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風無奈的享受著一個男人的熊抱。[]此時風的左手中是一瓶卡薩瑪芮的黑品諾,右手則是一瓶凱潘瑞皮斯科。由於鈞浩的熊抱,風不得不在售貨小姐擔憂的眼神中,將兩瓶不算便宜的紅酒舉起。


    終於掙脫開了這個男人的懷抱,看著身上被揉皺了的衣服,風無奈的將手中的兩瓶酒遞給站在一旁許久的營業員:“包起來吧。”


    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風更加愛無那你的看著這個二十年的死黨:“怎麽舍得從英國回來了?”


    “瘋子,帶上眼鏡了啊!嘖嘖,還真是人模狗樣的啊,哈哈!”答非所問是鈞浩的愛好,風知道如果繼續下去,鈞浩這個外表俊朗實則十分毒舌的家夥還不一定會說出點什麽來,必須打斷他。


    “怎麽不介紹一下?”


    風看向到了鈞浩的身後那個高挑的身影,很奇怪,風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女人就有種特別的感覺。


    果然,她真的很特別。沒有等鈞浩介紹,美女微笑著伸出手來:“你好,瘋子”


    鈞浩的臉上掛著很欠揍的表情,笑著補充:“我未婚妻。”


    這就是風和小潔的第一次見麵,這個美女給風最深的印象就是那雙白皙柔軟卻遠一般女性的大手。


    拖和諧社會的福,風的工作並不算太忙,雖然隔三差五的也會有個夜班,但總體上來說還算悠閑。牆上的時鍾剛剛走到下午五點,懷裏的手機就不安分的震動起來。


    摸出手機,電話那頭傳來鈞浩熟悉的聲音:“地方你知道,等你半個小時。”還沒等風答複那邊就掛了電話。看著想著盲音的電話,風搖了搖頭心想,這果然是鈞浩的風格。


    鈞浩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太子爺,三代單傳到他這裏,可謂是萬千寵愛於一身。加上人長得英俊,脾氣也好的沒話說,在這座城市內都是數得著的級鑽石王老五。從高中生到極品o1禦姐都有倒貼的記錄,總體上符合了一個男性公敵的所有標準。


    每每看著鈞浩瀟灑的掏出白金卡,風有種重回大學時代的感覺。


    那時也像現在一樣???


    抿著味道濃鬱的黑啤,聽著鈞浩講述他幾年的國外生活,當然其中少不了各種異國美女的風流韻事。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即便這樣小潔的臉上也沒有任何不滿,甚至還會聯合鈞浩一起調侃風這個單身老爺們。


    已經喝的有點大舌頭的鈞浩問道:“飯就吃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去那?”


    “老地方吧,那還在。”


    “真的?我以為那裏早就沒了呢,來來來,我來開車,讓你見識見識我苦練的車技!”鈞浩興奮的掏出一串有著三叉戟標誌的車鑰匙,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餐桌。


    就在這時,一隻白淨的大手橫空出世,一把抓過車鑰匙。


    “瘋子最討厭喝酒開車了,還是我來開吧。”


    看著迅離去的高挑背影,鈞浩驕傲的衝著嘯風擠眉弄眼。雖然說這是一個可以稱得上影星級的帥氣臉龐,但風還是選擇了無視。


    小潔的車開的不錯,是真的不錯。瑪莎拉蒂這種跑車中的皇後在她的駕馭下就像一頭雌豹,優雅而迅在車叢中穿行。在價值六位數的gps的幫助下,在城區內她也一直保持過1oo公裏的平均度。


    老地方,他們上大學時經常去的一個地方。就在學校後山的山腳下,那裏有一座廢棄的水塔,因為種種原因至今仍沒有拆除,在經過了鈞浩不計成本的一番修繕之後成為他們的一個據點。


    開進大學城,紫色的瑪莎拉蒂完成了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穩的停在了一家市的門口,三叉戟的標誌引起了眾多大學生的關注。


    小潔回頭來:“我去買點東西,你們就呆在車裏,要乖乖的不要亂跑哦。”


    目送著小潔足有175公分的高挑身影離開,風捅了捅身旁的鈞浩:“不錯!”


    “那還用說,嗬嗬”鈞浩的笑容仍舊很欠揍。


    “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明年吧,春節帶她回去見見我家裏那幾位。”


    風聽的出來,自己這位好友好對這個話題似乎有些回避,想想也明白這樣的大家族找媳婦肯定麻煩多多,風自然的轉換話題


    “說說吧,你們怎麽認識的?”


    “嗬嗬,說起來你們還是校友呢!”


    車裏沒有開燈,風看不到鈞浩說這句話時詭異的表情。他努力回憶但怎麽也不起自己有一位這樣的漂亮的同學。


    鈞浩似乎斷定風終究不會想的起來,拍了拍風的肩膀:“慢慢想吧,猜對有獎。”


    這個春節風照例回到爺爺奶奶家中過年。半個月後,風坐上了回程的火車,看著車窗外飛倒退的景物,風想到了鈞浩還有他的未婚妻。


    不知道他麽這次回家是否順利,大家族,獨子,希望能夠順利吧。


    對小潔,風有種天然的好感,風總覺得她的身上有秘密,而且很熟悉。


    懷中的電話又在不安分的震動著,是一個熟悉的號碼。


    “才想到給我電話,現在拜年是不是晚了點?”


    電話那頭並沒有如預想一般立刻傳來那熟悉的笑聲,而是久久的沉默。風有種不好的預感,半晌電話那頭傳出了鈞浩沙啞的聲音:“有空去看看小潔。”


    “出什麽事了?”


    “分了!”兩個字似乎帶走了鈞浩所有的力氣,電話那頭又陷入了沉默。


    幾秒鍾之後


    “好”


    再次見到小潔,風在她的臉上找不到憤怒、悲傷、不滿和怨恨。讓風一路上準備的說辭通通憋回肚子裏。


    “坐吧,我這裏沒有鐵觀音,龍井到是不錯,要不要試試。”


    “好。”


    坐在小潔對麵,風的心隱隱感到有些不安。小潔太平靜了,一個剛剛失戀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平靜。小潔此刻的平靜並不是裝的。一個心亂的人絕泡不出這樣的茶。淡綠色的茶湯從公道杯裏流出散出沁人心脾的茶香。


    屋子裏隻有咕嘟嘟的水聲。


    茶過二道,風放下手中的茶杯:“為什麽?”


    “因為我不能生育。”小潔的語氣平靜的仿佛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隻因為這個?”


    “隻因為這個。他的家族需要一個繼承人,而我不能給他。沒有繼承人他就不能繼承家族。”


    離開小潔家之後,風很像打一個電話臭罵鈞浩一頓,但卻找不到一個充足的理由。十位數的家產和一段感情隻見誰更重?風也沒有答案。


    “小潔沒事,我以後會經常過來。”


    “謝謝”


    “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電話那頭隻剩下沉默。


    一周後小潔離開了這座城市。


    隔三差五的兩人還會小聚,但似乎總是少了些什麽。


    四月的一天,一份大紅的請帖出現在了風的辦公桌上,鈞浩要結婚了。新娘程琳琅是個女的,標準的美女,臉蛋到身材幾乎毫無瑕疵。典型的富家千金據說也算門當戶對,一身五位數的行頭走到那裏都是視線的焦點。


    但怎麽看都沒有小潔來的順眼。


    一個月以後,他們結婚了。小潔果然沒有出現。


    又快到春節了,鈞浩的妻子已經懷孕九個月了,在一批私人醫生的護理下待在家中待產。將為人父的鈞浩收起了浪子做派開始接手家族的買賣。


    風正在收拾行李下午他請了假,每年的今天他都會請假去做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突然放在桌上電話響了起來,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瘋子,幫我”


    “小潔?!”


    風以最快的度感到了小潔的住處,一進門就問道一股熟悉而刺鼻的味道。作為一個資深法醫,風對血腥味是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風立時有了不好的預感,當他推開臥室的門,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血!小潔一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胸口微弱的起伏著。而風的眼神被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牢牢的抓住。小潔偏過頭來,她的臉色很蒼白,有些吃力的吐出兩給字“幫我”


    風立刻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求救,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同事老陳。


    “嘯風啊,我老陳。鄭鈞浩是你朋友吧。”


    “是,他出事了?”風的心裏開始不安。


    “不是他,是他妻子,今天上午去醫院例行檢查的途中失蹤。剛剛我們在南山現了她的,她的屍體。”猛然間風想到了一個可能,他轉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小潔。


    “現屍體的時候,孩子,孩子已經沒了。應該是被人帶走了???嘯風你在聽嗎?”


    風看著小潔那張平靜的臉,似乎是想從上麵讀出什麽。但他失敗了,反倒是小潔看懂了風的眼神,她點了頭。


    “喂,喂,嘯風你還在聽嗎?”


    “老陳,派一輛救護車來,地址就在我桌上????還有,通知刑警隊。”


    風和小潔就這樣對視著,這次風好像讀出了什麽。拉過一張椅子,風坐到了床前。


    “為什麽?”風輕聲問道。


    小潔笑了,笑的如此燦爛,讓風有些不敢正視。


    “我要為他生孩子。”


    風沉默了,這個時候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風,對不起。”


    風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小潔。


    小潔一臉歉意的看著風:“耽誤你去看她了,記得提我和菲兒說聲抱歉。”


    騰???一聲,風猛地站了起來,即使在聽到程琳琅噩耗時他也沒有如此的失態。此刻他卻用一種見鬼的表情看著小潔。


    “睡了四年的上下鋪,老同學,還沒有認出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阿傑!!”風的聲音都在顫抖。


    “嗬嗬,好久不見了,瘋子。”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你大學時就談過一次戀愛,就是和菲兒。你開車的技術還是我手把手教的,可惜自從你們出車禍之後你就再也不開車了。別人都以為你是因為名字裏有風才叫瘋子。其實,你根本就是一個瘋子。第一上水塔就是你背著繩子空手爬山上去的。那個曾經占菲兒便宜的教授,也不是意外才摔斷三條腿的。還有我身上為了救你斷掉的六根骨頭。”


    “認出我了?有獎品哦,就在床底下你會喜歡的。”


    阿傑艱難的抬起了左手,此刻它比平時更加蒼白。風抓住了阿傑的手,冷冷的,風的心也是冷冷的:“我還能幫你做什麽?”


    小潔笑了,風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叫做母性的東西。也許風眼花了吧。


    ??????


    小潔走了,沒有人能夠在失去了腹腔內所有髒器的情況下活下來。風帶走了她的骨灰,為她找了一個風景不錯的地方,沒有墓碑。


    ??????


    風倚在菲兒的墓碑上仔細的清理著墓碑上的灰塵。


    “對不起,我來晚了。昨天有事耽誤了。”


    “我給你帶了禮物,是鈞浩和阿傑送的。”


    風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拿出了一個汽車的車牌,一塊暗紅色的車牌。


    “是一份大禮啊,菲兒你說我們要怎麽還呢?”


    風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刺耳的刹車聲,碰撞,爆炸,鮮血還有,那輛車和那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車牌。


    “先生,先生,你記不記得那輛逃逸車輛的車牌。”


    風遲鈍的抬起頭,他看到了警徽。


    “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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