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稚子和望月宗介到底有沒有行苟且之事,魏定波沒多大興趣了解,隻是對她的身份感到好奇。


    望月稚子伺候望月宗介吃完飯,便將東西順手放在一旁,擺明了是讓魏定波來收拾。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老老實實收拾幹淨,魏定波表示望月宗介已經有人照顧,他想先行離開。


    “這幾日不要去機場,在家養傷,工作的事情日後再說。”望月宗介提醒道。


    “屬下明白。”


    “我送送魏先生。”望月稚子起身相送。


    兩人從病房出來,一起走到醫院外,魏定波出言到:“望月小姐留步。”


    “魏先生不必客氣,叫我稚子就好。”望月稚子的聲音清脆悅耳,日語異常流利比魏定波有過之而不無極,也難剛開始被認作是日本人。


    “稚子小姐請回,望月隊長還需人照顧。”


    “等父親身體好些,再答謝魏先生救命之恩。”


    “稚子小姐言重,此事不必掛在心上。”


    兩人談話間,望月稚子突然露出美豔笑容,伸手捋了捋耳邊秀發說道:“魏先生的小心思,可要收一收。”


    她的話,無疑說的是魏定波聽到她是望月宗介義女時的心理活動。


    魏定波也不心虛,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問道:“此言何意?”


    “沒什麽。”點到即止,點破就顯得沒意思,望月稚子深諳此道。


    小小交鋒並未擦出火花,魏定波不退反進開口問道:“稚子小姐何處高就,遠道而來可會耽誤工作?”


    “76號。”


    “76號,鼎鼎大名,失敬失敬。”魏定波未曾預料到,眼前之女子居然是76號的人。


    何為76號?


    乃是日軍在占領上海之後,扶植建立的一個漢奸特工機構,早先在大西路67號,後因人員增多,活動範圍擴大,遂於今年春遷至極司菲爾路76號,便因此得名。


    上個月在日本特務機構授意下,76號與偽政府已經密切合作,交由即將成立的偽政府管理,全稱改為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特務委員會特工總部,當然了是指偽國民黨。


    不過習慣使然依然稱為76號,從望月稚子的稱呼中可以判斷出,她加入76號的時間應該比較早。


    “魏先生軍統出身,名氣更大。”


    “都過去了。”


    “昔日軍統情報科年輕有為前途大好的魏股長,如今讓人惋惜。”


    “稚子小姐何出此言,在下沒記錯的話,貴號的副主任從共黨到中統,再由中統到日軍特務機關,主任更是軍統中統雙料出身,難道也讓人惋惜不成?”


    “魏先生倒是能言善辯。”


    “就事論事而已。”魏定波能察覺到,望月稚子對自己有所敵意,和自己當時心中編排她無關,而是另有起因。


    可兩人不過第一次見麵,談不上結怨,這交鋒來的莫名其妙,但魏定波並未處處忍讓。


    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忍讓不見得是好事情。


    “不送。”


    “留步。”


    魏定波離去,望月稚子轉身進去醫院,兩人的第一次獨自談話,不能說不歡而散,卻也稱不上相談甚歡。


    回到病房內的望月稚子坐在望月宗介身旁,給他削水果吃。


    望月宗介半靠在床頭說道:“定波為人不錯,你不要拿你工作上的那一套去看待他。”


    “他是軍統情報科出身,來到漢口還與父親您陰差陽錯拉近關係,不得不防。”望月稚子朱唇輕啟說道。


    “你這工作把你弄的神神叨叨。”


    “不是神神叨叨,是合理性的懷疑。”


    “那你也不能懷疑父親的救命恩人。”


    “父親不是在學習中華文化,三十六計中的苦肉計不曾看過嗎?”


    “笑話為父是不是。”


    “女兒不敢。”


    望月稚子認為,望月宗介並非情報係統出身,對這方麵沒有敏銳的嗅覺情有可原。


    此時望月稚子也不是就認定魏定波有問題,起碼從她現在掌握到的線索來看,魏定波是沒問題的,軍統叛逃人員這太常見,就如同方才魏定波所言,76號內的主任和副主任,皆是叛逃而來。


    她隻是希望望月宗介心中抱有警惕性,不然就如同今日她進病房,還未說上幾句關心的話語,望月宗介口中就全然都是魏定波的名字。


    誇獎之詞說的天花亂墜,讚賞之情溢於言表,仿佛此人知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一般。


    望月宗介對於望月稚子遠道而來還未做出回應,便三句不離魏定波,她心中已是不願。


    誰成想望月宗介誇獎到後麵,卻詢問她是否有了心上人,大有一副若是沒有,想要介紹魏定波與她認識。


    原本就對此人有了意見,再聽聞望月宗介此言,那這還能沒有敵意?


    當即望月稚子就表示,魏定波的身份還不能相信,借口推辭。


    導致魏定波與望月稚子首次見麵,便隱隱針對的罪魁禍首找到了,就是躺在病床之上的望月宗介。


    還關心魏定波的終身大事。


    魏定波若是知道,心裏定要好好說聲:“我真是謝謝你啊!”


    望月宗介好心幫忙,卻弄巧成拙引望月稚子不快,最後都報複在魏定波頭上。


    可氣的是望月宗介還絲毫沒有愧疚之意,反而在病床上覺得自己做的不錯,心裏還在琢磨等過幾天,再和望月稚子說說。


    可求求你別說了,不然倒黴的都是魏定波。


    此事魏定波並不知曉,他現在打算去機場打探一下,看看靖洲和王雄是死是活。


    石熠輝今早買早餐時已經見到,知道他活著便可,現在不著急見麵。


    馮婭晴昨日已經給了消息,說自己在醫院陪護,也知自己安全,此時不用著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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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靖洲和王雄,現在生死未卜,他很好奇。


    他是關心?


    自然不是。


    而是他知道靖洲保險箱的所在位置,也知道密碼,當然了靖洲現在很有可能更換了密碼,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打開,無非是浪費一些時間罷了。


    若是靖洲已死,那保險箱內的東西就成了無主之物,魏定波將其拿走也無人知曉。


    就算日軍最後發現了保險箱,可你並不知道裏麵本來都有什麽,自然也就不會知道有人提前打開過。


    其中金條是沒了,可還有一些鈔票,以及銀行的存折,指不定銀行內有多少家底,本人不出麵想想辦法也不是取不出來。


    所以魏定波從醫院出來第一時間,就趕回機場一探究竟,其次是他的槍還鎖在抽屜裏,此行順便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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