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能找到劉朝君?”魏定波認為軍統暗殺計劃沒有問題,可讓他打探劉朝君的行蹤,實在是難為人。


    “劉朝君為人小心,行跡隱秘,來武漢多日都還沒有找到他的蹤跡。”石熠輝說道。


    “人已經到武漢了?”


    “是的。”


    “他是來聯係社會各界人士的,還有一些黨派代表,可以從這些人這裏下手打聽,怎麽讓我調查。”魏定波不解。


    “劉朝君最先聯係的人都是親日人員,不會透露他的行蹤,且這些人可能也不知道他的行蹤,至於讓你幫忙,則是因為劉朝君和靖洲是舊識。”


    “你的意思是劉朝君會和靖洲見麵?”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所以才會安排你調查,不過老師暗中有交代,盡力而為不要暴露。”石熠輝給了魏定波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那就是這一次的任務,不是唐立安排的,是行動處施壓。


    唐立為確保魏定波安全,自然是要和行動處處長通氣,免得魏定波被自己人給鋤奸了。


    代價便是這一次行動處為除掉劉朝君,秘密要求唐立配合,唐立隻能答應,可心裏不願魏定波因此暴露。畢竟他剛剛立下一功,唐立豈會殺雞取卵,所以暗中讓石熠輝轉達,盡力而為自保為首。


    簡單講任務完成更好,失敗也不打緊,單純碰碰運氣。


    “我知道了,我會留意靖洲的。”


    “那就不耽誤大功臣建功立業了。”


    “小嘴挺甜,當賞。”


    “八大胡同你沒少去。”


    “僅是聽曲。”


    “嗬。”


    趕在宵禁之前魏定波回到家中,馮婭晴已經做好飯等著,陳禾苗今日住校隻有兩人吃飯。


    別說才相處兩日,可晚上少了這麽一個小丫頭,魏定波還有點想她。


    “下次放假我去接她。”魏定波邊吃邊說。


    “準備開導?”馮婭晴還沒忘記這茬。


    “心魔豈能不管。”


    “你打算怎麽管?”


    “俗話說得好,不破不立。”


    “怎麽個不破不立法。”


    “就破罐子破摔,認命第二習慣第三接受第四,生活美好。”


    “你試試!”馮婭晴笑眯眯的看著魏定波,並未生氣也不著急,可話卻陰森森的。


    “玩笑玩笑。”魏定波急忙解釋,他怎麽可能那麽對陳禾苗,簡直喪心病狂。


    “是玩笑最好。”


    “肯定是玩笑。”


    “那多吃點菜。”馮婭晴莞爾一笑道。


    吃過飯魏定波躲在房間內寫東西,用加密的方式將今日石熠輝說的有關偽政府以及劉朝君的事情匯報給組織,同時匯報了一下此前靖洲地圖的事情。


    地圖有關民國政府不用專門匯報給組織,但在匯報必要情報時,順道可以一同交上去。


    偽政府這裏的情報至關重要,目前情況可以判斷,偽政府與日軍的商議有了一定的結果,且偽政府成立也有了一定的章程,不然他們不會開始邀請各界人士。


    將情報匯報給組織,看看組織會不會有所安排,其次就是劉朝君的事情,他想要聽聽組織的意見。


    很快一封加密書信寫好,在筆跡上魏定波也使用了一些小手段,和他的筆跡是截然不同的,哪怕信件被截獲也不必擔心直接受到影響。


    疊好塞入信封之中,從房間出來交給馮婭晴說道:“交給組織。”


    馮婭晴沒有問裏麵是什麽,她深知組織紀律,不該她問的她不會問。


    同時魏定波也不知道,馮婭晴究竟是如何將情報送給組織的,各司其職。


    將信封小心收好,馮婭晴說道:“消息明天會送上去,上麵的指示需要隔一天才有,到時我轉交給你。”


    “麻煩你。”


    “這是我的工作。”


    互道晚安馮婭晴上樓休息,將門關住打開桌上台燈,後從懷裏拿出魏定波剛交與她的信封,居然當場拆開。


    是的馮婭晴將信封當場拆開,然後將信件攤在桌上,拿出一支筆開始在另一張紙上書寫起來。


    很快,魏定波的加密內容被馮婭晴全部破譯,寫於紙上。


    馮婭晴將紙上內容看了幾遍記在心裏,後將魏定波書寫的書信以及她破譯的內容,全部燒毀在房間的銅盆內。


    加密?


    欺瞞?


    若是魏定波看到這一幕,恐怕下巴都要掉下來。


    馮婭晴知道加密內容,豈不是也知道他和軍統的關係?


    因為這個加密方式是組織告訴魏定波的,馮婭晴能知道必然也是組織告訴她的,別無他法。


    房沛民說要瞞著馮婭晴,馮婭晴是魏定波最後的保險雲雲,弄了半天全是假的?


    遠在重慶的房沛民是用心良苦!


    馮婭晴帶著孩子,怎麽可能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讓她參與如此複雜危險的工作。


    定是在馮婭晴了解清楚事情的利害關係,還主動接受任務,組織才會同意她來配合魏定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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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便是魏定波身份複雜,需要傳遞的情報肯定也複雜,依靠書寫的方式存在隱患。


    馮婭晴沒有親人很多年,和誰會有書信來往呢?


    有紙張就有把柄,遠不如記在腦海之中保險,所以馮婭晴必須要知曉情報,才能更好的傳遞給組織。


    從一開始,馮婭晴就不是那個被隱瞞的人,也不能被隱瞞。


    房沛民之所以那樣說,是擔心魏定波死在武漢,給他頭上戴的一道緊箍咒。


    馮婭晴做完這一切躺在床上,美目之中閃過吃驚、好奇、還有佩服。


    她早知魏定波身份特殊,夾縫中求生存,如刀尖跳舞。


    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魏定波在如此凶險之中,還給軍統提供了那麽重要的情報,立了大功。


    更加沒有想到,還有關於偽政府的消息。


    馮婭晴越發覺得魏定波這個人,不同尋常。


    原本在接受這個任務時,她已經做好了,對方是一個冷酷自我的人。


    因為環境導致。


    身處危險之中,軍統和偽政府還有日軍都是索命的鬼,在這樣的日子裏多活一天,都要提心吊膽一天。


    所以她猜想中的魏定波,是精神緊繃帶著一點神經質,甚至於不苟言笑老成持重,將自己封閉在麵具之下,如同一台機器一樣精密的活著,或者說是運轉著。


    可見麵之後的結果呢?


    完全相反!


    所以當晚初次見麵,她才說魏定波與她想象中的不一樣,並不是單單指年少輕狂自傲自大。


    後來看他和陳禾苗都能鬥嘴較勁,更讓馮婭晴看不懂麵前這個男人,身陷險境刀尖舔血的人難道不是他嗎?


    現如今魏定波又接連送出消息,馮婭晴更是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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