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牢房之中,魏定波倒頭就睡,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他不能浪費。


    陳柯林將記錄遞交給姚筠伯,同時口中說道:“區長,我認為魏定波說的有道理,雖然軍統電台,是在我們的人到了豹澥鎮之後,出現過一段時間問題。


    但憲兵隊在帶魏定波等人過去時,並沒有說要去什麽地方,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提前匯報消息。等到了豹澥鎮之後,魏定波等人又沒有離開過,怎麽聯係軍統?


    且大成吉自己都說了,魏定波他們沒有異樣,雖然中途他們回來過一趟,但是電台這個時候已經出問題了,而且魏定波確實沒有絲毫的獨自活動的時間,回來又立馬回去。”


    陳柯林不是針對魏定波,審訊是審訊,審訊得來的消息,他會認真分析。


    現在他的分析就是,這件事情有很多疑點。


    姚筠伯將記錄放下說道:“但軍統可能有其他的聯係方式,畢竟他們盯著電台的時間太久,調查也花了不少時間,想要聯係也並非沒有機會。”


    “就算是可以聯係,為什麽要找到中藥鋪,讓憲兵隊監視電台,這也是一個疑點。”陳柯林繼續說道。


    “確實。”


    姚筠伯現在也沒有意識到,中藥鋪的電台是假的。


    因為是憲兵隊給的消息,說是中藥鋪內找到了電台和一些電文殘留,那就是電台所在地無疑啊。


    誰會去懷疑這個?


    姚筠伯和是枝弘樹,都沒有走進中藥鋪,大成吉的匯報他們當然會相信。


    “你現在怎麽看?”姚筠伯問道。


    陳柯林說道:“屬下現在認為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


    “首先第一種,電台被憲兵隊發現,且破譯密碼,本身就是存在問題的。軍統一開始就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想要利用電台來做文章,隻是沒有想到卻真的被找到了,所以不得不在校場行動之後撤退。


    第二種則是,憲兵隊內的人泄露消息,和我們武漢區無關,畢竟他們盯著的時間更長,並非沒有這樣的可能。”


    “僅僅就兩個可能?”姚筠伯問道。


    陳柯林隻能繼續說道:“還有兩個可能,第一個自然是武漢區內的人故意泄露消息,第二天就是憲兵隊內有內鬼。”


    陳柯林方才說憲兵隊的問題,隻是說他們無意中泄露,現在說的是內鬼。


    至於武漢區,現在雖然認為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


    不過相比較已經是可能性最小的,算是不錯的消息。


    姚筠伯對於這樣的調查,還是滿意的。


    因為調查的很認真,也沒有忽視什麽,最後發現魏定波等人沒有問題,那不是皆大歡喜嗎?


    “區長,接下來要放了他們嗎?”陳柯林問道。


    “先關著吧,免得憲兵隊說我們調查的不認真。”


    “是。”


    “區長,憲兵隊方麵,有調查的進展嗎?”陳柯林繼續問道。


    “沒有消息送過來,應該還沒有。”


    “我已經讓魏定波休息了。”


    “做的對,免得死在武漢區,以為我們殺人滅口。”


    “那屬下先下去了。”


    “明日安排我和魏定波見麵。”


    “區長要親自審訊嗎?”


    “就見麵談一談。”姚筠伯說道。


    “好。”


    為什麽姚筠伯要見魏定波?


    倒不是說姚筠伯懷疑他。


    而是說他們四人既然沒有問題,那麽望月稚子呢?


    姚筠伯還沒有忘記自己心裏最大的懷疑,劉翠兒的事情,究竟是什麽時候出的問題。


    如果是在城內,望月稚子和魏定波都接觸過她。


    見魏定波,無非是想要問問望月稚子的情況,現在魏定波和望月稚子不能見麵,也不怕他們互通消息。


    其次也是看看魏定波的狀態。


    魏定波睡的天昏地暗,早上都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才被吵醒。


    看到是送飯的來了,他很想說自己不吃,不過既然已經醒了,也就不睡了,先吃飽再睡不遲。


    畢竟食物也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就在他剛吃完飯,審訊室的人說姚筠伯要來見他,魏定波隻能出了牢房,在凳子上坐著。


    不多時,陳柯林和姚筠伯一起走了進來。


    看到姚筠伯,魏定波一臉委屈說道:“區長,屬下是冤枉的。”


    姚筠伯示意魏定波不必如此,演這一出戲沒意義,魏定波隻能熄火。


    坐下之後,姚筠伯問道:“怎麽樣?”


    “苦不堪言。”


    “還想試試?”


    “不用了區長。”


    “你的審訊記錄陳科長都給我看過了,言之有理。”


    “多謝區長明察秋毫。”


    “但也不盡然都對。”


    “區長……”


    “不用解釋,今天我不是來審訊你的,隻是想要問問你,你殺劉翠兒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姚筠伯問道。


    殺劉翠兒的時候,有沒有異常?


    怎麽?


    姚筠伯知道劉翠兒沒死?


    不過想來不應該啊,劉翠兒已經被組織救走,而且已經送去後方。


    死沒死的,姚筠伯怎麽會知道?


    那他突然問這件事情做什麽?


    魏定波搖頭說道:“區長,屬下沒有發現異常。”


    “沒有嗎?”


    “沒有。”


    “望月隊長呢?”


    聽到姚筠伯問望月稚子,魏定波隱約想到了什麽,不過還是說道:“望月隊長也沒有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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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的過程,姚筠伯已經知道了,望月稚子沒有動手。


    他原以為這就是一個異常,但現在看魏定波這樣說,好像算不上異常。


    “之前劉翠兒躲在學校之中,你和她一同進入學校,期間發生了什麽?”姚筠伯再問。


    魏定波知道和自己心裏猜測的一致,望月稚子現在被懷疑,或是說她一直在被懷疑,在她還沒有洗清嫌疑時,又被其他的事情懷疑了。


    麵對這個問題,魏定波說道:“當日望月隊長要去學校,屬下不太知道她的想法,她隻是說看望屬下的侄女。到了學校之後,一切正常,隻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她離開過一段時間。”


    離開過一段時間。


    就是去找劉翠兒,隻是沒有告訴魏定波。


    這件事情姚筠伯知道,隻不過現在想聽魏定波再說說,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之前忽視的東西。


    姚筠伯現在能盯上劉翠兒,且意識到了劉翠兒當時在武漢區的所作所為有問題,是魏定波之前沒有想到的。


    所以現在他在考慮,自己要怎麽回答。


    是將望月稚子的嫌疑變大,還是幫望月稚子洗清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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