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裏麵的內鬼很快就查了出來。


    除了大門上一個小廝是杜姨娘家的親戚,還有廚房裏的一個婆子也被她收買,婆子給林如海燉湯的時候從不讓別人插手,燉好了就交到秋紅的手裏。


    婆子說不知道她們拿了湯是去下藥的,還以為她們是為了在老爺麵前爭寵才搶著端的湯。


    管她知不知道,給點銀子就能被收買的奴才是萬萬不能留的。


    黛玉直接將她和她的家人分著賣給了人牙子,單單留了婆子的一個孫子在鄉下莊子裏幹活。


    賣的時候將府裏的下人們都集中在一起,眾人看著婆子一家哭天喊地的求饒,而黛玉一直冷著臉,一點惻隱的意思都沒有,不禁都在心裏暗暗警醒起來。


    再也不敢因為姑娘年紀小就覺得好糊弄了。


    發賣完婆子一家,紫鵑替黛玉發了話:“主子不是心狠的人,平常在府裏犯點小錯不算什麽,改了就好。但是如果吃著主子家的飯,還不和主子一條心,那就怪不得主子不給臉麵,”


    “尤其是那些一大家子都在府裏的,基本上都是幾輩的家生子了,要是想一家子骨肉分離,就盡管來犯主子的忌諱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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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嚇得連說不敢。


    這才知道姑娘貌美和善,心裏卻不是個沒有章程的人。


    自此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更加不敢存了僥幸心理。


    此是後話。


    發賣婆子一家的時候,黛玉已經派人將杜姨娘等人圈禁了起來,任憑鬧的動靜再大,杜姨娘也沒法將消息傳遞出去。


    而那個門上的小廝,早就人半路上截住打了個半死,然後找個由頭扔進了大牢裏。


    小廝到死都不知道這是春伯的手筆,還威脅牢頭等著林府來人救他出去就要給牢頭好看,結果被牢頭狠狠地教訓了一場,沒能熬過三天就半夜凍死了。


    這一天陽光正好,天藍雲白,連空氣中都透著臘梅的清香。


    黛玉吃過早飯,帶著紫鵑和鸚鵡去了杜姨娘的院子。


    自從這裏被圈禁,杜姨娘想盡辦法要出去,甚至不惜讓秋紅色誘護衛,結果被護衛一把給扔了出去。


    扔出去的時候,秋紅的衣襟已經半開,露出裏麵紅色的肚兜,恰好有婆子過來倒夜香,婆子們便看了個精彩。


    沒過半盞茶的功夫,府裏就傳遍了杜姨娘的丫頭寡廉鮮恥,大庭廣眾之下敢勾引男人的傳言。


    傳言是在春伯的示意下傳出的。


    春伯還讓人給這傳言做了潤色。


    比如說杜姨娘因為丫環連累自己被禁了足,一氣之下把丫環打了一頓,丫環懷恨在心,便將杜姨娘每天用的脂粉調換成了毒粉,杜姨娘的臉上起滿了膿包,開了那麽多藥都不見好。


    毒粉是春伯命人下的,手段簡單粗暴,但是效果很好。


    黛玉聽說了這件事,就到杜姨娘這裏來看膿包來了。


    杜姨娘正躺在院子裏,穿著厚厚的棉袍,坐在一張搖椅上,滿臉的膿包有大有小,像苦瓜表皮那樣疙疙瘩瘩,令人惡心恐怖。


    看見黛玉風流婉轉,搖搖地走來,杜姨娘的眼睛裏閃著憤恨的光,就像一條準備伺機而動的蛇,惡毒而又絕望。


    都是姓林的這個小賤人壞的事,別看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上還不定多麽詭計多端呢。


    不然為什麽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就因為她回來便都亂了套。


    先是即將咽氣的林如海莫名其妙地好轉,接著是派出去的刺客全部死掉。


    她被忠順王府的人罵了個半死,說她辦事不力,那麽長時間了還沒把林如海毒死,甚至連他病情好轉的原因都找不出來,這樣下去就要對她哥哥一家不客氣。


    杜姨娘兀自生著氣,黃毛鸚鵡嘰咕兩聲飛了起來,略過杜姨娘的頭頂,使了使勁,終於完成了往她頭上拉屎的願望。


    此時秋紅被人從屋裏拉了出來,她已經被春伯喂了啞藥,下場並不比杜姨娘好到哪裏去。


    黃毛鸚鵡好心提醒綠毛道:“你不往這丫頭頭上拉屎嗎?當初她可是要把你抓回去燉了吃的。”


    綠毛一聽,是啊,這麽大的仇怎麽就能忘了呢,不行我得拉。


    於是沒等秋紅反應過來,綠色的鸚鵡也飛到她頭頂,二話不說拉了一泡鳥屎。


    黛玉抱著暖手爐,手爐裏還添了點菊香餅,整個人顯得清清爽爽。


    聽說了春伯對杜姨娘和秋紅的手法,今日過來一見,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她甘拜下風。


    黛玉離開後,鑒於杜姨娘對黛玉的目光過於毒辣,春伯一不做,二不休,又是一副藥送上去,杜姨娘便徹底起不了床了。


    等到她哥哥嫂子來探望的時候,她已經“病”的口不能言,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按理說妾室是奴才,娘家人是沒有資格進來探視的。但是林老爺仁厚,不僅允了他們進來,還答應他們可以將賞賜給杜姨娘的金銀首飾帶走。


    哥哥嫂子一聽,哪裏還顧得上這種話是在暗示他妹妹快要不行了,兩個人隻剩下兩眼放光,使勁往袖袋裏塞首飾的份了。


    嫂子說:林老爺為人這麽寬厚,出去一定要告訴別人,是咱們妹妹命薄福淺,林家可沒有虧待她啊。


    哥哥點頭說是是是。


    杜姨娘一口老血堵住心口上,上不來下不去,沒等到半夜便咽了氣。


    秋紅想起杜姨娘對她的好,“甘願”給杜姨娘陪葬,一條白綾把自己送走了。


    黛玉猜這肯定又是春伯的手法,心裏在咂舌的同時,還稍微有點痛快。


    還是那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小市民,人家都和刺客勾結著要殺她了,有人替她報了仇,她感激萬分。


    短短幾天,林府就在黛玉和春伯的聯手下,一片氣正風清,越發恭謹嚴肅起來。


    北靜王聽暗衛回來稟報林府動向的時候,問了句:“林姑娘有沒有被嚇著?”


    暗衛搖搖頭:不但沒有,好像還挺受用。


    北靜王眯起了眼。


    她到底是什麽來路?


    跟傳言中的完全不一樣,都說榮國府這位表姑娘身子孱弱,性子柔軟,最是個眼淚裏的脂粉人兒。


    可是從自己見到她的時候起,何曾見過她哭哭啼啼的樣子。


    就連遭遇刺殺都沒把她嚇哭,處理府裏的奴才又這樣果斷,哪裏像是個性子柔軟的了?


    尤其是她這幾天麵對自己的時候,那副一點都不扭捏的神態,和那些深宅大院裏的姑娘就不是一個模子裏的。


    對黛玉的好奇就像春天裏的野草,勃勃地長在他的腦海裏,鋤都鋤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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