔著這些個身份,雖然??????他從未提及,她也從未說破。


    這個滿城姑娘無不傾心的人如今這般醉倒在床上,嘴角苦澀的笑意濃濃的映在臉上,像個孩子般讓人心疼。


    迎雪坐在床邊看著他,那個自己朝思夜想的風流男子如今就這般安靜的躺在一旁。她的手拂過他的臉,太久沒有這樣安靜的看過他。


    自己離他那麽近,卻離著那麽遠。


    院子裏的雪景並未曾留住他的心,她知道他站在那看的是劉燕飛跟雲起離開的背影,她看的出他是喜歡劉燕飛的。


    隻是,這種喜歡是一種禁忌。對於他也就成了煎熬。


    這個少年喪父和祖父相依長大的男子,又經曆母親??????幸得雲起相伴這些年,如今卻是為一個女子同樣相思。


    他哪裏是醉了,他隻是拚命的想讓自己醉一場。忘了這世間繁忙。


    許是感到臉上的涼意,喝過酒後臉上燙燙的,屋裏的溫暖適應過來的馮少遊忽然睜開眼,看著眼前的迎雪不知道為何就變成了劉燕飛在眼前。


    他笑了笑說道:“馮少遊啊馮少遊如今你也是這般癡傻,做夢都夢見了她了。”他拿手遮住臉,自嘲的笑著。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搭在了手臂上,他輕輕的拿開擋在臉上的手臂,許是酒精在作祟,他看不清眼前的麵孔,他伸了手出去摸到那張臉,他突然哭了。


    “飄飄落落燕飛,為什麽遇見你的人不是我,為什麽。”他留著淚,可是她的心卻痛著。


    許久他開了口問道:“是你嗎?”,


    迎雪握住他的手溫柔的說道:“是我。”這一句話落迎雪徹底的懂了馮少遊的心思,嘴角笑著,眼淚卻大顆大顆的掉落。


    她看著眼前這個最愛的男子流淚的麵孔,聽到那句他心裏最真的話。那瞬間心門碎掉的聲音足以吞掉她的靈魂。


    那又怎樣。


    馮少遊看著眼前的人,眼裏都是劉燕飛的影子,他“噌”的做起來,握住她的肩膀,以後她是誰的又怎樣,現在是我的,以後也會是我的。


    他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心裏閃過什麽念頭,他伸手抱住了麵前的劉燕飛,像是要把她揉碎在懷抱裏。


    慢慢的,深深的吻了上去。霸道的占有著麵前的軀體。


    迎雪閉上眼睛慢慢的抱緊他,眼角的溫潤低落在他浩瀚的胸膛。


    一夜春宵,兩人皆是疲憊,天還未亮迎雪掙紮著起身,躡手躡腳的怕驚醒他的美夢。沒什麽,就當做是一場夢,隻要他高興就值了。


    迎雪批好衣服剛坐起來想要下床去,卻不料被一隻大手抓的牢牢的。


    若是他知道了昨夜隻是把她錯當了劉燕飛,是不是心裏又會是這般落寞。不行,迎雪試著始終不回頭試著掙開這禁錮,可是卻無能為力。


    馮少遊睜開眼,手臂一用力把迎雪一下拉回了床上,“別走。”


    迎雪不敢抬頭看他眼裏的失落,躺在他的身邊一動不動,眼角滲著淚水。


    馮少遊的手拂過她的臉:“我知道你不是她。不必傷心。”


    迎雪驚醒般坐了起來,臉上“刷”的一下紅了說道:“大少,我??????我??????”迎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要起身逃離。馮少遊按住她的肩膀,“就陪我到天明。”迎雪像是被這句話施了咒一動不動的臥著直到天明。


    雲起看著劉燕飛進了屋,自己慢慢走在回房間的路上,這條路如今也走了六年了,每年的冬夜他都喜歡在雪裏走走,讓自己記得那些記憶。


    每一次飄雪他都覺得是家人的魂魄來到他的身旁,雪落在他單薄而衣上,並不覺寒冷,他笑笑說道:“我會守護王家,絕不會讓任何人再來傷害,你們放心吧。”


    杜明早就回了房間臥在床上,故意裝作喝醉,劉燕飛進門時杜明閉著眼睛不說話,劉燕飛關上門看了一眼睡著的杜明,一時無力的靠在門邊想著剛才的懷抱,她的心跳的厲害。


    這是他們第二次親密接觸,可這一次她覺得貼近了雲起的內心。


    雪下了一夜地上已是厚厚的一層,下人早起了去打掃了,迎雪趕緊收拾了怕被人撞見剛要出門,隻聽馮少遊這時說了話:“過幾日我便回了祖父,許你名分。”


    迎雪愣在那,完全沒有想到馮少遊會有這樣的安排,一時不知道說什麽隻是點點頭開了門出去。


    昨夜飲酒眾人都睡得晚些,起早出來的時候院子裏的雪已被掃除了一條小路,馮少遊命下人將飯送到屋內,眾人用過早餐後沿著小路到了前廳。


    跛二這一夜睡得香甜,早起來小三子扶著他到了前廳,緊接著杜明和劉燕飛也到了,雲起和馮少遊倒是不見蹤影,一時甚覺得納悶,此時阿東來回了話說到:“眾位貴客,我家大少和二少正在連武場,請諸位過去觀看呢。”


    劉燕飛和杜明都是武學世家,自是家裏見怪了這架勢但是許久不曾見過了一時也覺得心癢癢的,杜明朝著劉燕飛眨眨眼道:“姐姐,這種好玩的場麵怎麽能少了咱們呢。你趕緊帶路。”


    劉燕飛也是痛快的點點頭,阿東趕忙帶了路。


    跛二和小三子走在後麵,跛二笑著說道:“這些個孩子看來都精神十足啊,一個個的大清早的這麽有精神。”


    小三子趕緊的馬屁接上:“師祖要說精神,那誰也比不了您。你說是吧。”


    跛二看了眼小三子:“臭小子就會拿好話哄我,趕緊的帶我去,我也是許久沒有伸縮筋骨了,覺得技癢啊。”


    小三子笑笑說道:“師祖,誰幹跟您交手啊,您往那一站他們都得嚇得尿褲了。”


    跛二大笑起來:“乘風啊,你果真是個開心果啊。”


    小三子也跟著笑笑,麻利的帶著跛二到了連武場。


    逸墨山莊的規矩,早起必練功。山莊裏的除了當差的男子一律早起來習武,場麵甚是壯觀。每天都設有比武台,每天兩個練得最好的要出來較量。贏的每人的六十文錢,數不多,但是是個鼓勵。


    跛二到的時候兩個漢子正打的激烈,杜明和劉燕飛早就習慣這種氛圍根本沒了女兒家的矜持,看的比在場的男子都帶勁。兩個人時不時的還討論著。


    兩人赤膊相擊,看的出每一招式都是甚有力量,跛二站在下麵看了一會,這兩個後生都很健壯,打的倒也認真,隻可惜力道不準,這才失了先機,本是三招定輸贏的事,如今十幾招下去仍沒能分的出上下。


    跛二實在看不下去了,飛身一躍上了比武台,眾人還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時隻聽劉燕飛喊著:“師傅,你可不要欺負人啊。”


    跛二笑笑看看劉燕飛,目光回來掃過眼前的兩個漢子:“你們倆一起。”


    來著不善,兩個漢子對視一眼,拱手道;“得罪了。”


    杜明饒有興致的看著衝著劉燕飛開了口道:“我瞧著這跛叔叔是一時技癢上去跟他們玩玩。不會立馬結束的。”


    劉燕飛笑笑:“這回這倆有苦頭吃了。”


    馮少遊和雲起換了衣服出來,瞧著比武台上多了個人,可不是跛二是誰。馮少遊倒是很有興致,未曾見過跛二的真功夫一時也甚是好奇。


    之間兩個大漢瞬間撲了上去,跛二一個翻身手在地上一撐,一記掃腿兩個大漢重重跌在地上。兩個人一時吃了痛,爬起身猛地撲了過來。


    跛二一手抓住一個拳頭,用力一擰大漢吃疼,跛二別過大漢的手倚在背上,朝著兩個衝過來的大漢就是一腳。這一腳甚是厲害,大漢跌在地上老半天沒有緩過勁來。


    跛二笑著鬆開了手裏的拳頭縱身跳下了比武台,馮少遊笑著說道:“跛二爺功夫果然了得,輕功更是精妙啊。”說罷朝著台子上兩個人說道:“今天是跛二爺手下留情,你們輸在他手裏不為過,今日你們二人每人去賬房領一兩銀子。”


    兩個大漢自是謝了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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