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曆八九九五年。


    大重山修仙界在外部壓力的影響下,初步統一,成立了一個名為重山盟的聯合組織。


    隻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重山盟的第一任盟主,卻居然是一位築基期的弟子!


    這樣的結果有人擔憂,有人笑話,有人嫉妒,有人佩服。


    但最後重山盟會變成什麽樣子,還得讓時間來驗證。


    大會結束之後,返回藏經穀的路上。


    江黎獨自坐在裂空座的腦袋上,看著手中的一塊令牌,是久久無言。


    這塊令牌通體漆黑,金屬的表麵散發著點點星光。


    令牌的正麵寫著“重山盟”,而背麵刻著的,則是“盟主令”。


    這是獨屬於他一人的盟主信物。


    這東西,是由蜀山贈送的一塊隕天星鋼打造,內裏留下了大重山一千三百餘家大小勢力,所有掌門宗主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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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持有它,就能聯係並調動,大重山修仙界五成以上的資源和力量。


    就是他也沒想到,自己突然,就擁有了這種權利,這世界還真是。。。奇妙。


    在他的後方飛舟之上,穀主無舍真人,和伏魔堂首座何長老,也正站在船首,看著那位重山盟的初代盟主。


    “何師弟是在為江黎擔心吧。”


    無舍真人自己也覺得,他們三個當時有點衝動了,不過細想下來,這江黎可能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無舍師兄,你們怎麽會選他,我隻怕江黎這小子,承擔不起如此大任啊。”


    不同於旁人的驚訝,嫉妒,羨慕,何長老作為江黎的師尊,他最先想到的便是擔憂。


    成為盟主,雖然大權在握。但在這種艱難時期,就是換三大宗門宗主上位,也未必能扭轉局勢。


    江黎畢竟年紀尚輕,修為也隻有築基,坐上這個位置,隻怕會遭受不小的非議和壓力,不知道他能否承受。


    “不用擔心,這不是還有我們整個大重山站在他的背後嗎。”


    “還有七天時間,屆時就將挑選護法長老,陪同他一同前往東域,尋求立足之機。我們也要抓緊時間準備了。”


    三大宗門也不是真傻,不可能就把整個修仙界的命運,全部交在江黎的手上。


    他們還將在背後隨時進行決策幹預,江黎到底能收獲多少權力,還得看他自己。


    在藏經穀附近,江黎尋了一處地脈匯聚之地,暫且作為防風巨人的沉睡之地。


    江黎本人,卻是沒有在在穀中多留。隻是再次使用了一遍傳經殿後,便離開了這裏。


    七天後,重山盟總部便會落成,他的身邊也將會跟上數位元嬰乃至於化神境界的頂級修士。


    在那之前,他得要把自己的一些事情先做完。


    修長龐大的木龍在天際間翱翔。


    跨越了山川大澤,飛越了草原密林,最終順著一條他曾經走過的路途,一路飛回到了一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地方。


    鴻雁王國。


    江黎的前身,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他將木龍收回葬陰棺,並不高調的,落在了城中的一處大院裏。


    這是江湖中小有名氣的睡虎江家。


    江黎路過此地,突然想來看看。


    隱身於一處樹冠之中,下方的不遠處,正有一個壯碩的中年人,正赤著上半身,於樹蔭之下站樁行氣。


    粗獷的睡虎聲連綿不絕。


    那正是將睡虎功練至第八層,達到了內家武者境界的江父江遠山。


    而在不遠處的一間主舍之中,一位婦人懷抱著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正在清點著家中的賬目。


    近幾個月來,家中突然財源廣進,這他們也有了一些幸福的煩惱。


    而在桌角上,還擺放著一封被反複拆開閱讀過的家書。


    那是江黎,在數月之前,安排宗門裏的一個寄種外門弟子,送來的。


    並在他的暗中運作下,江家最近都是順風順水,無難無災,過得還挺不錯。


    看到江家無事,江黎心下稍安,隻是此時的他,還是有些茫然站在樹葉中,久久沒有動彈。


    誰會相信,敢於接下重山盟盟主之位的天才江黎,居然不敢回家。


    現在的江黎畢竟,並非他們的長子阿黎。他現在突然有一種,欺騙的感覺,這才一直沒有踏入家門。


    直到月升日落,他才終於從外頭敲開了江家大門。


    伴隨著“少爺回來了!”這樣的呼喊聲,江家的燈火燃起,興奮的江父江母穿著便服就趕了過來,圍著江黎噓寒問暖。


    哪怕是江黎築基之後,長相已經大變模樣,他們也是第一時間認了出來。


    廚房火頭開工,擺上了滿滿一桌的飯菜。


    他們就這樣看著江黎,一直吃到了午夜。


    江黎本來其實是沒打算和他們見麵的。


    欺騙江父江母這種事情,他不想去做。


    但在樹上之時,伴隨著一些身體記憶的湧現,他的《大自在觀世音心經》卻是自發的運行了起來。但這次,他感悟的,卻並非是旁人的人生,而正是他自己這具身體的前半生。


    待到浮生一夢後,他也就釋然了。


    江黎沒說自己如今重山盟盟主的身份,沒說自己這一年來的英雄事跡,也沒說自己的修為幾何,戰績多少。


    江父江母關心的,問的最多的,也反倒是在山門吃的好不好,修行累不累,有沒有受人欺負之類的話題。


    隻是欺負如今的江黎,在這大重山,隻怕也沒有多少人能做的到了。


    自從修仙之後,就沒有再正正經經吃過幾頓飯的江黎,此時卻是吃掉了這麽一桌的凡間佳肴。


    對於吃慣了小四師姐百味丸的江黎來說,這些食物本身其實也沒有什麽味道和價值。


    但如此,卻也是能上這對夫婦高興上好幾天了。


    “昨晚才來,今早就要走嗎?”


    “是啊,宗門還有要事在身,父親母親,保重。”


    江父江母顯然是舍不得這個孩子。


    但是江黎,卻是不能久留。


    在最後臨走時,他在江遠山每日練功的大樹上,按了一下,隨後踏空而去。


    而那顆大樹,卻是已經變成了一棵,足有築基巔峰水準的木妖。


    僅是武林世家的江家,承受不了太多東西,凡間的財富,和一隻這樣的守護者,就已經足夠了。


    飛身離開鴻雁王國時,他伸手一招,自王宮寶庫處,一塊鋪地的獸皮破開紅磚綠礫,擺脫重力控製,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了江黎的手中。


    這看上去,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熊皮,別說是在修仙界,就是在凡人世界,也隻能算是普通而已。


    不過江黎,很少幹吃飽了沒事幹的事情。


    一股葬陰靈氣被他從棺材裏引出,打在了這塊獸皮之上。


    原本的柔軟平整的表麵當即開始發生改變。


    就好像是受到陰氣腐蝕的正常反應一樣,很快這塊皮革就開始皺縮發黑,變得光禿禿的有些難看。


    但這葬陰靈氣,其實也隻是讓這塊皮卷,恢複它原本的樣子而已。


    葬陰靈氣消散,一股更加陰冷邪惡的氣息,卻是從獸皮之上,不斷的冒了出來。


    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一張皮還能釋放出如此氣息,這張皮的原主人,活著的時候,也不知道會是多麽的強大。


    這張皮卷,並非是普通妖獸獸皮,而是以上古魃獸的皮膚所製,陰邪無比,堅韌異常。


    如此才能經曆漫長歲月不化,而留存至今。


    在葬陰靈氣的激發下,在這皮卷之上,也慢慢的顯現出了大量的圖案和文字。


    這就是記載著葬陰棺煉製之法的那張皮卷。


    屍棺雙煞倒也是聰明,居然把這東西,藏在凡間帝王的寶庫之中。這一般來說,還真沒什麽人能找得到。


    魔宗亂屍墳場,當年就是照著這份圖卷,打造了他現在手裏的這口葬陰棺。


    除此之外,據說還打造了一枚棺材釘。


    若是可以尋回,也能省去他不少的事情。


    不過這也是後話,江黎此行出來的時間並不多,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辦。


    把圖卷放回棺材,又從裏麵掏出了一塊傳訊靈石。


    幾句簡短的交流後,他身影在空中爆閃,向著一個方向極速飛去。


    他越過一個又一個王國,周內的環境越發貧瘠了無人煙。


    。。。。


    “馬師兄,你在做什麽呢?”


    一個華服青年突然被一聲清脆的呼喊驚醒。


    他一翻手,收起了手中之物。看向來人,卻是一個和他相識的師妹。


    “沒什麽,隻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司徒師妹怎麽親自來送吃食,太過辛苦了。”


    這青年接過對方手中餐盒,招呼旁邊的其他人一起圍了過來。


    他們這群在喂養靈駒的修士,都還隻是練氣修士。


    之前趕路時,吃了許久的辟穀丹,嘴巴都要淡出鳥了,現在暫時在此休整,總算是能吃點好東西了。


    “幾位師兄才是辛苦,這次出來根本沒帶下等弟子,這些雜事都得師兄們親自出手。來嚐嚐我們的手藝。”


    幾人吃了餐盒裏的東西稱讚不已,這位女修才又提著餐盒,去給其他修士送去。


    這是一支人數接近千人的隊伍。


    在林中駐紮,可謂是浩浩蕩蕩。


    可這麽一大群人,出現在這密林之中,卻是沒有妖物前來襲擊。


    因為他們之中帶隊的最強者,是五位金丹。敢於冒犯的妖物,早已經被他們除滅。


    隊伍之中,上至結丹下到練氣,皆是身著華服形容高貴。


    一看,便知道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缺靈石的人。


    但這樣的一隻隊伍,卻是沒有乘坐方便快捷的飛舟,而是使用了更加原始且隱蔽的靈駒馬車,進行趕路。


    並且從馬車到衣著,所有修士的身上,竟然都看不到一點可識別的標誌。不知道他們來自何處。


    而在隊伍之中,還有接近三分之一的馬車,看上去特別沉重,顯然上頭都裝著不少的貨物。


    隻是這樣一隻沒有標誌,又攜帶有巨大財富的修士車隊,又是為何會出現在這種人煙都不見一個的荒郊野外?


    “惡通長老,我們在這外麵待了這麽久,,宗主和大長老他們,都沒有傳來消息。也不知道山門現在如何。”


    煉丹長老馬明樓,顯得憂心忡忡。他們為了隱藏蹤跡,一直在野地裏趕路,從未與人接觸,對於外界的消息,幾乎一無所知。


    在這種情況下實在是很難不讓人胡思亂想。


    “明樓長老先不用擔心。就算最後大戰失利。以宗主和長老們的本事,和提前做下的準備,安然逃走還是沒有問題的。”


    “算算時間,現在三大宗門應該都還沒有破開我宗大陣。宗主他們沒有消息傳來也是正常。”


    司徒惡通就比較冷靜,此次出逃,由他帶隊,倒也是個正確的選擇。


    “惡通長老說的是,現在外麵情況不明,我們在這裏已經呆了三天,恐怕不太好,還是繼續趕路吧?”


    重要戰力都留守宗門,作為這次的帶隊的主事長老,司徒惡通沉吟片刻,便做出了決定。


    “嗯不停了,此處雖已是大重山的邊緣地帶,但離隱藏據點還有不小的路程,通知下去,清理痕跡,繼續出發。”


    幾個金丹很快達成共識。


    但就在這時,在外頭,卻是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


    不出片刻,一個弟子衝進帳篷報信。


    “長老!長老!司徒白戈長老和馬長穀長老,來了!”


    那弟子氣喘籲籲,卻是一臉興奮。


    “什麽?真的嗎!”


    五位金丹長老,聽聞消息,立馬衝出帳篷,果不其然,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向他們這裏尋來的兩位長老。


    可不正是他們相識了數百年的同族長老,司徒白戈和馬長穀嘛。


    原來這隻隊伍,正是百煉山上消失的司徒家和馬家子弟。他們把大量外姓弟子就在宗門,自家後輩全部提前出逃。


    打著的主意是,高層仗著修為逃出來不難,隻要用炮灰推延時間,他們再帶著族內子弟遠走他鄉,幾十年後就又是一條好漢。


    但奈何出了變故,導致山門大陣提前崩潰,讓百煉山宗主被迫用了最後手段。。。


    “白戈!長穀!你們怎麽受傷了?山門現在如何?宗主他們沒事吧!”


    這兩位一靠近,在場的長老就全都圍了上去,把這段時間的擔憂全都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這風塵仆仆的兩位長老,也是喘了好幾口氣,才說到。


    “山門沒事!三大宗門的人還在大陣外僵持。但是你們太不小心了,車隊的行跡被人發現了!”


    “什麽!怎麽會?”


    “快點轉移,遭了來不及了!”


    他們招呼車隊就要轉移,但周圍的樹木,卻就跟活了似的,開始快速的生長扭動。


    幾位長老立馬形成圓陣對外警惕,把受傷的司徒白戈長老和馬長穀圍在了中間。


    但在這個時候,司徒惡通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


    “白戈,長穀,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但回應他的,卻是自背後襲來的強烈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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