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寒咬著下唇,看著幾人的背影,眼裏的陰霾更重了。


    在長樂宮裏一直坐到中午,初月肚子有些餓了才想離開,但長樂也許是無聊久了,拉著初月不讓她走,初月又擔心家裏的慕念之,於是雪無痕一個人回去了。


    “月兒,我好久都沒見著你了,每次來都不待多久,怎麽,讓你留一會你就怕你男人被別人勾跑了啊!”長樂嬉笑著看著初月的眼睛,在初月眼前晃來晃去。


    “當然不是,能勾跑的話那還叫我男人嘛!”神情有些得意,初月看著長樂多了幾分笑意。


    但看到她身後的那個人卻笑不出來了,忙起身上前行禮,皇帝帶著一隊太監進來,似乎吩咐了太監不讓傳話,所以這邊並沒有聽到通傳,長樂轉身一臉不悅。


    “皇弟,你這是來扮鬼了麽?還不讓人通傳!”


    皇帝輕笑,目光一直在初月的臉上。


    “初月,你回來了。”


    初月點頭,那日自己與邢天逸一起逃跑的事皇帝還記得,心中有幾分緊張,怪不得皇帝不讓通報,難道是怕自己跑了麽?


    “朕有話跟你說。”皇帝手一揮,身後的幾名侍衛便上前將初月圍了起來,長樂心急的詢問為什麽,皇帝卻一言不發,初月站起身,跟著皇帝走了出去,示意長樂別擔心。


    幾個月沒見,皇帝多了幾分王者的霸氣,話一出口便讓人感覺不可抗拒。


    跟著他走到一座偏遠的宮殿,皇帝手一揮,下人全數退了出去,初月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思索他究竟會如何處置自己。


    “初月,你可知朕叫你來為何?”


    “皇上心思,初月不敢揣測。”


    “嗬嗬,好一個不敢揣測,你可知你與邢天逸的逃跑給朕帶來了多大的災禍!”


    皇帝的聲音一冷,轉身之際,那眼神更是寒的能將人凍穿。


    “初月知錯。”


    “哼,你知錯?可是你讓朕與天逸徹底決裂!你這女人,朕還真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麽本事!”


    初月低頭,不發一言,心中有些打鼓,皇帝這樣子,怕是不準備放過自己了。


    “抬起頭來!”皇帝聲音越發的冷,走近初月,初月能看到他明黃色的鞋子移動到自己的腳邊,然後下巴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捏住。


    “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過去,若被朕查出你是浩祁的細作,你必死無疑!”


    初月怔住,原來皇帝是以為自己是澹台浩祁派來的,甩掉他的手,初月有些無奈。


    “皇上若是這麽以為,初月如何解釋你都不會相信。”


    “難道你不是?挑撥朕與天逸的關係,弄到我們兵戎相對,這不正是祁王想看見的麽!你與祁王先前不是愛的死去活來嗎?怎麽,你又不想承認了?”


    “皇上,初月問心無愧。”


    “哈哈哈哈!問心無愧,若是礙於雲撼天與你你姐姐,朕早將你處死了!朕本不介意你的之前,想將你納入宮中,卻不想你找想到,竟叫了天逸過來帶你逃跑,朕後悔,朕真是後悔,竟為了你丟了天逸這樣的一員虎將!”


    皇帝一臉痛心,眸中的霸氣更加。


    “不過幸好朕寶刀未老,祁王要失望了,哈哈哈哈!你竟還敢回宮來送死!”


    “皇上,我不是祁王的人。你要殺便殺,無需找那麽不實的借口。”


    “不實,那你說什麽是實的?你為何不願做朕的妃子?朕乃人中之龍,哪個女子不是希望著嫁給朕,你竟不願意,除了你是祁王的人還有什麽可能!”


    “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有人?誰?祁王?”


    “我說了我不是他的人。”


    “天逸?”


    “我不想說這個,皇上你要如何對我,直說便是。”


    “嗬嗬,放心吧,朕不會殺你!朕隻是想讓你將天逸引出來!”


    皇帝聲音陡然一沉,“陪朕演一場戲,我放過你!”


    “什麽?”


    “告訴天逸,你是祁王派來的細作。”


    澹台莫邪的聲音有些低沉,初月皺眉,雖然現在她跟雪無痕在一起了,但對邢天逸,私心還是不想讓他誤會自己。


    “皇上,我不是。”


    “朕不管你是不是,你想活命,就這麽告訴天逸。”


    “那你殺了我把。”脖子一揚,初月看著皇帝的眼神毫無畏懼。


    皇帝輕蔑的看了初月一眼,語氣及其不屑。


    “你以為殺你,需要朕親自動手嗎?來人!”


    皇帝話音剛落,門外進來兩名侍衛。


    “將雲姑娘帶去依蘭殿,朕今晚留宿。”


    似乎是貼身侍衛,很明白皇帝的意思,走到初月身邊,雖沒有動手,眼神卻在像初月說走。


    初月皺眉,皇帝是想借宮中的黑手弄死自己,他很有可能知道是雲初寒將自己推下懸崖的。


    初月沒有說話,靜靜的跟著侍衛走了,初月是聽過依蘭殿的,曆屆的皇後住所都是這裏,這樣一來,雲初寒就算不想殺自己,為了皇後之位也不可能了,還有,更恐怖的是,皇帝不止雲初寒一個妃子。


    當晚,皇帝來了依蘭殿,將初月趕下了床,自己在床上躺了一夜,初月躺在冰冷的地上,卻沒有說任何話,第二天,皇帝又來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連續五天,皇帝一直在這留宿。


    初月坐在宮中,怕雪無痕擔心,才叫長樂給自己帶去了個口信,宮中的傳言越來越多,有說初月用媚術勾引了皇帝,有說初月是狐狸精轉世。


    平日裏寂靜的依蘭殿,開始有了妃子光臨,初月坐在依蘭殿的中央,沒有丫鬟伺候,外麵卻又侍衛把守。


    大老遠的就聽到一陣尖銳的叫聲。


    “妹妹,我們來看看你。”


    初月未起身,那些侍衛卻也將她們放了進來,不用想,這是皇帝默認的。


    兩個打扮的異常美豔的妃子穿著露胸裝走進初月的內寢,初月站起身,無奈的上前。


    “我隻是一個民女,可擔不起這句妹妹。”


    兩個人女人掩嘴一笑,眼裏滿是諷刺。


    “喲,妹妹這話就見外了,雖是民女,但如此得皇上寵愛,還住在依蘭殿,該是我們不敢高攀才是。”


    “哪的話。”


    “妹妹,今日我們前來呢,是帶太後的口諭,要為皇上的子嗣著想。”


    初月點頭,笑著看著兩個女人。


    “這還是要看兩位姐姐的了。”


    “也得皇上來我們這啊,所以啊。”


    一個女人剛想說,就被另一個女人打斷。


    “你說什麽呢,你不會是想讓妹妹幫你說話,讓皇上去你那吧!”


    “你不也是嗎!裝什麽裝!”


    兩個女人似乎內訌了,初月不說話,笑著看著兩人的鬥嘴。


    “皇上駕到!”


    門外傳來一聲喊聲,兩個女人的吵鬧聲戛然而止,一起往門外跑去。


    初月原地坐下,也不行禮,已經習慣了。


    皇帝進門,直接繞過兩個妃子,直奔初月。


    “月兒,怎麽,見到朕還不開心嗎?”那略帶威脅的眸子根本不容許初月搖頭。


    “怎麽會。”


    “那就好,朕特意提早下早朝來陪你,月兒開心就好。”


    澹台莫邪話音剛落,那邊兩個女人的嘴已經嘟的可以掛個油瓶,心思各異,每個人對初月都是滿滿的嫉妒。


    “寒妃駕到!”


    不知是什麽日子,連雲初寒也來了初月這裏,初月站起身,稍稍避開皇帝的觸碰,但皇帝卻不容她躲開,更加握緊了她的肩膀。


    看到澹台莫邪,雲初寒有些錯愕,但很快回過神行禮,那邊被閑置的兩個女人似找到了大部隊一般,靠在了雲初寒身邊。


    “皇上,母後聽說你今日提早下了早朝,讓我來問問是為何?”不用說雲初寒也猜到了。


    “朕今日心情很好,特意早些來陪陪月兒,她一直說她無聊,朕不忍心啊。”


    皇帝的話再次讓兩個女人心中沸騰,雲初寒倒是很平靜。


    “妹妹如此得皇上寵愛,真是太好了,改日通知家父,皇上將妹妹納了如何?”


    越平靜,波瀾越大,這是初月知道的雲初寒的慣性。


    “納?若初月真願嫁,那可就不是納了。”


    皇帝的話再很明顯的告訴眾人,初月可能是未來的皇後,幾個女人的臉色各異,心中更加不平。


    “愛妃,你們還有事嗎?”


    見幾人不說話,皇帝似乎想趕人了,該做的戲都做齊了,就等他們的行動了。


    雲初寒搖搖頭,很識時務的彎腰。


    “臣妾告退。”


    那兩個女人卻將胸前的衣服扯的更低,一臉欲求不滿的看著皇帝。


    “皇上,我……”


    “好了,你們走吧,朕今天要好好陪陪月兒,日後有空,定會再去找你們。”


    兩個女人憤恨的看了初月一眼,拉上自己的衣服,扭著高翹的臀部,轉身走了。


    屋內一空澹台莫邪的臉色就變了,平靜的看了初月一身,轉身坐在了矮凳上。


    “皇上,有意思嗎?”幾日沒有見雪無痕,初月心中越發想念,更怕他會擔心自己做出什麽舉動。


    “你覺得沒意思嗎?”澹台莫邪邪氣的臉上帶著幾分欠扁,初月平靜的坐下,不發一言。


    “哼,想著別的女人用手段將你害死,朕就覺得痛快,特別是看著你與寒妃決裂,你就能體會到朕的痛苦了。”


    澹台莫邪神情輕蔑,看著初月的目光多了幾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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