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陸方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毛病,死來活拽的非要讓我和他一起去圖書館,美其名曰:充電。


    圖書館裏的人很多,我倆隻是在一角落找到了兩個座位,周圍的幾乎都是一對對的小夫妻,他們全在不共戴天似的彼此咬著耳朵,這讓偶們很是納悶,莫非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我們不解,仔細觀察了一會,又在心裏揣摩了半天,方知小夫妻們是在調..情.


    我們南麵的那一對互咬的最為賣力,兩個人的口水“吧唧吧唧”流個不停,不時的還會呢喃幾句非人類語言,反正偶們聽不懂就是了。


    偶們在想,這對外星來客咬到動情的時候會是如何一副場景?會幹脆就在圖書館裏解衣交歡嗎?我們帶著這個疑問起身走了,其實我們是怕繼續看下去的話自己會鼻血狂流不止而亡。


    路燈下全是一個身子四條腿的連體怪物,完全不在乎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低年級新生,把他們當做了透明人。記得第一次在草坪上見到一對情侶摟在一起pk嘴對嘴時,我們如一群小鹿見到兩隻正做..愛的獅子般驚恐,尖叫著抱頭鼠竄,惹的那兩人像看怪物似的望著我們,後來可能是想通了才哈哈的不停的淫----笑。


    如今我們對這些也已經見怪不怪了,氧氣那麽多,呼吸不到嘴裏就當不存在好了,這也許是進化論的一個章節吧。


    城市裏的風花雪月已經成為一種時尚,校園裏的分分合合更是再平常不過。班裏當初的那幾對都已經成了過去式,見了麵後依然故我,似乎那段記憶已經被洗刷掉,很有點現代愛情的味道,更令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們又都已經開始了新的嚐試了。


    曉明不知道從哪裏幫我搞來了一輛二手的破驢,於是我在自治區內率先成了有車一族,身價頓時大增。周三下午,小男人說自己也想成為有車一族,央求著我用驢馱著他去舊貨市場轉轉。


    要追趕我的機械化地位?


    我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一口價:兩隻雞腿。


    本以為這小子會還口說一隻,我也本打算妥協了,沒想到他連眼睛都沒眨,道:沒問題出發吧!到底是財大氣粗呀,早知道就把價加到三隻了,我在心裏悔恨著的同時變成了舊上海時代的黃包馬車夫。


    我馱著他在這個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的城市轉了一下午,問了有n個人後才找到了舊貨市場。我們還沒說話,老板就問我們是哪個大學的學生?我和趙成對望了一眼:我們臉上寫著自己是學生嗎?老板解釋說大學生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從言談舉止中就可以看的出來。這幾句話讓人聽起來很爽,我們頓時覺的自己又重新成了天之驕子了:腰板直了,眼睛亮了,就連老板臉上的那幾粒麻子也有了色彩受看多了。


    老板又說他是貧農出身,就讀過三天的私塾,其中還有兩天是大禮拜,求知若渴的他一見到偶們就像是勞苦大眾見到了工農紅軍那麽親切,咬著牙齒說這次就是陪光老本也要賣給我們一輛。我們感激涕零的說這怎麽可以?您老還是按原來的價錢收吧。推讓來推讓去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老板的兩個外甥來騎他舅舅的二手車,最後以180錢塊成交。(.好看的小說)


    路上,我問:“怎麽樣?還可騎吧?”


    小男人用力蹬了幾下,感覺有點費力,說:“你在後麵看看輪子是不是曠了。”


    我在後麵一看,果然是輪子的問題,於是兩個人停下來用手去扳,折騰了半天也沒有結果。


    小男人踢了一腳輪胎:“大爺的,這是什麽破車,剛買的就這樣。”我心裏樂翻了天:嗬,小樣,有幾個破錢就囂張,不照樣賣了輛二手奧拓?


    回去也沒什麽可做,兩個人就這樣推著車子在大街上走,一路上兩個人就揀些年輕人的話題聊,眼光時不時的在某些畫麵和長的還可以的女孩身上停留幾秒鍾。


    在一處超市停下來,一樓是賣成衣的,人很多。我拿起一套七匹狼男裝在鏡子前瞄了瞄,是挺有型的,就問小男人怎麽樣?小男人左看幾眼右看幾眼,最後說:“不錯,可以升級為色狼了。”


    大爺的,什麽眼光?嫉妒還是咋的?我罵了句,太小家子氣了吧!我僅僅是一色狼?就算檔次低點,那也是一隻。。。。。極品色狼!!!!


    二樓是家電專櫃,壁掛式的彩電裏正播放著央視版的“天龍八部”,段譽在枯井裏終於撿到了王語嫣的芳心,兩口子於爛泥之中卿卿我我激-情燃-燒的非常無-恥。


    小男人看迷了,並起了嚴重的生理反應:呼吸加速眼睛充血,咽喉“咕嚕咕嚕”響個不停咽唾液,這南方孩子真經不起挑逗,如此高雅的場所卻有著如此低劣的表現真是太傷風敗俗了,我一把將其拽過來:“走,叔叔我帶你看大西歐------a片去!”


    對麵磁帶專賣櫃裏劉德華的《忘情水》正流慢大街都是:“給我一杯忘情水,還我一夜不流淚。。。。。。”,天王還是那麽深情,難怪那麽多小弟弟小妹妹至今還那麽迷他。


    跑在前麵的小男人鴨子般尖叫起來,像是受到驚嚇的大內太監:“飛哥,你的車不見了。”


    偶的驢,蒸發了。


    酸雨腐蝕?


    被澆了王水?


    來的時候偶有驢,小男人沒有,是偶用驢馱他的;回去的時候,他有驢,偶沒有驢,是他用驢馱著我,還真是黑色幽默!


    小男人直接把偶馱到了校外不遠的小吃街,兩個人喝了一通才回去。剛進校門的時候,小男人的手機響了,是他老媽的電話,他說手機裏的話費不多了,要去話吧打。於是我自己回到了宿舍,裏麵隻有林波一個人,正邊洗腳邊看當天的環球軍事。


    “喝酒的?”林波抬頭問,同時眼睛發光,還不停的咽唾液,那光景就如同非洲饑民見到了救濟糧。。。。。。我手上的那半隻烤鴨。


    偶說,喈,來食,將烤鴨往前一仍,林波就像一隻訓練有素的德國純種狼狗,張爪就接住了,之後連手也不擦了蹲在床上大塊剁碩,嘴裏不停的傳出“吧嘰吧嘰”的聲音。三分鍾半隻烤鴨就被這隻解決掉了,連鴨頭也沒有剩。


    “今天有什麽好新聞?”偶拿起報紙問。


    “沒什麽新鮮的,阿扁又開始折騰了,說什麽要舉行公投,他媽的,就得打。”林波吃完後正在到處找擦腳布,原來另一隻拖鞋在床底的牆角,用衣服架子把它勾了出來。


    “和平統一不是更好?”偶發表意見,我嚴正聲明我從骨髓到外麵的皮毛其實都孕育著和平相處的細胞,隻是我爾。。。。。我爾稍微。。。。那麽一點點的暴力而已。


    “打吧!亂世出英雄,說不上我們也可以搞個一官半職的,好好的撈他幾筆,後半生就無憂無慮了。”林波這家夥的想象力很是豐富:不是幻想哪天有個美女看上他,就是幻想在大街上拾到一個皮包,而裏麵全是“老人頭”。當然,沒有美女看上他,他依然是單身;他也沒有揀到什麽皮包什麽的,他也就依然是無產階級。就像大陸一樣,整天喊著要打台灣,卻一發子彈也不放。


    對於這種“烏托邦”之流的遺老遺少我是無能為力了:“他們幾個呢?”


    “上網去了,吃過午飯就出發了。”林波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打了個飽嗝,還放了個響屁。


    “說你不是飯桶,我就太虛偽了。”我罵了一句,以豹的速度跑到窗外躲避那些有毒氣體。林波估計也是受不了自己的傑作,跟著也來到窗台,誕著笑臉問:“要煙嗎?”


    “什麽?”我沒聽清楚,以為他又看到什麽花邊新聞了。


    “煙!”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紅南京”。


    “嗬,想不到你小子也是個癮君子啊。”


    偶這人非常隨和,很少拒絕人,所以,偶答應了和他一起為祖國煙草事業的發展壯大貢獻自己的微薄之力,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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