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華庭的售樓部經理突然辭職了,沒人關心他的去留,隻是這王八蛋開的賭局收了大票的賭資,是不是得把錢先給退了啊?


    現在死活都找不到人,看來這狗東西是攜款私逃了。


    其實他不想走,但許陽告訴他最好找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如果讓那個狠毒的獨眼道士找到他的話,下場可能會很慘。


    滿臉鮮血的石經理想求許陽幫幫他,但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藥店碧蓮的人都開不了這個口。最後他也隻得連夜給自己的老板打電話辭職,再也沒有出現過。


    別墅裏不鬧鬼了,許陽也沒回去住過。六子斷了三根肋骨,住在醫院裏,他的女朋友一天不打麻將會死,所以照顧六子的事,還是和許陽親自來。


    六子知道許陽砍掉了道士的手指,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不好他也很好奇,不是說請神上身後刀槍不入嗎,為什麽許陽一刀能傷到他?


    對於這個問題,許陽也沒辦法回答,因為他真的不知道。


    過幾天後,六子快出院了,他的女朋友終於來醫院陪夜,一問原由,真讓六子哭笑不得,原來幾天的時間內,這敗家婆娘把六子這個月的工資都給輸光了,對此,許陽隻能在心裏寫一個大大的“服”字。


    累了好多天的許陽像一攤爛肉,倒在床上就沒了知覺。


    到半夜三更的時候,他被一些細微的響動給弄醒了,不過,他也沒急著起床,而是睜著眼瞥了眼眼簾上的一個影子。


    難道還有髒東西沒處理幹淨?許陽從枕頭下摸出匕首貓著腰,從床上滾到了毯上,用刀尖輕輕地挑開了窗簾縫。自家的窗戶竟然是開著的,而且一個黑影正從窗戶往裏鑽。


    “雷明咒!”許陽暴喝一聲,一掌拍在那影子的頭上。


    “啊!”一聲尖叫後再是一聲悶響,這是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的聲音啊,這種手感,等等,不是鬼,好像是個人啊。


    許陽嚇了大跳,連忙衝下樓去……


    客廳的燈開得很亮,一個衣著破舊的男人坐在許陽的真皮沙發上抱著雙臂吸著快掉下來的鼻涕。


    這人埋著頭,打著冷顫。奇怪的時候,春天已經來了,早有了回暖的跡像,冷得發抖好像誇張了點吧?


    許陽從廚房裏給他泡了茶滾燙的茶遞給了這個可憐的男人,“你怎麽找到我的?”


    男人捧著茶杯,喝了一口,熱流入口的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快燃燒起來了一樣,茶杯哐啷落地,他人倒在沙發上痛苦地掙紮著。


    “你……你……在茶裏加了……什麽?”男人從縫裏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過了很久,痛苦消失了,他的身體居然在冒煙,實再太誇張了。


    他抬起了頭,最顯眼的莫過於臉上的那隻牛鼻子。這人不是謝家老爺子靈堂裏的那個牛鼻子道士嗎?


    用來泡茶的水,同時還泡過糯米,這也算是許陽的特製茶水了。至於這年鼻子道士為什麽喝了會這麽痛苦,其實是有原因的。


    他歎了口氣,剛才的痛苦讓他精神了不少,眼睛的布滿有血絲也有所減退,苦澀地笑道:“道爺我想找一個人還是挺簡單,隻是沒想到小兄弟竟然住在這麽大的房子裏,看來你的家世也不比那謝家差啊!”


    一邊說,道士一邊把自己的上衣脫了幹淨,他的兩條手臂已經呈烏黑狀,兩邊的臂膀上都有極度嚴得的瘡傷,那裏的肉已經潰爛了,而且不斷地朝外散著黑氣。


    道士把自己的唇嘴朝上頂開,兩顆獠牙立刻顯露出來,然後歎道:“小兄弟那天走得太快,忘記了救人救到底,送佛要送到西,我已經屍毒攻心了,再不來找你的話,世上就多了一隻吸血僵屍四處害人了。”


    許陽神色凝重,仔細看了看他的傷口,屍氣很重,指牙跟牙齒都長了出來,如果再不得到救治,變化也許就在三五天之內。


    “僵屍沒什麽可怕的,你也別把自己說得太無敵,你以為還是冷兵器時代,刀槍不入就可以任由一隻僵屍無法無天?一枚火箭彈轟得你連撿都撿不起來,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許陽的話聽起來很刻薄,但說得很有道理。那高精尖的武器連七八厘米厚的鋼板都能打得穿,一隻僵屍,翻不起什麽風浪。


    道士苦笑道:“陽小哥,說說你的條件吧,怎樣才能救我?”


    許陽的賤手在他的傷口處扯下一聲肉皮子,“痛嗎?”


    道士搖了搖頭,他的雙手早就沒了知覺,別說隻是扯一塊肉皮,拿刀砍了他的手也許都沒感覺,關二爺刮骨療傷在他麵前,那就是個屁。


    許陽腹內的陽氣開始蠢蠢欲動,五根手指滾燙,就像燒紅的鐵一樣,十分的誇張,他瞅了一眼道士,五指成爪,嘩地一下扣在那道士受傷的地方。


    嗤……


    一股廳怪的味道彌漫在客廳當中,就像是在烤肉一樣。


    道士再不敢說自己沒有知覺了,因為臂膀上傳來的痛苦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此刻他是興奮的,知道痛說明自己有救了。一道暖洋洋的氣流正在將自己體內的陰寒驅散,他知道這是屍毒被清理的跡像,這小兄弟比他想像中還要厲害不少了。


    屍毒屬寒,遇上克星陽氣肯定會自行消退,這就是許陽現在的本事,身懷極陽之氣,那就是個戀態的存在,他甚至相信,隻要願意,手板心煎蛋那也是小菜一碟。


    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道士手臉上滾落,兩條手臂已經慢慢恢複了本來的顏色,潰爛的傷口不斷流出膿血,看著很惡心。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許陽收回手來,癱軟地倒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點上一根煙來,“老子辛辛苦苦積攢的陽氣被你瞬間就給我消耗光了,後麵的事不用我教你怎麽做了吧?”


    牛鼻子深深吸了口氣,滿心歡喜地看著自己的兩隻手,“陽師果然名不虛傳,今天道爺我可真是漲見識了!”


    許陽眼皮一跳,一種被算計的感覺油然而生,明明是他挖好了坑等人來跳,怎麽突然就感覺這坑是給自己準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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