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玻璃的生意,自家還占著一成的份額呢。


    他之前並不知道玻璃是什麽東西,還是弟弟妹妹們來信,說是家裏因為造遇火災,重建了宅子,其它一切都好,惟一可惜的,就是窗戶沒有透明的如水晶一般的玻璃,隻能用窗紗糊上,若是冬天用窗紙,屋裏昏暗不說,還不到外麵的風景。他便知道,這玻璃,應該是透明如水之物。


    辛若暇把剛生產的玻璃送給自己家,小尋念叨的玻璃,回家後應該就能裝上了。


    這幾個月與家中常通信,弟弟妹妹給他寄了不少東西,衣服鞋襪,常用藥丸,甚至連食譜都給他送了一份來。


    他知道弟弟妹妹妹和他一樣有著奇遇,但對他這個兄長的關心,卻並不曾少,還是很急切的想回家,看一看現在的弟弟妹妹和娘的。


    現在終於可以回家了,扶蘇心情極好,這幾天一直在街麵上轉悠,給娘和弟弟妹妹們買禮物。


    左右現在家中並不缺銀錢,沒必要在這上頭省儉。


    當然,上輩子他是大秦公子,這輩子前十幾年也未曾為生計憂愁過,扶蘇其實也沒什麽節儉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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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辛若暇聊了一會兒,兩人相攜逛街,辛若暇聽說他要給家人買禮物,還給了不少建議。


    扶蘇聽了後略慚愧,他之前隻想著買書籍、珠寶之類,還真沒想起來給妹妹和娘買京城時興的首飾綢料胭脂水粉類的女子喜歡的東西。


    扶蘇顯然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辛若暇作為直男,其實也是不懂的,但備不住他和扶蘇眼光皆高。


    兩人看了半天,要麽完全不懂,要麽看不上,最後辛若暇建議:“這些東西大概也隻有女子才懂了。幹脆先別買,左右你們啟程還得等你父親的事情忙完,不急在這一兩天。回頭我讓內務府給送些首飾和胭脂水粉過來,再請我家妹妹們幫著去鋪子裏挑些綢料之類的小姑娘喜歡的東西,這兩天就給你送去。”


    扶蘇忙道謝:“麻煩若暇兄了,花了多少銀錢,界時若暇兄務必收下。”


    辛若暇擺手:“你我兄弟,皆不是那等缺銀子使的人,何必在意?你若真陳我這份情,咳,那啥,不若下次來京城,送我點你家釀的酒。”


    辛若暇可是聽他王叔說了,晏家美酒堪稱當世一絕,他王叔來晏家時,曾與扶蘇的父親喝過兩杯,一直念念不忘。


    自家的酒清澈如玉泉,卻香醇熾烈,確實非同凡響。另還有幾種果酒,扶蘇也極喜歡。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酒家中隻怕也不多,便笑道:“不知家中是否還有存酒,若有,定送若暇兄些。”


    辛若暇又道:“那啥,不知能否討要一幅令堂的字畫?”


    見扶蘇皺眉,辛若暇忙道:“並非冒犯令堂,扶蘇,你母親字畫堪稱大家,我王叔見了,亦尊稱她一聲先生,豈能以尋常女子視之?當世書法丹青大家,無人能勝之。你是不知道,我王叔曾討要過兩份你母親的字和畫,京城有名的幾位書畫大家品鑒後,無人不讚。若非臨江離京太遠,隻怕這些人早上門結識去了。那啥,我父王和我王叔一樣,也有點收藏字畫的喜好,他見過令堂的書法和畫作後,念念不忘,嘿,罵了我好幾次,說是我與王叔同行,明明見過這位大家,我王叔討要了,為什麽我卻沒能帶一幅回來?逼著我也弄一份呢,我這不是沒辦法了,隻能求你麽?”


    扶蘇卻不好代母親答應,隻好道:“這事我得稟過母親,現在不能答應若暇兄。”


    “知道,知道,你隻管回去問。”


    辛若暇又不是沒見這扶蘇的母親,那位夫人是個性子疏闊之人,還真未必把時下的那些繁文褥節放在眼中。


    當時她見王叔是真心欣賞她的字畫,二話沒說,就點了頭。


    當然,王叔那是真心喜歡,而自家父王嘛,那就是個熱愛裝點門麵的。不過這個話就不用和扶蘇說了。


    兩人逛了會兒街,扶蘇想著父親這會兒也應該回家了,便和辛若暇告別,提著買來的東西回了家。


    辛若暇看著扶蘇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輕笑一聲。


    他一直以為扶蘇是個性格溫厚的如玉公子,沒想到老實人發起怒來更嚇人。他對辛海露出殺意的樣子,淩厲凜然的差點讓他辛若暇這個三品武士都失態。


    這人,雖然和他那個肆意桀傲的弟弟不同,但骨子裏,卻同樣是個驕傲到寧為玉碎的人。


    沒這點驕傲,也配不上做他辛若暇的至友。


    但想到辛海,辛若暇的臉冷了下來。


    他辛若暇的臉,是想打就打的?


    青王世子都不敢在他辛若暇麵前齔牙,辛海算什麽東西?


    辛若暇當夜就潛入了青王府,把辛海一頓暴揍,直接打成了豬頭,然後神清氣爽的回了家。


    和辛海這種上不台麵的玩心眼,他懶得費那個心思,直接揍一頓多爽?


    辛海剛得罪他就被揍,自然能猜出揍人的是誰,但當場沒逮住他,誰敢到他麵前來質問?打了也白打。


    回家後的辛若暇,提筆畫了一幅畫,第二天一早就讓人給扶蘇送了去。


    扶蘇看到畫,哭笑不得。


    畫中揍人的,被畫的英姿颯爽,帥氣逼人。而被揍的,穿著他昨天見過的那位青王府的辛海的衣服,臉被揍的實在慘不忍賭。


    這是在告訴他,他已經把辛海揍了一頓,為他出氣了。


    這位兗王府小公爺,也是個妙人呢。


    難怪他特別欣賞自家二弟。


    按說,這樣的性格,和自己南轅北轍,結果自己竟然和他相交還挺愉快。


    過了兩天,始皇的事情忙完,拿著吏部的假條決定回鄉。


    新科進士都有三至六個月的假期,以回鄉祭祖。待返京後,才會分配去處。


    而辛若暇也把答應幫忙買的一些東西送了來,足足十箱,裏麵全是衣料首飾和胭脂水粉等女子用的物什。


    而扶蘇自己也采買了不少送給長輩們和族兄弟的禮物。再加上父子兩的行李,京城老仆給準備雜物,足足近二十箱要帶回去的東西。


    來時兩人的行李是真不多,始皇陛下看到這麽多東西要帶回去,都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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