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燃燈的提議下,薑子牙上了昆侖,見到了元始天尊。剛行完禮,他開始訴苦,道:“師尊,弟子無能,辜負您老人家的希望。”


    說著,薑子牙的眼淚不覺滑落。


    元始天尊淡淡道:“你哪裏無能了?”


    對於一個在自己麵前真情流露的弟子,元始天尊心裏是不喜的,因為他覺得這樣人沒本事。可薑子牙是自己挑選的天選之人,縱然再沒用,元始天尊隻能打掉門牙往肚子裏咽。


    薑子牙道:“當初,您說弟子仙道難成,隻有下山享人間富貴。可如今看來,以弟子的本事,隻怕這富貴也難享了。”


    一直吃敗仗,自己在武王心中的威望逐漸減輕,再這樣下去,這個丞相之位隻怕要退位讓賢了。


    元始天尊冷笑道:“我闡教乃玄門正教,有兩位大羅神仙,有十二金仙,連區區一個聞仲都對付不了,貧道的臉都快被爾等丟盡了!”


    西岐發生的事情,傳到了元始天尊的耳中,聽說燃燈不敵孔宣,丟下薑子牙等人獨自逃命,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指著燃燈鼻子痛罵一番,闡教副教主,竟如此貪生怕死,與凡夫俗子有何區別。


    前有陸壓,後有燃燈,這二人還真是相得益彰。


    一旁的南極仙翁連忙跪在地上,道:“弟子無能,讓師尊動怒,是我等之過。”


    上次元始天尊大發雷霆,他被臭罵了一頓,今日看掌教臉色,南極仙翁心中一沉。


    薑子牙心中惶恐不安,忙把頭垂下,不敢再言。


    元始天尊道:“你們是無能,不然,這會薑子牙都已經東進伐商,封神在望了。”


    南極仙翁道:“師尊,弟子請求下山一趟,助子牙對付聞仲。”


    有些事情必須親自走一趟,才能弄個明白,再說西岐還有燃燈在,自己一去,兩個大羅金仙,不相信想不出辦法對付那孔宣。


    說實話,薑子牙在西岐老是吃敗仗,南極仙翁也覺得麵上無光,闡教弟子,在三界口碑良好,若因為西岐戰事,抹黑了名聲,這太不值得了。


    “罷了,你們不要臉麵,貧道還要。南極,你讓白鶴童兒去一趟九仙山,讓廣成子速來玉虛宮。”


    孔宣有五色神光,南極仙翁去了也不頂事,元始天尊打算改變戰術,讓封神加快進程。


    “弟子領命。”


    南極仙翁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大殿。


    元始天尊看向薑子牙,道:“薑子牙,為師本對你寄予厚望,可你一次次讓為師失望,三代弟子,都快全軍覆滅了。”


    闡教門人不多,三代弟子一共就十幾個,可現在數來,已經損失大半了。元始天尊還指望這些人在東進路上立功,若都死光了,上哪去找人伐商,總不能讓二代弟子們上吧。”


    薑子牙忙道:“師尊,弟子有罪,還請您責罰弟子。”


    有兩個人,薑子牙目前是最不想麵對了的,元始天尊便是其中一個。元始天尊每次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薑子牙心中十分自責,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元始天尊道:“為師罰你有用麽。”


    “弟子慚愧。”


    “你回去吧,對付聞仲一事,為師自有安排。”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隻有自己想對策了,元始天尊心中泛起苦澀的笑容,他堂堂一位聖人,居然想對策去滅聞仲這個螻蟻人物。


    “弟子告退。”


    ……


    薑子牙走後,元始天尊離開了大殿,走出玉虛宮,徑自來到了麒麟崖。


    “雲霄,你可曾後悔下山了。”


    當初九曲黃河陣一戰,瓊霄和碧霄死在陣內,隻有雲霄一人活了下來,被黃巾力士帶到此處壓著,每日受陰風神雷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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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不後悔,要說後悔,隻後悔沒對玉虛門下大開殺戒。”


    雖然隻被壓在這裏大半年,可雲霄受盡了苦頭,此刻的她,雖然麵容還保持幾分清秀,隻不過整個人狀態跟在三仙島時的她判若兩人。


    神仙受難,跟凡夫俗子沒什麽區別,一樣會在身心留下烙印。


    元始天尊冷笑道:“在這待了半年,竟如此大的煞氣,看來你境界不過如此。枉費你大師伯當初網開一麵,留你在此懺悔。”


    雲霄道:“師伯,這話你信麽。”


    當初九曲黃河陣,自己用混元金鬥將闡教十二金仙全給拿了,可心中顧及兩教情分,並未下手。可元始天尊和老子破陣時,完全不顧情分,瓊霄和碧霄慘死,自己悲痛欲絕。


    師尊厚道,有情有義,兩位師伯卻倚老賣老,欺負自己這些晚輩,心狠手辣。也是那一次,雲霄見識到聖人不為人知的一麵。


    元始天尊笑了笑,道:“貧道此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聞仲這路大軍,能人不少,自己親自出馬,自然是手到擒拿,可對方並沒有將闡教弟子全部抓起來,更沒威脅闡教的生死,自己下山,三界同道如何看待自己。


    況且,若是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雲霄道:“師伯神通廣大,還有事需要弟子去辦。”


    在這裏想了這麽久,雲霄知道自己難逃一死,至於元始天尊何時會下手,這個不知。不過,肯定會在封神結束前。


    元始天尊道:“聞仲不知天數,不知順逆,找了幾人能人,欲阻止薑子牙,這簡直是癡心妄想。貧道知道你素有手段,若你肯幫助薑子牙,消滅這些人,貧道便放你離開這麒麟崖。”


    雲霄笑道:“弟子還以為自九曲黃河陣後,聞太師要一敗塗地了,想不到他有如此能耐,竟擋住了薑子牙,這真是好消息!”


    元始天尊道:“這麽說來,你不肯同意了。”


    雲霄卻道:“師伯,你要動手,盡管來吧。弟子早就不想活了,與其在這裏受苦,還不如早點入封神台。”


    元始天尊笑道:“早知道你不會同意,那別怪貧道動些手段了!”


    雲霄一怔,不明白元始天尊的意思。


    元始天尊從袖口裏,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向雲霄道:“雲霄,接下來貧道會將你的記憶從腦海中剝奪出來,過程有些痛苦,你要忍耐住。”


    雲霄臉色一變,大聲道:“元始天尊,你要做什麽?”


    “自然是讓你為我闡教所用,去消滅聞仲這些敢與薑子牙作對的人。”


    元始天尊將盒蓋打開,袖子一揮,一團青光將雲霄給罩住,他嘴裏念了幾句咒語,從雲霄腦海鑽出一團白色的光芒,雲霄發出淒厲的慘叫。


    對此,元始天尊視而不見,將雲霄記憶抽離到盒子蓋住,見雲霄倒在地上,他離開了麒麟崖。等雲霄醒來後,自己讓白鶴童子向她灌輸一些思想,忠於闡教思想,如此便能放心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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