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把自己存了二十幾年的光榮稱號終於摘掉了,腦袋上不再冒綠光,就算現在去死,也可以順利投胎。


    抱著電話,看著已接來電的那個陌生號碼,許陽的手指懸在空中,在回撥跟刪除之間糾結個沒完。


    還沒來得及做決定的時,六子的電話來打了過來。


    “小陽,你知道嗎?薛露的老公出事了。”


    “我知道!”


    六子頓了一秒鍾,“你特麽怎麽知道?”


    許陽這才覺得自己口誤,急忙道:“你說了我不就知道了嗎?快說說,怎麽回事?”


    “我也是今天一大早在群裏看到的消息,說是昨天晚上薛露的老公跟黃龍一夥富二代在馬路彎飆車,翻了三輛,黃龍重傷,薛露的老公現在都還在重症監護室。”


    臥槽!聽六子這麽一說,許陽立馬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馬上給牛鼻子打電話,這老家夥平時蹭飯的時候,不用找他都會自己出現,這會兒的電話說什麽也打不通。


    許陽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目的,居然去了醫院,可是得到的消息是,黃浩洋轉院了,他的老婆當然也一起走了。


    六子通過他父親醫院的熟人打聽到,黃浩洋那小子很可能要斷子絕孫了,車禍讓他的蛋碎了一地。


    還真應了牛鼻子那句話,逢亥不宜嫁娶,於新郎不利。


    許陽得知這個消息後,惡毒地想,怎麽沒死啊?死了他不就能當接盤俠了嗎?動了這個念頭後,他在大庭廣眾下給了自己兩巴掌,心想,我都睡了他老婆了,還想要怎樣?知足者常樂!


    接下來的日子,許陽一直沒有薛露的消息,直到她的手機號碼被淹沒在大堆來電號碼當中,被自動消除了。


    初夏悄然到來,許陽拿到了夢寐以求的駕照,從此馬路上再多一名殺手。


    王馨月隔三岔五地到許陽家裏做做飯,幫他洗洗衣服,就像一對相處多年的朋友,那天的壁咚再也沒有發生過,他們之間好像隔著點什麽,始終沒有感覺。


    夏冰一有假,也到許陽家來住著,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女主人,不知她哪兒來的自信。


    胡佳明在外注冊的公司,居然讓耗子當的老板,就開業兩個月,接了六筆大單,一個皮包公司哪兒有能力搞工程。他隻要拿到業務,拿到款項,從中撥出百分之三十請專業的工程隊去做,剩下百分之七十,就是純利潤,這特麽就是坐著數錢可以數到你口吐白沫、氣絕身亡的節奏啊。


    這天,剛下過一場大雨,許陽正在樓頂欣賞難得一見的彩虹,電話響起時,許陽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


    胡佳明的聲音顯得特別地著急,“小陽,出大事了,給你二十分鍾,帶點換洗的衣服,我讓耗子去你家接你,他已經在路上了。”


    基建隊的項目經理親自給他打電話,而且這麽著急,許**本不用問,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在包裏胡亂塞了幾條大褲衩和t恤,背上包,許陽就出門了。


    誰知道一頭撞在了牛鼻子的身上,“今天沒空跟你鬼扯,老胡的隊上應該出事了,好狗不擋路!”


    “哎哎哎,小兄弟,我今天可是來幫你忙的啊,道爺掐指一算,今日你有事遠行,丙寅日不宜跟鬼神打交道,偏偏你我又是吃這碗飯的人,所以命中帶財,道爺我肯定來找你啊!”


    許陽不想聽他滿嘴鬼話,但一想到婚禮的事,又有些感興趣,反正耗子也沒來,不如看看他到底有什麽真本事。


    “牛鼻子,你這麽厲害,不如算算我們會去哪兒?”


    “哼,小子,別小看我,你這家夥正值鴻運當頭的時候,今日這八卦生門之位乃在東北方,如是遠行,一兩百公裏總還是有的,少不了就是劍閣廣元一帶。”牛鼻子自信極了,拿小指頭上長得惡心的指甲剔著牙縫中的肉花子,看得許陽想吐想吐的。


    沒多久,耗子的車直接開到了門口,打開門一看,六子居然也在車上,這次可好,人都到齊了。


    大家都沒廢話,上車之後,踩著油門直接出城上了高速。


    過了收費站,許陽這才注意到在這越野車的後備箱裏,放滿了各式的野外生存裝備,看樣子是六子準備的,搞消防的果然不一樣。


    耗子沿著快車道把速度提到一百二後,這才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聽井隊上的負責人說,這口井兩天前才開鑽,剛打了五十米,就卡鑽了,起下鑽了幾次後,都不能很難再往下鑽,今早夜班交班的時候,當值的大班從二層台上下來後,就倒地不起,他們看他還有呼吸,心想也許是太累了,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誰知道就在午飯前,他……”


    耗子說到這裏似乎不敢說下去了,車速也適當放慢了些,定了定神,才鼓起勇氣說道:“他醒了,不過……就跟條瘋狗一樣,見人就咬,隊上的鑽工十幾個人才把他抓住捆了起來。更嚇人的是,有三個被他咬過的人,也在短時間內變得跟他一樣,現在那個隊上已經亂套了。大概情況就是這樣,胡經理說這事情要是鬧大了,誰都別想好過,所以隻有先讓小陽過去看看,這事兒肯定不是上醫院就能解決的!”


    許陽陷入沉默當中,能讓人變成這樣的情況分很多種,連狂犬病都有可能做到,但是要在當場發病,這種機率還是太低了點,許陽首先想把中屍毒的可能給排除,要知道真遇上僵屍,別說十幾個人,就是他們一個隊的人全上,到最後也就是一堆屍體而已。


    可如果不是中了屍毒,又怎麽會突然發狂亂咬人?而且被咬的人還會在短時間內也發生同樣的變化。


    許陽第一時間想到了喪屍,笑著搖了搖頭,那隻是病毒,而且隻會在電影裏出現。


    正當他自嘲的時候,突然想起《陽師手紮》裏好像提到過一種類似的陣狀,是不是就隻有看過當事人之後才能判斷了。


    想起件事兒來,許陽隨口問道:“出事兒一帶是在劍閣一帶嗎?”


    六子扭過頭來說道:“是牛鼻子告訴你的吧?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準備戶外裝備,就讓他過去找你,然後接上就可以一起走!”


    許陽黑著臉,“停車!我要把這個臭不要臉的騙子丟下去!”


    牛鼻子看著窗外,安靜地欣賞著沿途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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