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條件太差,許陽過慣了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現在戶頭上有點小錢,身旁有兩個信得過的兄弟,還有一個很溫暖的女人陪在身邊,生活似乎就變得不一樣了。


    從夏冰突然出現起,許陽才知道生活並不是變好了,而是……亂套了。


    “親愛的,對不起哦,有點賭車所以來晚了!”夏冰笑得像隻狐狸,狡黠,詭異。


    許陽沒想到她會來,確切地說是許陽快把這個事兒逼女人給忘了。一個走到哪兒就被麻煩跟到哪兒的女人,就算許陽是隻餓狼,也像麵對一隻豪豬似的,無處下嘴或者不敢下嘴。


    夏冰在眾目睽睽下,趕走了耗子,理所當然地坐在了許陽的身邊,輕輕靠在他的肩上,“驚喜嗎?你這個負心漢,幾個月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你難道就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餘光瞥了眼王馨月那張不自然的臉,許陽想反抗,但架不住夏冰的手指已經掐住他腰上的嫩肉,隻要敢動,一定會讓他欲仙欲死。


    許陽僵在坐位上,皮笑肉不笑地小聲說道:“你是個女人,應該矜持一點,我一個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哪敢勞你這麽費心,你能不能放我一馬,算我求你了!”


    “我就是因為太矜持,矜持得讓你小子差點跑了,我算是想清楚了,今後我就把精力放在你的身上,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這話就像一記重拳,打得許陽頭暈轉向,先不要說他們兩人有沒有男女感情,加上這次才見過三次麵的女人,說是很熟,那都是吹牛逼,這女人如果不是吃錯藥,那就是生病了,不然的話,根本解釋不了她現在這種行為。


    夏冰的條件有目共睹,無論從樣貌還是家世來說,那都是女神級人物,而許陽,充其量剛擺脫**絲的困境而已,所以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那就是兩個字,不配!


    許陽越起掙脫,夏冰就靠得越近,看得耗子跟六子偷笑不已,同時也很羨慕許陽的豔福啊。


    王馨月坐不住了,側著身子偏著頭朝夏冰看去,笑靨如花,“許陽,她是你的女朋友嗎?怎麽都不跟我介紹一下?”


    夏冰立刻跟王馨月做著相同的動作,伸手過去,甜甜地笑道:“你是馨月姐吧?我是許陽的女朋友夏冰,很高興認識你,經常聽這家夥提起你,說你在上學的時候對他多有幫助,今天總算見到活人了。”


    女人之間,是敵是友,取決於第一次見麵,看她們的樣子,注定當不了敵人。即便為了許陽,也不可能。


    這兩個女人隨便拿一個出來,也是百裏挑一的角色,相互欣賞著,相互吹捧著,連夾在中間的許陽也插不上嘴。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在司儀的高聲宣布下,婚禮正式開始了。許陽被這聲音從雲端給拉到了地麵,讓他清醒地接受著自己的初戀嫁人的事實。


    新郎從幕後站上台前,隻從樣貌來看,他已經足夠優秀。連同樣身為男人的許陽都覺得他很帥,跟薛露很般配。


    不知道夏冰是無心,還是有意的,輕聲說道:“黃浩洋,華商集團的少東,二十五歲時哈佛工商管理碩士畢業,現在過去三年,已經入主華商董事會,去年入選成都市十大傑出青年,的確算得上最佳老公的人選!”


    最後一句話聽起來像是誇他,不過又像是話裏有話。不管怎麽,許陽都覺得這句話是對他無情的打擊。


    王馨月看出許陽的心情很不好,刻意地說道:“其實條件永遠都不是最主要的擇偶標準,隻要相互喜歡,真心相愛,這才是最完美的婚姻。薛露雖然安靜,但是心高氣傲,我一直都怕她遇到不好的人,今天看她有個好歸宿,真的很替她高興!”


    夏冰搖了搖頭,瞅了許陽一眼,“那馨月姐可能要失望了,黃浩洋這小子在成都的圈子裏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女人緣也異常的好,一頭狼突然說它改吃素了,不管別人信不信,我反正不信。”


    許陽眼神有了變化,心裏開始擔心薛露,她是個很善良的人,平時對誰說話都輕聲細語,如果真像夏冰說的那樣,那麽這場婚姻注定就是個悲劇。


    不是因為古道熱腸,也不想見義勇為,就是因為塵封了多年的情感,突然爆發出來,許陽想搶婚。


    動了這種念頭,他忍不住想笑,扭頭瞪了夏頭一眼,“你說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麽就不能盼點兒別人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你……”夏冰氣得不行,她本意就是想說,那黃浩洋除了家世條件不錯外,其實也就是個人渣,還比不上你。


    許陽沒有領情,說出來的話像把刀子一樣戳得夏冰的心很難受。她的眼眶一紅,嘟著嘴低下頭去,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掉。


    王馨月見了這一幕,都有點心疼夏冰,責怪許陽道:“人家是個女孩子,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你這麽對女朋友,注定以後是條單身狗!”


    許陽一句“她不是我女朋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夏頭一把拉住許陽,委屈道:“馨月姐,你別怪他,都是我的錯,我說話不知道分場合,明知道薛露是他曾經的夢,我應該祝福她才對。許陽,對不起,你別生氣了,我以後不敢了!”


    六子等人看得瞠目結舌,搞不明白許陽是什麽時候這麽會調教女人了。


    道理往往都是站在弱者一邊的,而現在,夏冰就是弱者,許陽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該拖出去槍斃。


    王馨月瞪著許陽,“你看看妹妹多懂事?你還不趕快跟人家道歉,你當心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看著夏冰低著頭,雙肩微微地抽動,許陽靠在她耳朵邊小聲說道:“小妖精,你贏了,差不多就得了,算我怕了你還不行嗎?”


    在婚禮進行曲響起的那一刻,薛露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父親的臂彎,緩緩地穿過人群,朝新郎走去。


    許陽隻看了她一眼,心像被針紮地疼。突然聽身後的牛鼻子道士說道:“我就說今天結婚準沒好事,小兄弟你看那新郎,額窄眉短,注定無後。而你這心上人呢,鼻高額亮,少年得誌啊,但她耳反廓露,嘴角下垂,夫運極其不佳,還記得道爺我出門兒時跟你說什麽嗎,逢亥皆不宜嫁娶,新娘姓薛,薛有子為孽,他們的麵相與這日子加在一起,那注定就是一段冤孽啊!”


    許陽的雙手捏得咯咯響,“臭道士,別人大喜,你詛咒別人,特麽下雨天別出門,當心被雷劈!”


    話雖這樣說,心裏卻想,如果她的老公是我的話,也許就是佳偶天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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