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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柳,不得無禮,公主在這呢。”雲初荷皺了皺眉,討好的看了看承歡的方向,初月笑了笑,承歡卻隻是擺擺手並不開口,看樣子是不想攙和進來。


    “悅心?來軍營幾天了,怎麽如此不懂規矩。”


    雲初荷見承歡不管,也便開始端起了女主人的架子,走近那個跪在地上的女人。


    悅心倔強的低著頭,卻並不說話,隻是那渾身的怒氣卻有些多的嚇人。


    “夫人問你話呢,你是不是啞了啊!”


    綠柳上前踹了一腳,悅心被踹的倒在了地上,抬頭惡狠狠的宛了綠柳一眼,聲音滿是怒氣。


    “回夫人,悅心已經來了快半年。”


    “半年?半年怎麽還如此莽撞,你難道不認識本夫人嗎?”


    雲初荷的聲音尖銳了幾分,悅心皺眉,有些說不出話。


    幾個站在一邊的姐妹看著夫人生氣也嚇得不敢吭一聲,別說出來為悅心說話了,將責任全往她身上推。


    “夫人現在身懷六甲,你們若是要玩耍,就到遠一些的地方去,這裏人多,很容易傷人的。”


    初月笑著上前,拉起了悅心,悅心明顯愣了一下,但眼裏的不友好卻依舊沒有消減。


    “好了,你們走吧。”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就迫不及待的說了告退便轉身走了,悅心站了一會,瞥了一眼眼前的幾個女人,才轉身離去。


    “啊,她有些奇怪啊。”


    承歡不經意的說著,那戲謔的目光卻是明顯的放在了初月的身上,都是聰明人,承歡對初月的敵意,雲初荷跟承歡也不可能沒看出來。


    “四姐,你這幾天小心一點。”雲初荷轉身,眸子裏閃過幾分擔憂。


    “我知道。”


    初月點頭,承歡公主笑了笑。


    “夫人,你不方便,就不必再與我們一起了,我與初月一起便好,你好生歇息,早日給郡侯生一個大胖兒子吧。”


    雲初荷臉上染上幾分羞澀,卻也看的出她很開心,承歡大笑著拉著初月離開。


    接下來的三天,都沒有看到邢天逸,澹台浩祁也都不在,每日陪同承歡,閑暇時與雪無痕談談天,日子過的倒也順暢。


    承歡的性格很爽朗,與長樂公主十分相像,與初月也是臭味相投,與初月沒過幾天便開始形影不離。


    三天後:


    小隊兵馬回來了,卻沒有看到邢天逸,初月張望了很久,很想上前去打探一下,卻又想著後麵說不定會有他,不會的,邢天逸不會有事的。


    雪無痕也站在人群中,看出初月的擔心,他臉色也有些不好。


    但直到那將士的部隊一起走完,也沒看到邢天逸,而且大多是重傷的士兵,看樣子,這次戰役,他們敗的很慘。


    傍晚時分,澹台浩祁臉色不是很好的來找初月,一見他,初月便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而且似乎這事不簡單。


    “月兒。”


    初月坐在床邊,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這事似乎跟邢天逸有關。


    “天逸出事了。”


    初月心裏咯噔一聲,卻又像是意料之中。


    怎麽會?


    “他被皇兄俘虜了。”


    長輸一口氣,似乎放鬆了一些,沒死就好,這形勢,皇帝應該不會殺他的吧。


    “這是皇兄的來信。”


    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初月,澹台浩祁的臉上閃過幾分糾結。


    “都怪我與土藏王商議的時間過久,今日才發兵,唉,若是早幾日,天逸他就不會。”


    初月看著那龍飛鳳舞的筆跡,依稀能看清上麵的字。


    六弟。


    天逸在朕手中,想要他的命,拿雲初月來換。


    他果然還是想殺了自己啊,初月冷笑幾聲,拿起信在蠟燭上點燃,澹台浩祁皺眉。


    “對不起,我不想這樣。”


    “這是我欠他的,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


    “我沒權利要你的命,明日我將你送去敵營。”


    澹台浩祁的聲音有幾分顫抖,看的出他也很糾結,心中痛苦。


    “嗯,別告訴無痕,跟他說,我有事出去幾天。”


    澹台浩祁頓了頓,“瞞得住嗎?”


    “瞞不住也得瞞。”


    兩人的話語在帳篷內回蕩,夜空中,一道詭異的身影有些引人注目。


    晚上特意去看了一趟雪無痕,呆到半夜才出來,晚睡的話他可能就不會早起了。


    第二天一早,澹台浩祁便派人來接自己,坐上那獨特的馬車,心中突然有些悲哀,活了這麽久,突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麽了。


    半天的路程,到敵營對麵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澹台浩祁親自派人去了對麵傳話,果然沒過多久,就見對麵奔來幾匹矯健的馬和大隊的人馬,為首的幾個,刺眼的讓初月心寒。


    澹台莫邪,澹台焱玄,赫連非墨,赫連清俊,初月最不想看到的幾個赫赫然的坐在最前麵,一身戎裝,雖然威武萬分,卻讓初月揪心的難受。


    邢天逸不在,沒看到他,初月心中有些擔憂,但沒過多久,後麵駛來一輛馬車,依稀能看到那掀開的車簾中完好無損的邢天逸。


    鬆了一口氣,對麵的幾個男人神情糾結,除了皇帝臉上掛著笑,另外三個都是糾結與不忍,赫連非墨神情嚴肅,眉頭皺的很緊,赫連清俊更加,雖與初月不算很熟識,但卻很喜歡初月的性格。


    澹台焱玄許久沒看到初月,眼裏閃著獵物的精光,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哼,六弟可真是越來越坦蕩了,為了救自己的將軍,竟不惜用自己的女人。”


    澹台莫邪的聲音刺耳的難受,馬車中的邢天逸一動不動,眼睛直直的看著對麵,這摸樣,一點也不像是被對方俘虜了。


    “我來了。”跳下馬車,初月的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澹台浩祁揮手,一旁的男人牽來一匹馬。


    “皇上又何其坦蕩,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竟不惜出動千軍萬馬。”


    “又如何,六弟若能贏我,怎會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


    澹台浩祁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初月眯了眯眼,前方的軍隊雖不多卻也不少,與澹台浩祁的對比是巨大的。


    “放了他,我來了。”


    聽到初月的話,澹台莫邪笑了笑,那笑聲從心底讓人發寒。


    “真是有情有義呢,天逸,她來了哦。”


    邢天逸抬了抬眼,看似波瀾不驚,卻似乎能感覺到他隱約的興奮。


    “過來吧。”


    “放了他。”


    澹台莫邪揮了揮手,邢天逸便自己下了馬車,除了以前的舊傷,似乎並沒有什麽新傷,而且穿戴整齊,這是,被俘虜了嗎?


    看著邢天逸的身影朝自己這邊走來,初月的馬也開始在空曠的地上前行,邢天逸的表情很複雜,嘴唇努努卻還是沒說出話,兩人的腳步在中間交集。


    隱約間初月聽到一句,“你還是在乎我的吧。”


    猛然回頭,邢天逸在衝自己輕笑,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想加快腳步,卻被邢天逸拉住了手。


    遠處的幾個男人紛紛皺眉,澹台莫邪也忍不住催兩人快一點。


    輕柔的吻落在初月眉間,但邢天逸的唇還沒有離開,遠處的一隻箭便直直的朝著初月射了過來,不知何時,路邊多了一隊人馬,空曠的中間地上隻有邢天逸與初月,目光很好射擊。


    澹台莫邪與澹台焱玄大驚,但畢竟中間有些距離,就算馬上衝過去,那箭也一驚開始密密麻麻的朝著兩人射了過去。


    邢天逸大驚,扯過初月想將她護在身後,但畢竟身上有傷,拿到的手有些不穩,射來的箭越來越多,眼見邢天逸身上多了兩隻帶血的箭,初月眼皮一抬,眼裏有火在竄動。


    “哈啊啊啊啊啊……”綿長的一陣助喊,將邢天逸拉到了自己身後,澹台莫邪等人也都追了上來,直奔對麵的箭隊而去。


    將邢天逸扶上馬車,看著那新傷舊傷就有些讓人不忍,抽過他手中的箭,初月的眼神有些堅定。


    她太懦弱了嗎?導致現在誰都想殺了自己,害死自己。


    握著刀的手緊了幾分,低頭在邢天逸的耳邊呢喃了一句話,將馬車停在安全的位置,騎上邢天逸的火紅烈馬,朝對麵的隊伍氣勢洶洶而去。


    邢天逸的嘴角掛著幾絲蒼白的笑,但初月剛剛的話他還是聽清楚了。


    “我會保護你,我會保護你。”


    這句話一直回蕩在自己的腦中,也不知是不是痛的太過頭,竟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赫連非墨還是擔心初月的,看到她發狂的衝進人群中廝殺,本想擋在她身前保護她,卻不料對方的軍隊根本不能進她的身,別說保護,若是現在自己與初月交手,也不一定會贏。


    眼前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下,初月的刀與衣服上已經沾滿了血,雪白的衣服有些紅得刺眼,卻依舊有些殺紅了眼的似的解決著麵前的一個個障礙,想著往日邢天逸保護自己的各種受傷,與家人的保護,長樂的保護,雪無痕的保護,似乎自己從來都在被人保護,所以,這些男人才會這麽小看自己麽。


    身邊的澹台焱玄悄然靠近,初月皺眉,剛想出手,卻見他又移開,隻留下一句淡然的話語。


    “啊,我的王妃,本王真是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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