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到了辦公室,小武已經在了,看到張晨,他好像有什麽話,欲言又止的,張晨問他,有什麽事嗎?


    沒事沒事,小武說。


    遲疑了一會,他站起來,走了出去,張晨覺得小武今天有些奇怪,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小武走出去幾分鍾,又走了回來,在張晨的對麵坐了下來,張晨看著他,小武猶豫了一會,開口說:“晨哥,有件事,我不知道和你怎麽說。”


    張晨笑道:“什麽事?你小武,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


    小武也笑了一下,他雙手在自己大腿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說:“好吧,晨哥,你記不記得前段時間我和你們說過,小進他們在找關係,和老派聯係?”


    “記得,怎麽了?”


    “被我打傷的那個人已經出院,老派那裏也找關係說好了,他們同意不再追究我的責任。晨哥我……”


    張晨明白了,小武這是要走,張晨看著小武問:“你想回永城?”


    小武“嗯”了一聲。


    “不喜歡這裏?”


    小武搖了搖頭:“不喜歡。”


    “你是真的想回去,還是有其他原因?”


    “沒有,沒有,晨哥,真的沒有其他的原因,我覺得我這個人,還是在永城呆著比較好,感覺那裏更自在。”


    張晨不響了,他想起了劉立杆和他說的話,現在阿正幾乎天天都來,和小武的關係越來越好,他們兩個的關係越好,小武欠他的人情就越多,按小武的脾氣,他在這裏,除了壓抑自己,真的是沒有出頭天了,劉立杆說的對,他的誌向,哪裏是做一個采購經理。


    “晨哥,對不起!”小武看到張晨沉默著,囁嚅道。


    “對不起什麽?”


    “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們收留了我,現在,我又要走了。”


    “什麽叫走投無路,我們是兄弟,你什麽時候來,我們都會歡迎,再說,你在這裏,幫了我很大的忙,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張晨說,“對了,你有沒有和杆子說?”


    “沒有,我想先和你說了,再和杆子說。”


    張晨扣了劉立杆,劉立杆回過來電話,張晨和他說,你過來一下。


    張晨看著小武,誠懇地說:“杆子等會到了,也會勸你再好好想想,外麵的世界,不管怎樣,總是比永城大,從個人的角度來說,機會也更多,未來的發展……”


    “不用想了,真的,晨哥,我就是個沒出息的人,就喜歡待在永城那個小地方。”小武笑道。


    “好吧。”張晨歎了口氣,他知道小武的去意已決,雖然心裏有些不,但也不好強求,張晨問小武:“你想什麽時候走?”


    “越快越好,老派也希望我早點回去,哈哈,他們說,我不在那裏,街上亂多了。”


    張晨想了一下,和小武說:“那明天吧,我給你買明天的機票。”


    “不要不要,我自己回去,我到了廣州,再坐火車回去就行。”


    兩個人正說著,劉立杆走了進來,在門口聽到這話,叫道:“誰要坐火車回去?”


    “我。”小武說。


    “你要回去?”劉立杆奇怪道。


    “對。”


    “你他媽的,撇下老子孤家寡人一個,跑回去了?”劉立杆罵道。


    小武回罵:“你他媽的才不會孤家寡人,不是天天晚上左擁右抱?”


    “眼紅了?眼紅給你一個,你別走了。”


    “滾你媽的!”


    劉立杆盯著小武看,看得小武都不自在起來,劉立杆問:“真要回去?”


    小武點點頭,把前麵和張晨說過的話,和劉立杆說了一遍,劉立杆歎了口氣:


    “好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留是留不住了,但願等我們回去永城,整個永城都是你的了。張晨說的沒錯,機票等會我去買,怎麽可能讓你坐火車回去,怎麽說,我們一個也是張總,另外一個,還是六家媒體聯合記者,你不會想丟我們的臉吧?”


    小武笑道:“還是永城人在海南,第一個土地擁有者,創了曆史的。”


    “對對對,少年。”劉立杆叫道,“我怎麽把這最厲害的頭銜給忘了。”


    “你徒弟裏,你看看誰比較合適,就讓他接你的采購,這個月的工資,晚上我會和顧會計說,讓她發給你,還有,今天晚上我請客,地點和請的人,都由你定,為你送行。”張晨和小武說,


    小武趕緊說謝謝晨哥和杆子哥。


    張晨拿出自己的存折,遞給劉立杆,張晨和小武說:“你也知道,我們也沒有什麽錢了,湊一點,是我們的心意。”


    劉立杆明白了,把存折接了過去,小武立馬跳了起來,從劉立杆手裏奪過存折,一定要還給張晨,小武說:“這個真的不用,我這幾個月的工資,都沒怎麽花,平時都是你們花錢,我也不和你們客氣,你們要是再給錢,那我……”


    “你怎麽樣?也要和我們翻臉?”劉立杆笑道。


    小武急了,叫道:“你們他媽的,也太看不起黑社會了,哪有讓你們接濟黑社會的道理!回到永城,我自己有錢。”


    張晨和劉立杆看小武真急了,哈哈大笑,張晨說:“你還真沒有給我黑社會的感覺。”


    “對啊,你這個老大有點衰,連女人都不碰,算什麽黑社會。”劉立杆也說。


    “你記著啊,劉大記者,等你回永城,我派兩個女的來強暴你。”小武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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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立杆攤開雙手,不停地招著,來啊來啊,多多益善。


    小武不理睬劉立杆,他問張晨:“我可以給莉莉姐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嗎?”


    張晨說好,你要是想,讓她來一起吃晚飯也可以。


    小武猶豫了一下,他說,還是不要了,那麽些亂七八糟的人在。


    張晨和劉立杆明白了,心裏感慨,這小武,他媽的還就是心細。


    張晨和劉立杆站起來,走了出去,留小武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打電話。


    晚餐張晨說是他請,但小武給阿正打了電話,告訴他這事後,阿正說什麽也不肯讓張晨請,一定要他請,這飯要不是我請,我阿正的麵子往哪裏放?好了,就這樣,時間是晚上七點,地點定在潮江春。


    張晨知道和阿正拗不過,隻好隨他,小武這裏叫了張晨、劉立杆、義林、建強、還有他的兩個徒弟,一共七人,阿正帶了兩個手下,十個人正好一桌,在彌敦道包廂,阿正點了很多的菜,叫了很多酒,連小武今天都破天荒地,喝了一點酒,連脖子根都紅了。


    酒酣耳熱,阿正舉起杯,叫道:“永城,海城,以後這兩個地方,就是兄弟了,來,我們為這兩個城市幹一杯。”


    其他人紛紛站了起來,舉起了杯,隻有義林一個人坐在那裏,他的麵前是椰子汁,小武讓他也起來,和大家一起碰杯,義林沒有舉杯,卻突然抱著小武哭了起來,桌子的人把酒幹了,坐下來,義林還在哭,大家都被他哭的有些傷感起來。


    劉立杆勸道:“義林,別哭了,以後哥哥帶你去永城玩,看你師父。”


    “真的?”義林問。


    “當然是真的,我怎麽會騙你。”劉立杆說,“對了,你師父明天要走了,你還不讓你師父,給你留下臨別贈言。”


    義林轉向了小武,認真地說:“師父,你有什麽要交待徒弟的?”


    小武嘿嘿笑著,他說我哪裏有什麽臨別贈言,別聽他胡言亂語。


    其他人都叫,說幾句說幾句,師父肯定要交待徒弟幾句。


    小武的臉更紅了,他想了一下,指了指阿正和自己的兩個徒弟,和義林說,我走了,你每天跟著他們,還是要好好訓練,他們會照顧你的。


    “這個肯定。”阿正叫道。


    “還有,你練拳歸練拳,以後可不允許混社會,混社會,最終不翻船的,很少很少。”小武說這話的時候,阿正不響了。


    “你媽媽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萬一出事,你媽媽該多傷心,記住了嗎?”小武問,義林點了點頭。


    阿正叫道:“好,我幫你看著,他要混社會,我把他腿打斷。”


    義林朝阿正做了一個鬼臉,他問小武:“那師父你說,我該去幹什麽?”


    小武愣住了,劉立杆叫道,去做老派,做老派又能保護你媽媽,又可以發揮你的特長。


    小武笑著點頭,義林問:“老派是什麽?”


    張晨笑道:“就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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