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子和兒媳聽到這句話,第一時間,就是想到秦諾已經把他們的陰謀,告知給了父親,麵色不由地變得緊張起來。


    對於兩張緊張的麵色,餘哥視而不見,緩緩且沙啞地說道。


    “神明先生說過,我們這一家啊,想要實現祈願,就必須奉獻家中的一員。”


    “我清楚你們的想法,也很明白,這個大家庭裏,最應該奉獻的是誰。”


    “我作為一個半隻腳邁入棺材的人,沒了老伴,身體也日漸不行,窮困潦倒了大半輩子,連帶著下一代,也沒什麽出息。”


    “確實沒必要留著,繼續給兒女、孫女當著累贅。”


    “奉獻自己,其實最一開始我就有這個打算,但是因為你們兩個,我又賭著氣,現在想想,自己都一大把年紀,為什麽還要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呢?”


    餘哥輕咳兩聲,又歎息一聲,眼皮垂落,因為幾句話,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你們怎麽嫌棄我,不待見我也好,我也不計較,不去在乎了,小孫女才這麽點大,不該跟著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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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裏,兒媳眼睛猛地亮起,接著出聲問道:“爸,你是想清楚,打算……”


    “我打算明天奉獻自己,用自己的生命,改變這個家的命運。”


    餘哥抬起頭,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


    小兒子最尤為激動,甚至連表情都不懂的掩蓋,露出了驚喜之色。


    這讓餘哥忍不住地眯了眯眼,雖然是扮演的角色,但看到因為父親要去死,而驚喜的兒子,還是忍不住感到一陣心寒與惡心。


    如果這真是自己的兒子,餘哥可以奉獻,但在奉獻前,先親手掐死了這孽種,實在不值得享受!


    兒媳注意到了公公麵色的微妙變化,懂的掩蓋,臉上不見喜色,柳眉忍不住地蹙起,聲音略帶地低沉:“爸,其實我也賭賭氣……真的沒想讓你去……”


    “人都是有血有肉地的動物,咱們這一家,雖然苦是苦了點,但至少吃得飽飯,你苦命了大半輩子,其實也該享點清福了……”


    “以前,我對你是衝了點,但不是怨你啊,是生氣阿徳他沒本事,讓女兒跟著受苦。”


    說著,兒媳也歎息,說到這些眼睛還紅紅的。


    餘哥看著她,問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麽?”


    這反問的一句,讓兒媳內心一怔,忽然後悔自己不該這麽說話,似乎有些過頭了。


    這老頭,該不會要反悔了吧?


    所幸她的擔心是多餘的,餘哥搖搖頭:“我清楚,但我心意已決。”


    “活了這麽久,沒什麽追求了,就想著自己家人好就行了,往後每天今天,記得給我,和老伴燒多謝紙錢就好了。”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的!”小兒子連忙開口。


    兒媳用腳狠狠踩了他一下,看著公公,咬著嘴唇,有些難以啟齒:“可是,阿德聽到了,一定不會同意的。”


    “我想他會答應的,我早在一個月前,就檢查出來肺癌晚期,醫生說,最多還有三個月時間。”


    “後麵兩個月,我都將在病床上,活的生不如死,倒不如離開的瀟灑一些。”


    “所以,他一定會理解我的。”


    “肺癌晚期,爸你怎麽不早說啊?”


    兒媳和小兒子麵色都是一變。


    兒媳臉上透著驚駭,內心卻是暗罵,敢情這老不死的,本來就快不行了,害怕死的痛苦,現在才說出來,還要裝的那樣偉大。


    沒有這癌症晚期,這老不死估計打死都不會奉獻自己吧!


    餘哥撐著拐杖,站起身,又是劇烈咳嗽兩聲,緩緩說道:“這件事,我會跟阿德說的,奉獻這件事,不是明天,就是後天開始吧。”


    “畢竟,作為一家之主,總要交代一些後事的。”


    兒媳麵色傷感,十分無奈地開口:“我知道了,爸。”


    小兒子同樣說道。


    “好了,就這樣吧,繼續忙你們的事。”


    “至於我那疼愛的小孫女,往後她看不見我了,就說爺爺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跟奶奶在一起,幸福生活了吧。”


    說完這些,餘哥撐著拐杖,往門外走去。


    目送著父親離開,小兒子立馬起身,在門口那裏,確認父親離開。


    關上門後,臉上的狂喜之色,再也遏製不住。


    “這老不死的,可終於……”


    “閉嘴吧你,擔心還不夠大聲?”兒媳狠狠瞪了一眼,這一點腦子沒有的小叔子。


    “那老家夥要死,你就不會演一下,非要把笑臉放在臉上,生怕那老家夥看不見?”


    小兒子麵色不好看,小聲說了一句:“裝什麽蒜,你這女人興奮的不行?”


    女人整理好箱子裏的房間用品,淡然說道:“不管怎樣,那老頭子肯主動去奉獻自己,就省了我們許多功夫。”


    “到時候,在他奉獻的時候,記住,你至少給我擠出兩滴眼淚!”


    “行,別說兩滴,擠出兩大碗給他都行!”一想到榮華富貴,就近在眼前,小兒子也懶得去計較,堆著笑臉說道。


    “把這裏收拾幹淨。”


    兒媳對於他,充滿了厭惡,心理盤算著,在祈願實現後,立即離開這家旅店,跟這種惡心的人,離多遠就有多遠。


    這邊,餘哥回到了前台這邊。


    孟姐正坐在椅子上,全神貫注看著平板電腦裏的動畫片。


    餘哥走過來,在一旁坐下來,摸出一份草煙,放進嘴裏。


    孟姐不去看他,依舊盯著屏幕,問了一句:“怎麽樣了?”


    點燃草煙,甩滅了火柴,餘哥拿下草煙,緩緩說道:“妥當了。”


    “現在就剩下大兒子那邊了,問題也不大,我給自己安了一個癌症晚期的設定。”


    “虧你想的出來。”孟姐翻了個白眼。


    巧在這時,樓梯口那邊傳來動靜,是大兒子阿德下來了,手裏提著清潔工具,脫掉了上衣,累的全身一層臭汗,還尤為肮髒。


    也隻有大兒子任勞任怨,他跟父親一樣,人很老實,但不代表脾氣就極好,這些年,各種受媳婦的抱怨撒潑,沒有爆發,都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努力給她一個健康幸福的家庭。


    到底也是,人窮誌不窮吧。


    這會兒,他走下來,拿著毛巾把全身擦拭了一遍,朝著前台這邊走來。


    餘哥見狀,伸手把孟姐抱起來,以爺爺的身份,對自己孫女,表達著老一輩的寵愛:“乖,孫女,看動畫片挺久的吧,這個點數,該吃下午點心了,想吃什麽呢?”


    縱使內心到身體,都十分地抗拒,但孟姐還是露出小牙齒,呆萌地笑道:“爺爺,小小想吃小蛋糕,那個可好吃了!”


    “好好,你想吃什麽,盡管跟爺爺說就好了。”餘哥用手指刮了刮孟姐的鼻子,笑嗬嗬地說道。


    孟姐嘴角微微抽搐,童真的眼神,忽然變得要殺人。


    刮鼻子這個動作,她最為敏感,也是最為反感的!


    餘哥自然也知道,這麽做也是故意挑逗他的。


    按照平時,餘哥這一把老骨頭早就已經折了,但這次孟姐忍了,因為“父親”阿德已經走到了這邊。


    “爸,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小孩子不能一直吃甜食,孩子這麽小,牙齒最容易壞掉。”


    “還有,你什麽時候才能改改你抽煙的性子?現在還當著自己孫女,抽著煙?”


    阿德走過來,就接過去了女兒,滿眼都是抱怨和無奈。


    外加上勞累了一天,媳婦的冷眼,隻感覺心力交瘁。


    餘哥一聽,連忙掐滅了煙頭,歉意地笑道:“抱歉抱歉,你爸我老糊塗了,一時間忘了嘴裏還有煙,下次不會了!”


    之前那房東先生,並沒有試過在自己孫女麵前抽煙,他這是錯誤的扮演行為,連忙推給了自己的老糊塗。


    大兒子阿德也沒去計較,抱著女兒,伸手去關掉了平板電腦,對女兒說道:“爸爸給你煮一些小米粥,小小喜不喜歡吃?”


    孟姐乖巧地點點頭,她也懶得去發小脾氣。


    餘哥看著阿德,覺得這是個時機,緩緩說道:“阿德啊,爸有些事情想跟你說一下。”


    “爸,又是桂子跟你說什麽?”


    “還是阿林那臭小子?”阿德開口問道。


    餘哥搖搖頭:“不是,是爸自己要跟你說一些事,很重要的事。”


    “你喂完小小後,就來這裏吧。”


    阿德看著父親認真地臉色,表情變化著,點了點頭。


    樓上的陽台,秦諾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裏,說了一句:“餘哥的行動開始了。”


    “但不得不說,餘哥孟姐在進入中樞局前,是不是共同出演過舞台劇啊?這演技的搭配,簡直不要太默契了。”


    一旁的羅徳聽的先是一頭霧水,接著麵色駭然:“你是說這房東和小女孩是……”


    秦諾沒有做聲,但也默認了。


    羅徳也不笨,立馬閉上了嘴,左右看了下,小聲地問了一句:“計劃到底是什麽?”


    秦諾雙手插著口袋,淡笑說了一句:“猜不出,聽從安排就行了。”


    羅徳無奈,隻能攤了攤手。


    也在這時,走廊的兩邊走過來兩個人。


    一對年輕男女,他們停住腳步,就站在羅徳和秦諾的身旁。


    秦諾看著兩人:“有事?”


    羅徳看著男子,眨眨眼,感覺有些印象:“哥們,有點眼熟啊?”


    年輕男女輕咳兩聲,男的表情無語,壓低著聲音:“羅徳,你這記憶是魚的記憶吧,三個月前,我們還一起搭檔,執行過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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