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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初寒飛撲上前,眼裏的憤怒更加,看著初月像要將她挫骨揚灰一般,狠厲的眼神著實嚇人。


    “真是虛弱啊,既然都了,我就賣大姐一個麵子吧,我們走。”


    輕蔑的看了雲初寒一眼,初月帶著四個侍衛高傲的離開了含香殿。


    還沒進去,遠遠的便看見蘭兒著急的在門外轉悠,過去一問,才知道是澹台莫邪回來了。


    今日回來的是有些早,也難得一見的在書桌上批閱奏折,初月瞄了他一眼準備無視他繼續出去散步,身後卻傳來悠悠的質問。


    “去哪了?”


    “就這麽點地方,我能去哪?”白了他一眼,初月轉身又走了出去。


    澹台莫邪抬起頭,悠悠的看了初月一眼,放下手中的奏折也跟著走了出去,四個侍衛寸步不離的跟著初月,澹台莫邪在身邊也一樣。


    站了一會,澹台莫邪剛要開口說話,身後卻傳來宮女誇張的大叫。


    “皇上,寒妃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宮女的喊聲有些大,澹台莫邪不悅的皺了皺眉。


    “什麽事?”


    “三小姐高燒了,娘娘剛剛去請許太醫,許太醫卻推脫不肯前去。”


    “這種事情難道還要請朕嗎?”澹台莫邪的聲音大了幾分,看著宮女的目光也越發不悅。


    宮女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忙跪了下來。


    “皇上息怒,奴婢隻是傳達娘娘的意思,皇上若是不去,奴婢這就回去告訴娘娘。”


    初月皺眉,雲初雪高燒,才剛剛打完,有這麽快嗎?


    “皇上,即是我三姐,要不我與你一起去吧。”


    澹台莫邪見初月的反應也猜到應該與初月有些關係,斜楷了宮女一眼,語氣有些不悅。


    “還不帶路。”


    宮女嚇得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撐起身子頻頻往後看,恭敬的在前麵領著兩人,四個侍衛也跟了上來,蘭兒也跑著追了上去。


    寒香殿內一片狼藉,不難看出剛剛有人發了一場大火,將東西摔得七零八落,澹台莫邪站在門口被裏麵的哭聲有些驚到,淡淡的瞄了初月一眼,眼裏掛著輕微的猶豫。


    “娘娘,皇上來了!皇上來了!”


    宮女衝進房中,澹台莫邪與初月緊隨其後,宮女一跑進去,雲初寒忙跑著迎了上來,但一出來,那楚楚可憐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


    “大姐,三姐怎麽樣了。”


    初月探頭探腦的往裏麵瞄,完全無視雲初寒的表情,雲初寒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好容易才露出一個笑容。


    “皇上,許太醫他。”


    澹台莫邪擺擺手,表示已經知道了,雲初寒抿抿唇,站在一邊不再說什麽。


    “高虎,去叫許太醫過來。”


    四個侍衛中一個點點頭,隨後疾步離開。


    “皇上。”雲初寒繞過初月走到澹台莫邪身邊,有些站不穩的向他身上靠去,澹台莫邪沒有躲開,伸手接住了她,歎了口氣。


    “愛妃這是怎麽了。”


    “勞皇上費心了,妹妹身子虛,從沒受過這種罪,這才發了高燒。”


    “怎麽了?”


    澹台莫邪一臉茫然,看了一眼初月,卻發現初月眼神有些躲閃,也明白了大概。


    “既然身子虛,日後就不要皇宮與丞相府兩頭跑了,女兒家呆在家裏多繡繡花,彈彈琴多好,朕早聽聞你的三妹草包,與你真是不能相比。”


    澹台莫邪語氣有些不悅,雲初寒愣了一下,本想博同情,卻扯出一個無奈的笑。


    初月知道澹台莫邪是在維護自己,心中有些竊喜,看著雲初寒的目光越發大膽,雲初寒隻是抿唇,微笑,再微笑。


    “娘娘,皇上,不好了!”外麵的三人有些尷尬,裏麵的宮女跑了出來。


    “三小姐越來越燙了!”


    雲初寒一緊張,靠著澹台莫邪的身子直直的立起,也顧不得兩人,急忙向屋裏跑去,初月幸災樂禍的跟在身後,澹台莫邪皺了皺眉,也跟了進去。


    雲初雪一臉蒼白的趴在床上,臉對著剛進來的初月與澹台莫邪,也不知是病了還是被打了,一張臉上毫無血色,額頭更是滴下大片的汗珠。


    痛苦的嚶嚀傳入初月耳中,雲初雪的窗前站著一個緊張的太醫,不過不是許太醫而已,初月知道許太醫是太醫中醫術最高明的,平常架子也頗大,出不出診也要看他心情,除了澹台莫邪,沒人能自由使喚他。


    雲初寒碰了次壁,兩姐妹的臉色都難看之極,雲初寒坐在雲初雪旁邊,好姐姐的形象顯露無疑。


    “太醫,本宮妹妹究竟是怎麽了?”


    “娘娘,三小姐的症狀十分怪異,按脈象來看,應該,應該是。”


    太醫囁嚅著不肯說,雲初寒急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澹台莫邪也沒那麽冷血,走到她身邊按住她的肩膀輕輕安慰她。


    “你直說便是,朕在這裏,賣什麽關子!”


    “是,皇上,三小姐她,她是懷孕了,加上今日的皮外傷,與她身體本來就虛弱,這才會發起了高燒啊!”


    “懷,懷孕!”


    雲初寒驚恐的回頭,趴在榻上的雲初雪雖然氣若遊絲,但那眼裏的驚恐卻絲毫不減。


    “不過娘娘,這次的皮外傷,傷了三小姐的肚子,胎兒,可能不保了。”


    “啊!”


    雲初雪雖虛弱,但聽到這句話,還是發出刺耳的一聲尖叫,有些發狂的趴在枕頭上撕扯著。


    初月皺眉,她若是知道雲初雪懷孕,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了,如今雲初雪掉了孩子,怕是真要恨自己入骨了。


    “雪兒,雪兒,你別動,別動!”


    雲初寒急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太醫站在一邊不知所措,初月想上前,雲初寒卻有些發狂的回頭,狠狠的吼了一聲。


    “你是嫌沒害死雪兒嗎!滾,滾出去!”


    澹台莫邪衝初月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出去,畢竟自己是皇帝,不能光明正大的袒護一方,何況留在這裏,對初月也沒有好處。


    初月皺眉,退了下去。


    身後傳來太醫顫巍巍的聲音。


    “娘娘,臣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三小姐似乎身染惡疾,高燒並不是因為掉了孩子與皮肉之苦才發的。”


    太醫的聲音初月聽得一清二楚,她不是個愛殺生的,她要的隻是折磨那兩姐妹,卻不知不覺殘害了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心中被滿滿的歉疚堵住,隻能在心裏對那小家夥說上一聲對不起。


    連續兩日,澹台莫邪留宿寒香殿,初月什麽都沒說,隻是向往日一樣該吃該該喝喝,若雲初寒的目的是重新得寵,那她成功了。


    正坐在澹台莫邪的書桌邊練習毛筆字,卻發現桌前多了一個太監,初月不悅的抬頭,那太監也剛好抬起頭。


    初月嚇得不敢說話,邢天逸,他是怎麽進來的。


    邢天逸穿著一身太監服,卻掩飾不住那姣好的身材,手上端著一個托盤,輕輕的放在初月的麵前。


    “女人,還恨我嗎?”


    邢天逸的聲音有些沙啞,雖依舊是那妖孽的容顏,卻明顯多了幾分憂鬱之氣。


    這一刻看到邢天逸,初月竟有種想哭的感覺,不是因為往日他對自己做了什麽,而是因為雲初雪的事情,堵塞在心中不知怎麽發泄,若是死的是雲初雪,初月不會有任何歉疚,但死的是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她心中難安。


    “怎麽了?”


    邢天逸看到初月眼裏的晶瑩,忙上前將初月攬進了懷裏,細聲安慰,初月警惕的看了一眼門外,四個侍衛依舊守著,但沒有往裏麵看過的痕跡。


    “你怎麽來的。”


    邢天逸的懷抱很寬,很讓人安心,那夜的事情,不知為何,看著他本人,想再追究也追究不起來,他是愛自己的吧,居然為了她又潛入了皇宮。


    “我才要問你是怎麽來的,你為什麽會住在他的殿裏!”


    邢天逸的臉色不悅,初月能聽到他胸前起強有力的呼吸,以及鼻子裏噴出不屑的那個哼。


    “一言難盡,你就這麽進來不會有危險嗎?”


    邢天逸抬起頭,爽朗一笑。


    “你擔心我?”


    看他笑的如此純淨,初月心中又開始不安起來,她害了邢天逸一次,絕對不能害他第二次。


    “你走吧,若是被他看到,你就回不去了。”


    “走是要走,不過我要帶你一起走。”


    邢天逸堅定的目光對上初月,初月便知道他今天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何必呢,你與他從小的交情,為了我如今鬧成這樣,若是再被他知道,定會要了你的命。”


    “女人,你胡說什麽!”


    邢天逸輕蔑的看了初月一眼,臉上露出些許不屑。


    “什麽交情,與皇帝交情再好,最後若是威脅到他的地位,也逃不過一死,但你,是住在本將軍這裏的女人,它隻為你跳。若你不在,我還要命幹什麽!”


    邢天逸抓住自己的手模向他左邊心髒的位置,初月能感覺他強有力的跳動,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恨過邢天逸,也喜歡過邢天逸,如今看著他這摸樣,也不知道心中是什麽感覺,感動混雜著不知所措,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隻是她卻知道,若是再跟邢天逸走,澹台莫邪必會抱著非殺他不可的心情追殺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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