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口無線電偵測車在隱秘戰線上的寶貴程度,不亞於前線戰場上的坦克飛機,甚至於有過之而無不及。


    秘密戰線情報為王,沒有的電台等於斷其雙臂、毀其耳目,更甚者可以順藤摸瓜將一城情報網連根拔起徹底摧毀,作用之大難以想象,也難怪日軍方麵處處爭搶此時還沒個定數。


    大家都想要,怎麽分配成了大麻煩,但就按照武漢目前在日軍中的戰略地位是肯定占有名額,隻是多少的問題。


    到底能分配到幾輛,要看爭取的本事。


    “日軍究竟這一次進口了多少輛無線電偵測車?”魏定波問道。


    “十餘輛吧。”


    “這麽多?”


    “日軍侵略搜刮,每到一處還強迫有錢商人以及地主鄉紳搞募捐,便是用這些錢支持他們軍事上的費用。”


    “看來接下來各地地下工作都將麵臨嚴峻的考驗。”


    “各處都不容易,上海站雖說是甲種站,得到總部大力支持,卻也是傷亡最大的軍統站。”


    “這群漢奸可把人害苦了。”


    “特工總部的樓牌上刻什麽‘天下為公’真實滑天下之大稽。”石熠輝顯然也知道極司菲爾路76號門牌之事。


    “偽政府喊得可是‘君為其易,我任其難’。”魏定波麵帶嘲諷道,此話可是汪兆銘叛逃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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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說也是當年獄中寫下‘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的壯士,弄成這般田地晚節不保人人唾罵,何苦來哉?”石熠輝著實想不明白,當年熱血青年大好男兒,如今墮落至此賣國求榮。


    這等疑惑魏定波也開導不了,隻能說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往日重重已是過眼雲煙,當下變節是不爭事實。


    “日軍軍列一事,你有消息嗎?”魏定波將話題轉移。


    “我來的比你還早,能有什麽消息。”石熠輝並不清楚。


    他既然不知魏定波索性先不說自己調查有結果之事,等回去一切自會知曉。


    該交談的此時也全數告知,魏定波起身準備離開,石熠輝出言道:“這幾日我會住在此地,若是需要可以聯係我。”


    “住這裏會不會距離特工總部太近?”


    “我平日裏不會隨便出門,問題不大。”


    “那今日怎麽還有空去夜總會?”


    “自然是去找你。”


    “未卜先知。”


    “特工總部內那群人的德行,怎麽可能不拉著你去夜總會。”石熠輝一副運籌帷幄的表現。


    魏定波一笑並未答話從房間內離開,石熠輝還在背後提醒他不要忘了竇勇和柳尼娜的事情。


    竇勇是需要建立聯係,好讓之後在船上能有安全保障,也能避免日軍懷疑。


    至於柳尼娜說白了現在還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目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


    獨自一人回到招待所魏定波便上床休息,他這幾日閑來無事早上也不用早起,便打算睡個懶覺。


    誰知他還在床上時,房門便被人敲響。


    “誰?”


    “是我。”望月稚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急忙起身將衣服穿上魏定波將門打開,望月稚子一臉莫名笑意從門外進來,看到睡眼朦朧衣冠不整的魏定波開口道:“看來昨夜甚是操勞。”


    “什麽?”


    “昨夜在夜總會內大展身手迷倒眾人一片大出風頭,怕不是有美人自薦枕席導致你樂不思蜀,這早上都起不來了。”


    “我說誤會你信嗎?”


    “誤會?”


    “絕對是個誤會。”


    “說來聽聽。”望月稚子也不知為何,自己現在居然是想要聽魏定波解釋一番,明明按照她之前的性格,怎麽可能願意聽其解釋,更不會一大早便尋上門來。


    “陸征鴻利用你被排擠之事想要坑我,被我識破自是不會上當,恰巧遇到他們與竇勇在夜總會發生衝突,找我出手幫忙。”


    “他坑你你還幫他?”


    “我自是不願意幫,可軍統中統之人都在,我若是不幫日後怕是到了武漢區日子更加難過,再者說我也不是白白幫忙,反坑了他兩千塊。”


    “然後就吸引到了柳尼娜的注意?”提起柳尼娜望月稚子語氣顯得不悅。


    同樣都是女人,柳尼娜算得上是勾魂攝魄的類型,這招了男人喜歡自是不會招女人待見,自古不變的道理。


    “你說她幹嘛要注意我?”提起柳尼娜魏定波此時也想要從望月稚子這裏得到一些線索。


    “你獨自離開夜總會後遲遲不歸,難道不是和柳尼娜纏纏綿綿,她怎麽注意的你,還需問我?”


    “啥?”魏定波傻眼,自己獨自離開夜總會是不假,可他什麽時候和柳尼娜獨處一室。


    “我隻是獨自一人在外轉了轉,且我當時離開她還在喝酒。”


    “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有幾個能拒絕柳尼娜。”望月稚子不得不承認,柳尼娜對男人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多少人便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甘願叛變而來。


    魏定波剛想解釋,卻突然盯著望月稚子言道:“你在吃醋?”


    “我在吃醋?”


    “不是嗎?”


    “吃你的醋?”


    “不然呢!”


    “你可真的惹人發笑。”望月稚子臉色清冷,高傲的脖頸微微揚起,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吃醋更是無稽之談。


    魏定波看著麵前強裝鎮定的望月稚子,明明一臉不屑眼中譏諷語氣漠然,可眼神卻從他身上移開看向別處。


    吃醋?


    望月稚子之前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可當魏定波口中說出這二字之後,她便越來越不能解釋自己今日所作所為,如不是吃醋為何會大早上跑來句句質問步步緊逼?


    可望月稚子此前根本就沒有如此想,連這樣的念頭都不曾出現。


    莫不是吃醋而不自知?


    但自己到底吃的哪門子醋?


    望月稚子想不明白,魏定波同樣想不明白。


    他認為望月稚子不應該吃這些醋,八竿子打不著,可今日表現卻作何解釋?


    最後魏定波心中認為,望月稚子和柳尼娜都是特工總部內的女特工,柳尼娜更招男人喜歡她心中自是不甘,所以這應該是吃柳尼娜的醋,而不是自己的吧?


    不過魏定波方才是故意提起此事,畢竟他獨自一人從夜總會離開和石熠輝見麵用了些時間才回的招待所,他解釋是在街上閑逛,卻怕望月稚子追根究底,隻能借此轉移她的注意力。


    現在看來轉移的很成功!


    望月稚子此時的表現,極力在證明自己並非吃醋,怎麽可能還會繼續追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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