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夢心裏擔憂又煩躁,但也不好意思開口趕人。


    她和丈夫說自己胸口悶,需要休息一會兒,就端走傭人盤上的一杯酒,去陽台透氣。結果白雪漾還是跟在旁邊,假裝看花花草草,其實在偷偷看她。


    徐靜夢不免生起一點怒意,她起身就走,走得很快,想故意甩掉白雪漾。


    果然這個小豆丁跟不上,在人群中沒了蹤影。她這才有點高興,結果突然感覺脖子一冷——項鏈不見了!


    這是她結婚時母親贈送的翡翠,不僅昂貴,而且意義非凡。徐靜夢著急得四處尋找,卻又碰到白雪漾。


    白雪漾發現徐靜夢脖子空空,機會終於來了。她皺起小眉頭,很關心:“阿姨,你的項鏈不見了!我幫你一起找吧。”


    剛剛走過來的那些人都沒注意到我項鏈不見了,為什麽她一個小孩能注意到?徐靜夢本就不太喜歡她,也不相信小孩能找到東西。


    徐靜夢拒絕了,轉頭開始喊周圍的傭人一起找。


    白雪漾見總裁夫人不理她,開始著急了,她如果能找到這條項鏈,白氏就能和陸氏達成合作,那目前一切因為初沅引起的、她和哥哥的不快都能煙消雲散了。


    最重要的是,她必須證明自己是小福星。


    她就跟在原本能找到項鏈的那個傭人後麵,果然傭人發現了項鏈。


    她不顧其他,一把跑上去搶過來,跑回去交給總裁夫人:“阿姨,我替您找到啦!可不容易了,我找了好多地方呢。”


    徐靜夢懷疑地看著她,表麵還是道了謝。宴會後賓客散去,徐靜夢親自去查監控,原來,項鏈是白雪漾搶走還給她的。


    這孩子……


    徐靜夢找來當時真正幫她找到項鏈的傭人,真誠地感謝她,像白雪漾記憶裏那樣,還是安排傭人去陸氏上班。


    “怎麽了?”丈夫關切地摟過她的腰,“項鏈沒事就好。我前麵不在大廳,沒有注意。是誰幫你找回來的?”


    徐靜夢便一五一十地說了,並蹙眉道:“白家連一個小姑娘都這樣心機深重,還搶著邀功。我們和白氏合作有可能會吃虧的,我看還是算了吧。”


    很快白世陽就接到了消息,是陸氏總裁很遺憾地表示這次的合作無法進行,並且以前的合作到期後也將不再續約。


    ……怎麽會這樣?白世陽還在陰沉著臉默默消化這個壞消息,助理突然打來電話,是有關白守滿的動向。


    原來白守滿之前被人劫持了!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現在才重新取得聯係。白世陽一聽,緊急趕去了國外。


    “警察怎麽說?”白世陽坐在車上,眼皮輕輕耷拉著。


    家庭不睦、白氏不順,現實和心理上的雙重壓力已經讓他身心俱疲。他很想睡覺,但是現在最不能睡覺的人就是他。


    白世陽還是強撐著開口,向助理了解情況。


    “警察已經把犯人抓捕歸案了。他們供認說是單純圖財,所以才實施綁架。”


    “他們還說……”助理期期艾艾地,聽到白世陽不耐煩的一句“說”才繼續道,“他們還說那個街區本來治安就很亂,白董事長撞上了就得自認倒黴……”


    “但白董事長懷疑這不是普通的隨機綁架。”助理快速補充道,“他覺得可能是競爭對手在使絆子。”


    “本來我們已經和合作方談好了,第二天去看看原材料,就能定下價格的。但是現在我們突然被劫,合作方可能很生氣。您……做好心理準備。”


    白世陽知道哪怕是綁架,在對方來看也是直接人間蒸發,肯定很得罪人。


    他歎口氣,示意司機直接轉向。後備箱裏還有自己從國內帶來的一些名貴藥材。


    先去道歉吧。


    在合作方那裏挨罵了半天,對方勉強表示可以原諒,但不會再有下次的合作了。白世陽心中有氣,卻隻能默默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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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白守滿醒來後,一直沉默。白世陽試圖和他交流,白守滿一個眼神也不給。


    一連好多天,白世陽也無法從父親嘴裏得知究竟發生了什麽。隻好等白守滿各項身體指標都顯示正常,一行人匆匆回國。


    由於白守滿不願意和白世陽交流,加上白世陽搞砸這麽多事情,很心虛,因此白守滿回國之前,對國內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回國後,白守滿差點眼前一黑,把白氏交給兒子打理,不說再創新高,起碼維穩總行吧?股價跌得這麽厲害,網絡上還發生過這麽多次對白氏和白家的聲討。


    白守滿去請了大師來算算氣運。大師說是白家貴氣衝撞,自身不正,所以禍及無辜。


    “要讓一切都恢複如初才可以啊。”大師慎重道。


    白守滿半信半疑,覺得也可能隻是單純運氣不好,畢竟在他看來白家人都沒什麽嚴重問題。


    但他還是召集了幾個孩子在一起開家庭會議。大家各懷心思,都入席坐下。


    白守滿把最近的事情簡單做了總結,又把大師說的話複述道來。


    哪怕城府深沉如他,敘述時也不免添了一分老態。


    他再呼風喚雨,本質上也隻是個父親而已,現在發現麵對困難與危機時,孩子們都不能夠完美應對,這讓他以後怎麽放心讓賢?


    “那肯定是白初沅的問題。她天天不住家裏,還詛咒白世柒倒黴。”白世勳冷笑,迫不及待地開口,“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從她的詛咒開始的,還是讓她離我們越遠越好。”


    白守滿皺眉製止他再說什麽過分的話,白世勳便不敢開口了。


    白守滿自己心裏覺得不是,看著神色各異的孩子們,回想著大師說的“要讓一切恢複如初”。


    這意思肯定不是要趕初沅走,說不定,是初沅必須待在家裏、不能離開。


    但是現在初沅不在家裏,也沒有她的聯係方式。白守滿隻能自己去學校找初沅。


    下課後學生魚貫而出,跟著白守滿的保鏢遠遠看見白初沅出來,低聲向白守滿匯報。他便大步向初沅走去。


    “初沅。”白守滿叫住正準備和田芊芊一起去吃飯的她,“和我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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