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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忙躲開,卻不小心被他砍碎幾片衣物,外套上割除幾個口子,齊旭堯高大的身子站起,拉了拉蒙臉的眼罩。


    “跟我走。”


    低沉有力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初月皺眉,他卻也隻是輕笑了一聲。


    “今晚不走,你也得死。”


    初月看的出來他不是在看玩笑,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在兩人之間流蕩,總覺得他詭異的太嚇人,初月想起了剛剛去追林思言的雪無痕,想也沒想轉身跑出了屋子,身後沒有人跟來的痕跡,初月稍稍放心了些。


    齊旭堯看著那個馬上跑開的身影,沒有去追,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良久,黑夜裏出現幾個身影。


    “行動。”


    低沉的話語異常果斷,沒有絲毫猶豫,齊旭堯轉身跳出了窗戶。


    剛才還張燈結彩的府中現在隻有一些下人在收拾,初月去了林思言的房間,卻並沒有看到那兩人,問了下人也都說沒看到,沒頭緒的在府中閑找,被剛才齊旭堯的話說的有些心慌,擔心雪無痕會出事,正想出去找,卻看到正好來找自己的長樂,長樂似乎很驚慌的樣子,身後跟著幾個侍衛。


    “怎麽了?”


    “出大事了,不知哪來的軍隊已經快把城門攻破了,現在京城沒有多餘的將士,清俊已經先去檔著了,初月,先與我一起跑吧。”


    長樂很講義氣,這時候還不忘帶著初月,初月皺眉,總算明白剛才齊旭堯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先走,我去看看我娘。”


    “不用了,我已經派人去跟你爹說了,朝中大臣都已經知道了這事,你們也快跑吧,若是真的攻了進來,我們全都性命不保了。”長樂公主的聲音很大,很快便傳遍了大院的每個角落,幾個下人慌慌張張的放下手中的桌椅,跑去了自己的住處,快速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然後麻利的跑路。


    眼見府上人越走越少,還是沒看見雪無痕出來,林思言也不見蹤影,初月擔心,長樂卻已經拉著她開始往外走。


    “月兒!月兒!”


    馬車正要離開,府門口卻傳來一聲呼喊,初月下車一看正是雪無痕,他提著林思言暈過去的身體,看樣子是被他打暈得,見初月在馬車上,雪無痕的眉頭皺了皺。


    “你去哪了,初月到處找你!”


    長樂跳下馬,伸手使勁的拍了雪無痕一下,雪無痕的臉色好了些,將林思言扔上了馬車。


    “一言難盡,先上去,放心吧,我已經派人護送娘離開了。”


    “你早知道?”


    初月驚詫,雪無痕在京城中也有人,他早知道會有今天?


    越來越搞不懂,雪無痕卻隻是讓她別問,一起同乘在馬車裏,在街上走的有些艱難,攻城的消息越穿越開,百姓們都知顧著自己逃。


    “對了長樂,太後我大姐她們還在宮裏嗎?”


    “不,她們早就跑了吧,消息傳的快,宮裏人多。”


    “太後也會跑嘛?那皇宮誰來守?”


    “我不知道,清俊剛剛說去城門看看,現在不知道在哪,雖說皇上不在,皇宮的人也不少,應該沒那麽容易攻進去的。”


    “無痕,你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


    初月皺眉,還是問出了口,雪無痕愣了愣,低下了頭。


    “三天前我見過他。”


    “為什麽不跟我說?你怎麽知道?”


    “攻城的事我是今天才知道的。”


    “那你三天前找他?”


    “沒事了,以後再跟你解釋,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怎麽辦,往哪邊走,日後怎麽跟你娘匯合?”


    馬車停在郊區,長樂正想罵,外麵卻已經傳來馬蹄聲,眾人下馬,有些被眼前的人嚇到,居然是赫連非墨,他帶著大批人馬,看樣子是走小道過來的。


    “赫連,你們也收到消息了嗎?”長樂有些驚詫,看著英俊的赫連,又想起了赫連清俊。


    “皇上早猜到了,你們往前走吧,大部隊就在不遠,這是祁王的陰謀,幸虧盡早識破。”


    赫連非墨的話更像是一顆炸雷,什麽都聽不懂,初月沒說話,隻是靜靜的跟著幾人轉移,轉移,再轉移。


    隻是卻沒那麽順利,與大部隊一起前行,又看到了久違的邢天逸,澹台焱玄,澹台莫邪,霸氣外露的幾人都明顯成熟了很多。


    邢天逸看初月的眼神已經有些冷淡,說不出什麽感覺,隻是很不舒服。


    幾人騎在高頭大馬上,英俊的身姿令無數女人傾倒,雄壯的部隊,壯觀的景象,不久,赫連非墨也上了馬車。


    “赫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皇上早猜到祁王沒那麽好心與自己聯盟,而且祁王的部隊土藏王哪有那麽容易攻破。”


    “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能不能從頭說。”長樂不滿的皺了皺眉,赫連非墨歎了口氣,理了理身上的鎧甲,開始了漫長的解說,在馬車的顛簸下,初月聽完了整個過程。


    原來祁王假借被土藏王戰敗是個極大的陰謀,初月更沒想到的是,這幾年裏,齊旭堯跟祁王竟變成了一夥,齊旭堯是江湖幫派,人數極多,目前是江湖上聲望最高威望最大的,祁王拉他一起入夥等於是拉了半個江湖的俠士。


    他假借土藏王之名向皇帝求救,可能是猜到皇帝不可能不顧兄弟之情不管他,所以一直潛伏在他的大營了解著他的部隊,他的裝備,他的攻勢,他的戰略。


    也難為他潛伏了這麽久,林思言也是他的人,放在雲召欒身邊,了解一點朝廷的小事,拉攏一點不大不小的官員。


    林思言潛伏這麽久當然不止是為這一點點事,最重要的是拉攏雲撼天,太後察覺到雲撼天不對勁才想幫雲召欒多個媳婦了解一下家裏的事,但婚禮剛辦完,這戰事就觸發了。


    幾天前,祁王偷偷離開軍營便再也沒有回來,但澹台莫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從祁王一進軍營開始就對他有所防備,所有的戰術什麽的在他走了之後完全推翻,裝備什麽的也對他完全保密,所以祁王並沒有聽到很多,有些時候還會收到一些澹台莫邪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不管怎麽說,這還是兄弟兩人夾雜著一些外人的爭鬥,這次要鬥的,初月有些吃驚,竟然也有自己的父親,雲撼天,怪不得他那麽疏遠慕念之,全是因為林思言的挑唆以及誣陷,還有他現在的處境,他是祁王的人。


    馬車突然停止,初月探出頭,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另一個城門口,門外的士兵聲勢浩大,喊打喊殺的聲音四起。


    “你們先自己找地方躲起來吧。”赫連非墨看了一眼幾人,跳下了馬車。


    長樂緊隨其後,初月想了想,也跟了上去,雪無痕跟在身後,車上隻剩下昏迷的林思言。


    一場聲勢浩大的戰爭,初月能清楚的看見為首的幾個人,齊旭堯,澹台浩祁,還有曾經那個有些憨厚的土藏王。


    皇家的男兒,果然心機深沉。


    澹台莫邪站在城門上,看著下麵的人,霸氣萬分。


    “現在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饒你們不死。”


    聲音太雜,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見,但明顯攻擊猛了很多,也就是他們根本沒有把澹台莫邪的話放在眼裏。


    耳邊響起一陣廝殺聲,澹台莫邪讓手下放了一顆炸雷,頓時幾十萬人的場麵安靜了下來。


    “澹台莫邪,我早想與你一決高下,今日就讓我們以生死為賭注如何?”


    澹台浩祁的聲音異常堅定,看著澹台莫邪似乎他一定會答應一樣。


    澹台莫邪倒也沒有退縮,真的開了城門,初月跟著幾人偷偷爬上城門,看著眼前的動靜,澹台莫邪騎著一匹白色駿馬,澹台浩祁騎著棗紅色,兩人都身穿盔甲,手持長槍。


    “你我兄弟一場,今日卻走到這步田地,浩祁,朕再給你一次機會,放下兵器,我不予你計較。”澹台莫邪似乎還有幾分顧念兄弟情,歎了口氣,看著澹台浩祁的目光異常認真。


    “哈哈哈哈。皇兄,我真不知你是怎麽想的,告訴你吧,現在皇宮裏也全是我的人,你的地盤我已經占了一半,隻要攻下城門,取下你的人頭,我就是新主,準備了這麽久,你真以為我會無功而返嗎?”


    “皇位真的那麽重要嗎,你算計我那麽多年,真的隻為了皇位?”澹台莫邪的語氣軟了幾分,語氣裏竟有幾分可憐的意味,初月頓了頓,澹台莫邪的樣子似乎有些落寞。


    “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少說那麽多,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伴隨著澹台浩祁的一聲大喊,兩匹馬開始廝殺在了一起,土藏王舉了舉手,剛才那些攻城的又繼續衝了上去,其中不乏幾個打亂兩兄弟廝殺的,但都死在了兩人的長槍下。


    兩人的戰爭越來越激烈,邢天逸與赫連非墨澹台焱玄也紛紛下了台,戰亂中,隻有一個身影依舊惹人注目,齊旭堯不予任何人廝殺,隻是冷靜的站在一邊,仿佛這場戰事與他絲毫無關一樣,黑色的鬥篷透著幾分詭異,初月站在城樓上,隱約覺得他衝自己笑了一下,然後邢天逸就衝了上去。


    邢天逸眼尖的看出了他的大將,於是直接越過別人長劍刺向他,齊旭堯豈是那麽簡單的人物,應付邢天逸絲毫不吃力,手一動,邢天逸便退後了幾步。


    雪無痕站在初月身後,像是看懂了她的心事一般。


    “去吧,把你想說的話說清楚。”


    初月回頭,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雪無痕,然後跑下了城樓,幾個將士本來想阻攔,卻被長樂大力的揮開。


    齊旭堯背對著初月,像是知道她會過來一般。雪無痕在她旁邊替她清理著打擾的人。


    “收手吧,不會有好結果的。”


    “你怎麽知道?”


    齊旭堯的聲音很好聽,卻莫名的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還記得我的臉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齊旭堯的聲音更冷了,初月看著他,他的手慢慢移到自己的臉,拉下拉那快絲巾,一大塊燒傷的印記難看的疤痕留在臉上,與另一邊姣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初月皺了皺眉,齊旭堯的臉色更難看了。


    “都是拜你所賜,看吧,你也討厭我了。嗬嗬。”


    毛骨悚然的聲音滲人至極。“既然如此,我就把你喜歡的,把你在意的,都給毀了。”


    齊旭堯話音剛落,已經朝著初月身後的雪無痕衝了過去,雪無痕反應很快的擋住了他的攻擊,沒有任何言語,兩人廝殺在了一起。


    周圍亂成一團,滿地的鮮血,大片的屍體,偶爾也會有兩個來攻擊初月的,初月卻不忍心出手殺了他們。


    澹台浩祁與澹台莫邪的決鬥進入白熱化,兩人身上都有血,是對方的還是自己的分不清楚,但那傷口卻觸目驚心。


    雪無痕與齊旭堯廝殺在了一起,初月想過去幫忙,奈何兩人的動作太快,功力深不可測,初月根本不是對手,邢天逸也與土藏王扭在了一起,周圍都充斥著見血的聲音。


    “啊!”


    一聲巨響,初月回頭就看見雪無痕躺在地上,雪白的衣服上染著鮮血,那比雪還漂亮的發色也被血染的有些紅。


    “無痕!”


    “我沒事,咳咳。”雪無痕身受重傷,齊旭堯身上也有些傷口,卻明顯沒有雪無痕傷得重。


    “讓開!”


    一把沾血的劍,指著初月,初月回頭,齊旭堯眼神冷漠。


    “不要,旭堯,你收手吧。”


    初月有些哽咽,但齊旭堯明顯沒聽進去,像是殺紅了眼一般,長劍直直的朝雪無痕衝了過來,想也沒想,初月抱住雪無痕撲了上去。


    但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來襲,卻仍舊有血滴下的聲音,初月回頭,穿著鎧甲的邢天逸衝自己有些蒼白的笑,他正對著自己,胸前搽著的正是齊旭堯的長劍。


    “天,天逸!”


    齊旭堯抽出劍,有些鄙視的看了一眼倒下的兩人逾期不屑。


    “這樣就不行了嗎?”


    “為,為什麽!”身邊兩句蒼白的身體,周圍都是血,初月哭的有些回不過神,邢天逸伸出手,初月忙握住。


    “你愛他,不是嗎?”


    “可是為什麽!”


    “因為我愛你。”


    堅定卻又虛弱的聲音在兩人身邊回想,邢天逸的手很快掉了下去,身後的齊旭堯還沒有停下的意思,腳步仍然在靠近。


    “啊,還有一個沒死啊。”


    初月的眼睛紅得有些嚇人,想也沒想,奪過邢天逸手裏的劍朝他身上劈了過去,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畢竟身上有傷,應付初月雖然遊刃有餘,但偶爾也會被鑽了空子。


    邢天逸的身體無力的倒在地上,初月的眼睛發紅,剛剛刺齊旭堯的手臂,卻被他一下甩了開去,初月回頭,澹台焱玄似乎靠了過來,這個時候,他會幫自己也說不定。


    抱著賭一把的心情,初月用最大的功力朝著齊旭堯拍出了一掌,果然他躲開了,左手的長劍揮過他的頸間,他臉上竟然還掛著笑。


    落地,腳下的鮮血開始滴了下來,越滴越多。


    澹台焱玄站在齊旭堯的身後,臉上掛著有些猙獰的笑容,但齊旭堯也不是那麽容易被打敗的,反手將刀抽了出來,一掌飛過來,初月便暈了過去,最後的印象隻看見那兩人廝打在一起。


    頭痛欲裂,像是腦袋被什麽擠滿了一般,想睜開眼,卻被嘈雜的聲音淹沒。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久,也不知過了幾天,初月才昏昏沉沉的睜開眼,一睜眼,看到的便是雪無痕那放大的臉,他胸前跟手上都包著繃帶,臉上也有,似乎已經過了好幾天,他精神有些頹唐,看到自己醒來明顯精神很多。


    “月,月兒!”


    雪無核興奮的將初月扶了起來,初月坐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是雲府,仗是打贏了嗎?


    “天逸呢,他有沒有事!”


    想起那日他為自己擋的劍,心口便有些疼。


    “他。”


    雪無痕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那日的戰爭,澹台浩祁,齊旭堯,土藏王,由於澹台莫邪準備周全,他們全軍覆沒,雖然皇宮中有雲撼天的部隊,但後來聽說攻城的已經全敗,他便也沒有繼續抵抗下去的意思,乖乖的繳械投降了。


    勝利來的有些嚇人,也讓初月看到了澹台莫邪的頭腦,他會是一個明君。


    澹台浩祁死了,齊旭堯死了,土藏王也被砍頭了,朝廷派了新的官員前去土藏走馬上任,而這官員很巧就是赫連清俊,長樂帶著嫁妝與赫連清俊在昨天一起去了土藏,雪無痕遞給自己一封信,那是長樂親手寫的,清秀的字跡帶著滿滿的對自己的關心和歉意,但是知道赫連清俊與長樂能幸福,初月還是很開心。


    清理屍體的時候發現林思言也死在了人群裏,不知道她是怎麽死的,沒有人看見。慕念之被長樂的人保護著,毫發無傷的回來了,其他的姨娘小姐都在戰亂中死了,有些失蹤了,找不到人。


    雲初寒跟雲初雪在攻城的時候被雲撼天拿來做人質,結果被澹台焱玄殺了,澹台焱玄做的很絕,卻也漂亮,據說齊旭堯也是死在他手裏。


    雪無痕遞給初月一封信,據說是澹台焱玄的親筆信。


    就在前天,他已經服從澹台莫邪的分配去了自己的郡縣,相信經過這件事他也明白靠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贏了澹台莫邪的。


    “討厭的人我已經幫你殺了,下次見到我,別再把我當仇人,快點醒過來,你這樣的女人,閻王爺不會要你的。”


    潦草的字跡帶著幾分隱約的關心,初月將它放在了一邊。


    雲撼天因為這次的叛亂,被發配去了邊疆,而因為雲召欒的配合,特別免了慕念之的懲罰。


    初月等人也沒有被牽連,雲召欒本想離開京城去外地,王若瑤卻不準他離開,畢竟拜了堂都是夫妻,結果兩人居然一起走了。


    王父痛心疾首,卻也沒能留住。


    赫連非墨接替了邢天逸原來的位置,帶兵打仗訓練,忙得沒有一點時間,卻也有派人看看初月醒沒醒,時不時送點東西過來。


    現在的雲府,澹台莫邪也不知是什麽原因,每月竟然還給俸祿,並封了慕念之做三品誥命夫人,這時候初月才知道,最聰明的人是慕念之,她早就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起告訴了皇帝。


    日子似流水一般過去,兩人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初月便與雪無痕一起去跟慕念之說了離開府的事情,慕念之沒有反對,知道兩人的意思也沒有阻攔。


    與雪無痕收拾了行禮,三天後便向原來的小木屋進發,經過這次的事情,兩人的感情也穩定不少,果然還是那個地方最適合生活。


    馬車路過邢天逸的府邸,初月很想進去看看,握了握邢天逸留在自己身邊的刀,卻還是收住了腳步,心中對邢天逸既有感激也有歉疚,雪無痕明白他的心情,一路上都拉著初月的手不說話。


    三個月後。


    “幹嘛呢?”


    初月坐在草地上,看著前方漸漸落下的夕陽,雪無痕在身後靠了過來,貼著耳朵聲音有些癢。


    “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會死。”


    “想這些幹嘛?”


    “我在想,我們誰會先死,先死的人是不是就可以什麽都不管?”


    “那我會讓你先死,我舍不得讓你痛苦。”


    雪無痕的聲音異常溫和,輕輕的撫了撫初月的發,眼神膩的能滴出水。


    “嗯。”


    靠在雪無痕的懷裏,夕陽漸漸落了下來,旁邊放著邢天逸留下來的刀,隱約看見眼前閃過邢天逸的身影,他似乎也在說。


    “要幸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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