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路易士在前,歐陽複和高橋正夫一左一右走在他身後,那兩個的護衛像兩個貼身的影子一樣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麵。(.好看的小說)


    歐陽複沉穩地走在他們中間,細心地打量著走廊裏的布局。他已經詳細地研究過這幢房子的裏外結構和平麵布局,這會兒隻是驗證一下圖紙上標的是否正確。


    走廊的方位和圖紙上完全一樣,書房應該就在這條走廊的盡頭,離大客廳比較遠,即使有什麽動靜客廳那邊也不會聽見。走廊的盡頭有一扇窗戶,窗戶外麵就是梅園院子的西邊,地圖上標著這有一個不大的網球場,緊挨著網球場就是梅園的西院牆,如果行動順利的話這裏是很容易脫身的。


    心裏反複思量著行動計劃的可行性,臉上卻平靜得沒有一絲變化。(.)


    快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讓.路易士停了下來,伸手推開身邊的一扇雕花木門。臉上堆滿了好客的笑容:“二位請進吧!這就書房,這裏非常安靜,我們可以清清靜靜地欣賞藝術珍品。”


    歐陽複邁步走了進去,高橋正夫轉身對兩個護衛說了幾句話,也走進了書房,其中一個護衛緊跟其後也進了書房,另一個則一閃身站在了門外,像個門神似的一動不動了。


    讓.路易士看了跟進去的護衛一眼,無奈地聳了聳肩,關上了書房門。


    他回身熱情地請兩位客人坐下,禮貌地問道:“兩位要不要喝杯咖啡?”


    歐陽複笑著搖了搖頭說:“咱們還是書歸正傳吧!路易士先生,請問您這兒有沒有掛畫兒的地方?”


    “有有有。”


    路易士忙不迭地走到書桌旁的牆邊,伸手打開了牆上的兩盞亮如白晝的射燈,雪白的牆上並排釘著兩個掛鉤。


    歐陽複一看樂了:“路易士先生,您真不愧是古董收藏家,連看畫兒的地方都這麽地道。”


    路易士得意地笑了,說:“葉赫那拉先生,我收藏中國字畫很多年了,這裏麵的門道還是略知一二的。”


    歐陽複兩道劍眉一挑:“喔?看來路易士先生是個行家嘍。那就請您上眼吧。”


    說著打開手裏的圓筒,從裏麵倒出一個畫軸,慢慢地展開,雙手端著畫軸的兩頭,小心地掛在牆上。


    路易士和高橋正夫頓覺眼前一亮,竟是一幅罕見的《梅竹》圖。


    路易士的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畫上,像被磁石吸住了似的。高橋正夫也屏住了呼吸,癡癡地看著牆上的畫,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通,對中國字畫酷愛至極,鄭板橋的作品在民間流傳較多,但多為蘭、竹、石,牆上的這幅《梅竹》圖實在是極為罕見。


    歐陽複微笑著退後兩步,看似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上的翡翠扳指兒。


    “板橋先生一生作品頗豐,但因以蘭、竹為主,所以贗品也很多。二位都是行家,對板橋先生的字畫兒一定不陌生,想必也知道鑒別鄭板橋的作品,除了看畫兒,看畫上的題畫可是一大學問。在曆代書畫家中,鄭板橋可算是最喜歡題畫的一個了,他的畫兒差不多幅幅都有題字兒,有的寥寥數語,有的長篇大論,但都和畫兒的內容相映成趣,相得益彰。這幅《梅竹》圖是我們祖上在揚州任上的時候所得,二位請看這上麵的題詩,筆趣橫生,意盡而止,盡顯板橋先生的風格。”


    讓.路易士和高橋正夫聞言凝神細看,隻見幾枝含苞欲放的梅花旁斜倚著幾枝新竹,竹葉疏朗而豐茂。而在傲立的紅梅和亭亭玉立的竹竿的空隙間,巧妙地題著一首詩:一生從未畫梅花,不識孤山處士家。今日畫梅兼畫竹,歲寒心事滿煙霞。板橋居士。


    讓.路易士忙從桌上拿過放大鏡,遞給高橋正夫,兩人一人一個放大鏡,趴在畫前,看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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