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見太上皇說話聲音很小,知道剛才犯病消耗了他的力氣,便替太上皇說道:“太上皇的意思是不讓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免得嚇得林姑娘不敢給治病了。誰要是在林姑娘麵前走漏風聲,太上皇可是不依的。”


    春伯聽得冷汗都下來了。


    不讓說出身份,萬一姑娘不小心衝撞了怎麽辦。


    擦擦頭上的汗,春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太上皇的日常……”


    “就當家裏來了位普通老人。”太上皇道。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春伯都快嚇哭了。


    太上皇不耐煩地瞅了他一眼,道:“不遵就是抗旨,屁話怎麽這麽多,還不快去安排地方,孤要躺一會。”


    墨韻院。


    林如海正在聽黛玉說老人的來曆,春伯從外麵進來,附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


    唬得林如海騰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起得猛了些,一陣眩暈,又一下子跌回到椅子上。


    黛玉奇怪地看著眼前這倆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說完了還用奇怪的眼神看看她。


    發生什麽事了?


    春伯反應快,解釋道:“有,有道長說姑娘大富大貴,老爺高興的,高興的……”


    “哦,”黛玉沒當回事,問道:“那剛才的老人怎麽安排?”


    “住下,”林如海趕緊說道:“住下,馬上收拾院子,離扶玉苑很近,恰好方便我兒為老人診治。”


    太上皇來了,激動壞他了,都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才好。


    前院太嘈雜,肯定不適合太上皇養病,既然太上皇不許聲張,那就隻有住後院了。


    扶玉苑東邊正好有個院子一直空著,當年還是修好為他自己準備的,一應設施俱全,比他這墨韻院都大,真要論起來,那才是整個府裏最好的地方。


    “快讓人將地龍燒起來,所有的棉被都曬過,還有……”林如海腦子有點亂,一邊往外走,一般吩咐春伯。


    春伯小聲道:“老爺放心,那院子每天都有人打掃,什麽都不缺,地龍已經燒起來了,等到太上……”


    回頭看一眼,黛玉沒跟過來,應是回了自己院子,這才放心說道:“等到太上皇他老人家住進去,需要什麽咱們再置辦去。”


    林如海點點頭,疾步走向正廳,走得步子都虎虎生風,像是病去了一大半。


    一進門,林如海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叩三個響頭,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了:“臣,臣林如海,叩見太上皇,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扯淡,”太上皇威嚴的聲音裏滿是不屑:“孤連這幾十歲都活得這麽痛,還敢活萬歲?”


    林如海趴在地上,多少年沒見到太上皇了,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一聲不吭地到了揚州。


    如今還要住進自己家裏,激動得他都說不出話來了,隻有趴在那裏哭得吸溜吸溜的份。


    把太上皇給嫌棄的:“哭什麽哭,瞧你那點出息。”


    “臣,臣是高興的,臣太高興了,太上皇能到臣這裏來,臣……”


    一激動,心髒有點不舒服,林如海喘兩口大氣,緩緩再說。


    太上皇心裏也很感慨,終究是自己挑選出來的忠臣,隔了多少年君臣又相見,怎能不激動?


    “唉,孤把你放在這個位子上這麽多年,你的付出孤都知道。如今忠順王和鹽商勾結,處處給你設陷,聽說幾乎要了你的命,要不是你有心疾,孤相信你自己早就處理這幫孫子了,”


    “這段時間孤已經命水溶查出有力證據,回頭你們碰麵合計合計,該收網的收網,”


    “孤想過了,等你身子骨好些了,就將你調回京都,這個位子孤會安排別人來接,你離孤近一些,孤有事找你也方便。”


    “是。”林如海連連叩頭,心裏百感交集。


    暗衛閃身進來:“主子,林姑娘過來了。”


    林如海惶恐地看了眼太上皇:“小女無狀,臣有罪。”


    本來太上皇見了他,還很傷懷,現在聽了他這句話,又差點沒氣死:“無狀什麽無狀?是孤不讓她知道孤的身份,孤最煩你們文人那股子酸腐之氣,”


    “孤可警告你們,誰要是給孤泄露身份,看孤不砍了誰九族。”


    “是,臣不敢。”林如海趕緊又趴在地上叩頭。


    見他還跪著不起來,太上皇氣得牙都疼了:“還不快起來,跪在那裏讓女娃兒看稀奇嗎?”


    林如海誠惶誠恐地站起來,彎腰站到一邊,沒等說話,太上皇又罵開了:“你想氣死孤是不是?你是主人,主人不在主位上坐著,你跑到我下首站著幹什麽?你生怕女娃兒心裏不懷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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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氣死我了,我當時怎麽就讓你這麽笨的人當了探花郎,簡直要氣死我了。”


    林如海嚇得都快哭了,他是真的不敢到太上皇上首去坐,再逼他,他的腿都要抖得站不住了。


    太上皇瞪著眼看了他一會,恨鐵不成鋼地道:“算了算了你快滾吧,就說身子不適回去了,讓春在這裏打理。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快滾快滾,別在女娃兒眼前壞我的事。”


    黛玉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春伯在招呼人幫老者往院子裏搬東西,不禁好奇地問:“我爹呢?”


    “老爺坐了一會就回去了,已經安排好這位老人,姑娘請放心。”


    黛玉點點頭,轉臉對太上皇一笑,拍拍手裏的藥包道:“咱們走吧,今天來得及的話就給您用點藥,晚上讓您睡個好覺。”


    她說話的時候很隨意,春伯一直提心吊膽地看著太上皇的臉色,就發現太上皇不僅不怪罪,好像還很受用,乖乖地跟在姑娘身後往外走。


    安排的院子沒有名字,裏麵的地龍燒的正熱,黛玉見老人家很從容,一點沒有對眼前的古玩字畫大驚小怪,可見也是個見識不凡的人。


    “老人家貴姓啊,我該怎樣稱呼您?”黛玉好奇地問。


    “孤……”太上皇剛說了一個字就意識到不對,趕緊改口道:“我姓黃,你就叫我老黃行了。”


    春伯嚇得:皇!老黃?


    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黛玉道:“那怎麽行,要不我還是叫您黃老吧,既尊重又不用排輩分,您說怎麽樣?”


    “好,黃老,不錯不錯。”太上皇高興地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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