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槍聲和慘叫聲混合而成《命運交響曲》落幕時,地上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的屍體,一共是三十一具。


    “爸爸……”明迪右手握著已經打完了子彈處於空倉掛機狀態的手槍,跪在她爸爸的旁邊,眼罩已經被扯掉丟在一旁,小臉上淚水如雨一般滑落,“爸爸,我已經幫你報仇了,你看到了嗎?”


    嗚嗚嗚——


    警車聲遙遙傳來。


    “明迪,警察來了,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那我爸爸怎麽辦?”


    “交給警察來處理。”


    明迪人小力弱,想要現在就將她爸爸的屍體帶走是不可能的。


    從廢棄工廠出來,一路奔馳,明迪在警察趕到之前離開了那個流血之地。


    親自用手槍射殺了三十一個人,小姑娘除了疲憊和悲傷之外,就是失去了父親的茫然失措。


    “累了就回家去吧。”


    能憑著一己之力幹掉二三十個槍手,小姑娘非尋常人等,孫悟空這個時候明白過來為什麽當初,他對她說他是妖怪的時候,小姑娘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是興致勃勃的要和他交朋友了。


    孫悟空沒有問小姑娘,她和她的爸爸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被如此多人圍困,隻是見她一臉疲態,就對她說了一句,然後準備去找躲藏在附近的靶眼。


    “妖怪先生,你現在在哪裏?”


    小姑娘沒有接話,反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哥斯達黎加。”


    “這個國家我知道。”小姑娘點點下巴,說,“爸爸在教我國家地理的時候和我說過。”


    “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孫悟空沉默了一會,問道。


    “爸爸死了,就沒有了。”


    “其他的親人呢?”


    “媽媽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有一個叔叔,但自從我跟爸爸生活在一起之後,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他了。”


    “知道他的聯係方式,住在哪裏嗎?”


    “知道,他在曼哈頓當警察,不過以前爸爸不讓我去聯係他。”


    “那現在呢,你打算聯係他嗎?”


    “他知道了爸爸死的消息,就會來找我。”


    “你能照顧自己嗎?”


    “可以,妖怪先生,你要離開了?”


    “還有點事要處理。”


    “我從來沒見你登錄過你的臉書和推特,以後怎麽聯係你,像現在這樣,超自然通訊嗎?”


    在小姑娘的認知裏,紐約和哥斯達黎加這麽遠的距離,不用任何的通訊設備,卻能夠相互“通話”,隻能是超自然通訊了,就像巫師的魔法傳送一樣。


    至於為什麽妖怪先生會這樣的超自然通訊手段,自然是因為他是妖怪,妖怪總有一般人所不能了解的神秘超能力。


    “以前很忙,又不習慣上網,以後我會經常登錄臉書和推特。”


    “那就說定了,再見,妖怪先生。”


    孫悟空看著擠出一絲笑容,朝虛空的方向和自己揮手說再見,然後遁入黑暗之中離開的小姑娘,良久才心念一動,回到了廢棄工廠之中。


    工廠外停了好幾輛警車,裏麵,十幾個警察正在處理那些屍體,並沒有其它什麽異樣。


    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的孫悟空很快就離開了工廠,追蹤符最後發出的“信號”就在這附近,但這附近方圓有多大,他也不清楚。此時此刻,他感覺有點像是大海撈針了。


    三更半夜的,偌大一片地域,想要找到一個藏匿在這裏的人,實在是不容易。


    但不容易也要找,孫悟空的元神神念再次延伸開去,好像雷達一樣,不斷掃描著附近的區域。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神念延伸得越來越遠,在即將達到目前元神修為極限的時候,他發現了一絲的異樣,卻是找到了。


    標誌性的藍色緊身衣,山坡之上,靶眼手持望遠鏡,正一邊觀察著下麵工廠的情況,一邊在和某人通話。


    “老板,行動失敗,我們的人被全部殺光。”


    “對方是什麽人?”


    “貌似一對父女,父親被幹掉,女兒逃跑了。”


    “我們三十多個人,是怎麽被一對父女屠殺幹淨的?”


    “老板,我不得不說,是被女兒屠殺幹淨的。”


    “別告訴我,她是‘蜘蛛人’?該死的,最近這個蜘蛛人已經給我製造了足夠多的麻煩了。”


    “不是蜘蛛人,隻是個十歲左右的小不點。”


    “你是說,一個十歲的屎尿屁,幹掉了我們三十多個人,然後安然無恙的逃之夭夭了?”


    “對不起,老板,行動的時候我並不在那。”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解決掉我的麻煩,讓我看看我雇傭你的價值。”


    “放心,老板,你會看到的。”


    “別忘了,昨晚你失敗了一次,剩下留給你的機會已經不多。”


    “老板,昨晚隻是一個意外。”


    “在我這裏沒有意外這個詞,你的屁股我會找人去幫你擦掉。”


    ……


    “靶眼,聽說你最近惹上麻煩了?”


    靶眼結束了通話沒一會,就有電話打了過來。


    “克萊文?”


    “除了我,你以為還有誰會如此好心,三更半夜的打電話來安慰你這顆受傷的心。”


    “謝爾蓋·克萊文,我的心有沒有受傷你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受傷。怎麽樣,紐約的蜘蛛俠,揉碎了你那顆脆弱的小心靈吧?”


    “你不要忘記了我的外號,打靶是我的強項。”


    “瘋狂獵人?哈哈,想要打倒我的人,從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到fbi,從紐約警察到……什麽時候能輪得到你啊,你注定隻是一張專門給人擦屁股的衛生紙。”


    ……


    孫悟空就飄蕩在靶眼旁邊,盯著他的所有動作,而最終收獲也不少。


    靶眼口中的“老板”,應該就是企圖謀殺賈斯汀一家人,以及殺害小姑娘的爸爸的幕後元凶。在他主導的謀殺賈斯汀他們的行動後,那個所謂的“老板”並沒有善罷甘休,而是換下了靶眼,換上了瘋狂的獵人。


    此外,孫悟空跟著靶眼去到了他的藏身地點,這是最重要的收獲。隻是比較遺憾的是,沒能夠知道“老板”和瘋狂的獵人克萊文究竟是誰。


    找到了靶眼的藏身之所後,孫悟空回歸了**。


    看看時間,他從背包裏拿出手機,找到小姑娘的手機號碼。


    明迪破壞了靶眼的行動,靶眼接到其“老板”的命令是要追殺她。如果她等她那個當警察的叔叔來找她的話,可能靶眼也會順著線索殺上門去,所以明迪要先躲起來一陣子。


    直到一個星期後,他回去解決掉靶眼。


    當然,如果有可能,再解決掉“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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