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蔣市選擇了糖醋排骨,水煮白菜,魚頭湯……


    魚頭湯的原材料就是之前弄得蔣市一臉血的那頭魚,隻用了魚頭部分,剩下的放在保鮮的地方存起來,以後周大師也能用的。


    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蔣市總算做好了差不多一桌菜,而在客廳裏麵等著被投喂的兩個人,已經消化完剛剛進肚子裏麵的半鍋粥,餓了起來。


    蔣市做好所有的飯菜後,一個一個的端出去的。也不知很多,所以沒讓另外兩個人幫忙。


    所以,這兩個人就坐在位置上,眼饞的看著蔣市把一個個美味端上桌,聞著很誘人,卻又不能動。


    周大師覺得,蔣市的水平不在他之下,而且在某一方麵,還比自己更好,比如說蔣市做的菜聞起來更自然。


    “小市啊,來我家還要你做菜,這次真是辛苦你了。”周大師聳著鼻子,想要捕捉更多的美味因子,“下次叔叔做給你吃。”


    “不辛苦。”蔣市從廚房拿出來最後一碗菜,坐在凳子上說,“周叔叔,那我們說好了,下次來的時候,你掌勺。”


    周大師等蔣市做好後拿起筷子,說道:“行啊,讓你嚐嚐叔叔的手藝。”


    這邊周大師和蔣市順理成章的約好下一次,那邊剩下的江樓彬默默的一個人早就吃了起來。


    反正都算是熟人了,不用拘束。


    秉承這個“理念”,江樓彬夾了一大筷子白菜放到蔣市碗中,然後又夾了幾塊排骨放到自己碗中,最後想了想,在隨便夾了青豆到周大師的碗中。


    和蔣市約好時間的周大師結束話題,回到餐桌上的時候,就到看了這一幕,氣得他立馬也給自己夾了好幾塊排骨!還順道夾了幾塊給蔣市。


    就這樣在“排骨爭奪賽”中,一大盤排骨瞬間被夾完。


    最大的贏家不是周大師,更不是江樓彬,而是一直不參與的蔣市。


    原因是因為兩個人在夾排骨的同時,都喜歡順道給蔣市夾一筷子,就這樣,周大師和江樓彬碗裏都隻有幾塊排骨,而蔣市碗中的排骨都快放不下了。


    蔣市在一旁偷笑,樂得自己漁翁得利,然後也慢慢從碗中夾起一塊排骨,看看江樓彬,又看看周大師。


    後兩個人期待的看得蔣市。


    周大師覺得蔣市一定會給自己,因為他即是長輩,兩個人又聊得過來,算是知己忘年交了。


    江樓彬也覺得蔣市會給自己,原因就一個,自己是他的老公,蔣市也喜歡自己,無論如何都合情合理。


    但是他們都忽略了另一種情況,那就是蔣市他可以自己吃啊。


    蔣市就是想看看他們兩個人的反應,難得看到江樓彬和周大師這麽小孩子氣的一麵。


    當蔣市轉手把筷子朝向自己,放到自己嘴裏的時候,一直盯著蔣市的兩個人都瞪大了眼睛,顯然難以接受這份事實。


    蔣市一邊享受著自己親手做的食物,一邊欣賞他們類似於“生無可戀”的表情。


    “好了,再不吃飯,菜都要涼了。”眼見著這兩個人還有要繼續的想法,蔣市連忙阻止。


    兩個人乖乖聽話,沒有繼續“鬧”,但是吃飯夾菜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很多。


    襯得旁邊吃飯速度算快的蔣市,像個小孩子一樣,慢吞吞的。


    好在一直有人給蔣市夾菜,他碗中的菜就不曾少過,所以他吃的還算滿足。


    等所有的菜全被一掃而光的時候,江樓彬說話了,“我還沒有飽……”


    蔣市下意識的看了眼江樓彬,後者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蔣市就立即明白了。


    “別鬧了。”蔣市無奈的說道,江樓彬怎麽越來越纏人了,之前說好的冷酷霸道的樣子怎麽不見了呢?


    既然吃好飯了,那就該洗碗了。


    周大師突然有點壞笑的說:“江樓彬,輪到你去洗碗了。”


    可是廚房裏麵有洗碗機啊,蔣市剛想說出口,就聽到江樓彬答應了,“應該的。”


    其實江樓彬也覺得奇怪,為什麽周大師突然要自己去洗碗,後來看到他的眼神才反應過來,原來周大師是要和蔣市說一些話,但是又不好讓自己聽到。


    江樓彬表示理解,畢竟就算他和蔣市已經是伴侶關係了,也應該有自己的秘密。


    而且周大師要跟蔣市說的估計是和蔣市父母有關係的,自己聽了也不太好。


    既然江樓彬要去洗碗,蔣市也沒有說什麽。


    倒是周大師問蔣市:“你不好奇我為什麽要讓他去洗碗嗎?”


    朝廚房示意了一下。


    “……”蔣市略微想了一下,明白過來了,“你是要支開他?”


    “還不算蠢。”周大師說。盡管自己的方法老套,但是有效果就好。


    “想必你也知道我待你不同。”周大師開門見山。


    蔣市點點頭,如果隻是因為廚藝這方麵的原因,周大師不會對自己這麽好,畢竟廚藝好的人不止自己一個。


    隻是蔣市不懂,他也不問,不介意。


    周大師神情灰暗,顯然是想到了不美好的事情,“其實我與你父母是老朋友了,”他緩緩說出這個令蔣市吃驚的話,不過他沒有在意蔣市瞪大的眼睛,而是繼續說,“因為某些原因來到這個地方生活,原本都快忘了這回事了。因為你的到來,我又想起了我們曾經一起奮鬥的日子。”


    說到這個的時候,周大師眼鏡裏麵明顯有亮光。


    “今天聽到江樓彬說,你們兩個人的婚約是你父母生前親自要求的,是不是?”周大師嚴肅的看著蔣市,想讓他說出一個答案。


    “是的,”蔣市如實回答,“爸媽之前還和我提過幾次。”


    “難怪,難怪了。”聽到蔣市的話,周大師喃喃說。


    “周叔叔,難怪什麽?”蔣市擔心的問,周叔叔這個狀態不太對。


    周大師仿佛沒有聽到蔣市的話,自顧自小聲的說著什麽。


    突然,他激動的扣住蔣市的雙臂,緊緊的捏住他,快速問到:“你父母生前有沒有交給你什麽東西?”


    蔣市想了一下,卻被周大師一直搖著,根本想不起來,隻好說:“沒有給過什麽特別的東西。”


    周大師加大力度,殷切的看著蔣市:“真的沒有嗎?你認真想想!再仔細想想!”


    沒辦法,蔣市隻能又仔細的回憶了一遍,可惜,還是沒能想出來。


    周大師無力的鬆開抓緊蔣市手臂的手,後退一步,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說:“沒有就算了,或許是我想太多了。”


    周大師這個樣子實在是落寞的很,蔣市不忍心,“周叔叔,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吧。說不定什麽時候給我了,但是我沒有在意呢?”


    聽到蔣市的話,周大師抬眼:“也好。”


    然後又說:“沒想起來沒關係,重要的是,不能讓其他人有像我一樣的猜想。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周大師如此嚴肅的告訴自己,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隻是,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呢?蔣市莫名的覺得周大師肯定知道,但是依周大師此時的神情,估計是不會說出來的。


    算了,蔣市想著,回去好好再整理一下記憶,說不定有什麽地方沒有注意到,遺漏了。


    他估摸著周大師差不多說完話了,想去廚房把裏麵的江樓彬叫出來。卻又被他喊住。


    “小市,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周大師從哪裏拿出來的一張紙。


    他的拇指在上麵輕輕地摩擦一下,遞給了蔣市。


    很明顯,周大師很舍不得,但是他還是堅定的給了蔣市,“這是我們十年前一起定下的目標,我說的東西可能和這個有關。”


    蔣市接過這張有點曆史的紙張,上麵的花紋依舊清晰流暢,可見主人是何等的愛護它。


    正想打開,就被周大師阻止了,“現在還不是打開的時候,”周大師搖頭。


    蔣市聽話的把紙仔細的收起來。大概是時機未到吧。


    “去把江樓彬喊出來吧,”周大師像是了卻一樁心事,恢複了他之前的爽朗,“那小子在裏麵估計快長黴了。”


    “嗯,好。”蔣市來到廚房門口,從外麵打開的江樓彬鎖住的門。


    卻是過了幾秒江樓彬才從裏麵出來,顯然沒有站在門口。


    江樓彬跟在蔣市後麵,敏感的覺得肯定發生了什麽,才會令蔣市情緒有點不太對勁。


    但是他沒有提及,而是問:“你們說完了?”


    本來就沒想著瞞著江樓彬,蔣市說:“說完了,現在周叔叔讓我喊你過去。”


    江樓彬走到周大師麵前的時候,周大師打量了他很久。但是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什麽事情,便任由周大師打量。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周大師才出聲:“你要好好保護好小市。”


    “不用您說,我也會的。”江樓彬回答,蔣市是自己認定的人,自然會保護好他。


    蔣市還想反駁說自己能保護好自己,一想到他廢材的體製,默不作聲了。


    “嗯,”周大師應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然後他又說,“我出去摘點花給你帶回去,你們兩個在這裏坐會等著。”


    說完,從客廳的抽屜裏麵拿出一個袋子,出門了。


    蔣市看著周大師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出神。


    直到江樓彬用手在他眼前揮了幾下,他才回過神來。


    “有什麽事嗎?”


    江樓彬擔心的看著蔣市,“我喊了你幾聲,你沒有聽到。”


    “哦,我沒事,”蔣市回道,江樓彬的眉頭皺的都快可以夾死蚊子了,他猶豫了一會才又說,“等會我再和你說。”


    蔣市覺得他一個人接受不了這麽多複雜迷離的信息,急需要一個人來和他一起分析。


    而此時,周大師從外麵回來了,帶著滿滿一大袋花。


    真的毫無誇張,那個袋子有兩箱雪碧那麽大。


    “是不是太多了?”江樓彬過去接袋子,蔣市問,這個分量,得摘了多少花朵啊,都可以熬粥熬幾個月了。


    “你要是擔心用不了這麽多,回去把它們曬幹,可以放到明年。”周大師完全不在意。


    “那行。”蔣市回應得挺快的。


    等蔣市和江樓彬回去的時候,就知道周大師到底摘了多少花朵了。


    反正,他們來的時候,院子外麵的籬笆滿滿都是藍色的小花,而現在,隻有藤蔓光禿禿的掛在上麵,好不淒涼。


    蔣市無奈的笑了,轉頭看著江樓彬手中的袋子,對著江樓彬說:“今年我們要一直喝這個粥了。”


    江樓彬沉默,然後說:“多曬點。”


    後麵的話江樓彬沒有說出來,但是蔣市心裏知道,江樓彬一定是要說——今年不能就吃這個。


    “我會考慮的。”蔣市也不直接答應他,而是說了一句等於沒說的話。


    剛說完,兩個人就到了放置飛行器的地方。


    江樓彬設置好自動模式,出了駕駛艙,坐到蔣市旁邊,看著有點局促不安的蔣市,柔聲道:“你先前要和我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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