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鬆一句話讓言若初覺得羞怒,她紅著臉怒瞪著莫鬆,無言以對。臉色蒼白的鬱幽穀側頭看向言若初,眉頭緊皺。


    “嘶”的一聲,莫鬆從袖子處扯下一條細長的衣步,不急不慢包紮著左掌的傷口。


    “言姑娘,待會他......”


    “鬱公子!”鬱幽穀話未說盡便被言若初霍然打斷,“若初實難從命!”


    “我......”鬱幽穀歎了歎。


    “鬱公子,若不是因為我,今日你就不會遷怒於莫鬆,是我害了你。”言若初臉色陰沉道。


    鬱幽穀連連搖頭,道:“言姑娘,可千萬別這麽說。在下向來愛多管閑事,若真要抱怨的話就怪在下這愛湊熱鬧的性子罷!話說回來,在下可從不後悔所做的事。”


    言若初臉上勉為其難地擠出一道苦笑。她心想:“這鬱幽穀這點倒是和風吟哥哥有些想象。風吟哥哥,若初怕是沒有機會再見到你了,隻願將來有朝一日,你會到若初墳前看望下若初,好讓若初知道你過得如何。”想到此,言若初眼中已是淚光盈盈。她垂下頭,不讓鬱幽穀看到她臉上的淚。


    “嘿嘿!”莫鬆包紮好傷口後,揚起頭先是衝著二人冷笑。在他看來,眼前這兩人就像是到了嘴裏的肉一樣,想要撬出來比登天還難。


    鬱幽穀臉色一沉,對言若初道:“言姑娘,抱歉。在下怕是要先行一步了。”


    “鬱公子......”言若初愣住了。


    鬱幽穀解釋道:“論內力,在下難以與此人匹敵;若是論輕功的話,可就難說了。在下身負著家仇,今日不能死在此人手中,隻好先行告辭了。姑娘,你就好自為之罷!”


    莫鬆哼了一聲,憤憤不平道:“就你這毛頭小子,還想從我眼皮底下溜走。”


    鬱幽穀輕笑了一聲,道:“禿驢,我可不想與你多費口舌。方才若不是這位姑娘返回,否則我早就在傷了你左掌後一走了之了。”


    “口出狂言,若不是美人及時趕回,你早就是一命呼呼了!”


    “你若是不服氣,就與我較量一下輕功如何?”


    “哼!”莫鬆臉色甚是不悅,“別以為用激將法就想讓老子中計!”


    “中計?”鬱幽穀哈哈笑了兩聲,“我看你是怕了,才不敢與我較量吧。若你真覺得內力在我之上,較量一下又何妨?實則是你心知肚明輕功不如我,故才以此為由狡辯。”


    “我不跟你較量是不願被你耽誤工夫!”


    “既然如此,你直殺了這位姑娘便是,又何必要耽誤我!”鬱幽穀鄙夷地看著莫鬆,“告辭了!我定會讓全天下都知道,堂堂六大神俠之一的莫鬆竟不敢與我這毛頭小子較量輕功!若是你到時候不敢承認此事,那隻能說明你就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說罷,鬱幽穀施展輕功離去。莫鬆見狀,平地躍起直追。淩空中,莫鬆抓住了鬱幽穀左腳腕,狠狠往下一扯,將鬱幽穀扯落掉地。隨後,莫鬆腳踩著鬱幽穀的身子,獰笑道:“就你這身法,還想與我較量!”


    “鬱公子!”言若初蹙眉擔憂道。


    “卑鄙!”鬱幽穀叱喝道,“你明明說是不與我較量了,為何還要在我身後偷襲!”


    “莫非你還想我眼睜睜地看著你逃走不成?”


    “既然不讓我逃,為何不與我較量輕功?”


    “老子沒工夫陪你瞎鬧!”莫鬆抬起腳,重重地向鬱幽穀身上砸去。


    “鬱公子小心!”言若初急道,驚得閉上了雙眼。當她睜開眼時,鬱幽穀已站在她身旁,抓起她的手道:“言姑娘,快走!”


    “你......”言若初有些茫然,想著方才閉眼之時究竟錯過了什麽?鬱幽穀牽著她的手,疾奔向言若初所乘的馬兒。被鬱幽穀扶上了馬後,言若初轉頭看向莫鬆,此時莫鬆正癱倒在地上,臉色慘白,額頭上盡是珍珠般大小的汗珠。言若初這才明白,原是鬱幽穀的劍上有毒。想到鬱幽穀方才兩番要解釋被自己打斷,言若初有些難為情。


    “言姑娘.....”鬱幽穀躊躇地看著言若初,“隻怕是要冒犯了。”


    “嗯?”言若初一臉茫然,“公子,你此話何意?”


    “隻有這一匹馬能......”鬱幽穀的臉色微微泛紅。


    言若初伸出手,道:“鬱公子,快上馬罷。”


    鬱幽穀搭著言若初的手一躍上馬,與言若初的身子貼得很近。聞著言若初身上散發出的清香,心中一陣亂跳,雙臉漲紅,丟了魂。


    “鬱公子,快走罷!”言若初一句話召回了鬱幽穀的魂。鬱幽穀迷糊之中“嗯”了一聲,緩緩伸出手繞過言若初細如柳的腰,抓著韁繩,猛然用力一拽。馬兒嘶叫了一聲後,急急離去。馬背上的二人顛簸撞碰,惹得鬱幽穀心中陣陣不安而動。


    “別走!”躺在地上的莫鬆咧嘴咬牙道,可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鬱幽穀和言若初二人身影消失在蕭索的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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