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了。


    蔣市停下講解的聲音,其他人麵麵相覷,站在原地沒有吱聲。


    原本熱鬧的場麵安靜下來,隻聽得到風吹過的呼嘯聲。


    結果這貨仍然沒有任何停止的想法,而是繼續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老師,怎麽敢高攀……”


    “夠了!”


    視線一直在蔣市身上的江樓彬厲聲喝止,他從蔣市身邊走出來,神情平靜,盯著黑衣男子,一字一句,“他是我認定的伴侶,我知道他比誰都好,還輪不到你詆毀。”


    “哼,我不知道這個狐狸精給你慣了什麽*湯——啊!”


    黑衣男子話音未落,竟被江樓彬一腳踢到牆邊。


    男子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狠狠的看著蔣市,分明是把這一腳算到蔣身上了。


    這時候,眾人看到了他嘴角的血跡。


    可是,就算是這樣,黑衣男子還不住口,“枉費顏容對你一片癡心。”


    說完,又有鮮血從嘴邊溢出。


    剛剛那一腳,他受了內傷。


    黑衣男子一手抹開嘴邊的血跡,邊“咳”邊站起來。


    想他賈清在江樓彬身邊出生入死好幾年了,竟然比不上一個弱不禁風的,從不出麵的男人。真是可笑至極。


    賈清捂住胸口,臨走前看了江樓彬一眼,後者卻沒有在看他,而是皺著眉頭擔心的看著蔣市。


    蔣市冷靜的站在那,沒有因為賈清的話而惱怒半分。


    看著蔣市那冷清的雙眼,賈清想到在a市孤獨一人的顏容,不禁悲從心來,顏容啊顏容,在乎你的人,你不在乎;你在乎的人卻是一點都不在乎你。


    “賈清!”大個子光頭喊了一聲,賈清沒有回頭,就這樣消失在樓頂的樓梯口。


    “別喊了,”江樓彬說到,“他自己想不明白,你喊了有什麽用。”


    “哦。”大個子光頭摸摸自己光頭,不再說話。


    “誰還有這種想法的,現在也可以出去了。”江樓彬環視一周,沒人應聲。


    其餘人對蔣市倒是沒有意見,對他們來說,江樓彬能幸福就夠了。


    賈清的行為完全是因為顏容,他以為江樓彬是被蔣市迷惑。


    但是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他們老大的自製力和抵抗力是有強大,一個曆經生死戰場保家衛國的人,怎麽會因為小情小愛而動搖心思。


    賈清的離開沒有影響到江樓彬。


    江樓彬回到蔣市身邊,攬住蔣市的肩膀。他也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蔣市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他向前走一步,對著剩下的菜品,繼續解說。


    聲音依舊清朗,對每個菜,都能說出其中蘊含的故事和特點,分明和先前並無一二,可是眾人仿佛可以聽出其中的清冷。


    江樓彬在蔣市往前走的那一刻就沒有動,握緊空蕩蕩的掌心,似乎要留住其中最後一絲暖意。


    不遠處,蔣市講解時幹淨的聲音傳入耳邊,江樓彬眼神一暗,看了地上的血跡最好一眼。


    隨後,跟在眾人身後,聽著蔣市的講解。


    為了這次的聚會,蔣市是下過功夫的,他專門到廚房裏麵問了做菜的廚師,了解每一道菜後麵的故事。


    可惜了。


    現在的場麵微妙,蔣市在前麵講解介紹,一幫人在後麵聽著。看似和諧,實則冷淡。


    以大個子光頭在旁邊女孩的提醒或者說威脅下,不敢再開口說話。其餘人則是不知道怎麽說。


    江樓彬心疼的看著前麵蔣市挺拔的身影,暗自懊惱。已經兩次了,兩次都是因為顏容這個人,弄得蔣市心裏不高興,好好的聚會被攪亂了。


    說什麽保護蔣市,江樓彬覺得他說的話就像是一隻手,每次都會打自己一巴掌,告訴自己,你做的還不夠多。


    雖然是一大桌菜,蔣市說話的語速也不快,但是一直沒有停下,也很快說完了。眾人紛紛落座。


    “祝老大和蔣先生幸福美滿。”落座後,大個子光頭身邊的女孩李歡歡率先舉起酒杯,站起來對江樓彬和蔣市說。


    她一開始就跟著江樓彬,從他是一個小小的士兵到現在的位置,一直輔佐他左右。可以說是最了解江樓彬的人之一。


    別看她一副鄰家小女生的樣子,實際上性格格外*霸道。


    在江樓彬的船艦上麵,除了江樓彬和大個子光頭,沒有人敢招惹她。


    李歡歡長得矮小,一手鞭子耍的虎虎生威。曾經有人看她可愛,招惹過她,被她一鞭子打成重傷,這個人還是身體素質為b的人。可見李歡歡的鞭子到底是什麽威力了。


    如今李歡歡相當於船艦上麵的二把手,說一不二。


    她這一舉杯,其餘人也照樣跟了起來,祝福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場麵瞬時熱鬧起來。


    蔣市也不含糊,他對著李歡歡喝,兩個人都是一口-幹-了。


    其實聽了賈清的話,蔣市並沒有不開心,頂多就是有種“怎麽又是他啊”的感覺。先不說他對顏容不了解,更深一步,他還是挺相信江樓彬的,相信他不是那種結婚了還在外麵有人的人,相信他不會和顏容糾纏不清。


    既然是這樣,那麽顏容或者其他人所做的一切,都不能撼動蔣市更多了。


    蔣市喝完後和李歡歡相似一笑,他喜歡李歡歡這種爽辣性格的人。


    李歡歡也喜歡蔣市清冷的性格,不矯揉造作,難得的看得清楚。


    沒錯,李歡歡看得出來蔣市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有生氣的情緒。


    平時江樓彬對蔣市也挺了解的,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還真的不敢確定。江樓彬現在想的就是快點結束這個聚會,然後回去好好解釋一下。可以說他現在還真的有點後悔,下午的時候沒有和蔣市說完全,現在估計弄得他不開心了。


    蔣市要喝酒,江樓彬攔不住,隻好在倒酒的時候,少倒一點。


    每次杯子裏麵的酒都會少一點,這一次兩次的,蔣市察覺不出來,但是多了,也看出來了。


    他沒有說出來,任由江樓彬給他倒酒,給他夾菜,給他剝蝦,給他做好了一切,恨不得酒也幫自己喝。


    想得美,蔣市偏不讓江樓彬喝。


    有一次江樓彬都已經把酒杯放到嘴邊了,蔣市一個眼神,直接把酒杯奪過去,自己喝了起來。


    這下江樓彬知道了,這是蔣市消火的方式,不讓自己喝酒……


    所以——整個聚會,江樓彬都沒有沾一滴酒。


    這讓過來敬酒的一幹屬下不明所以,畢竟江樓彬平時算得上能喝酒的人了。


    江樓彬指著旁邊的正在和人喝酒的蔣市,一臉不可說的表情。


    哦~來敬酒的屬下也明白了,這是被壓製了。看來江樓彬對蔣市是真的喜歡,不然不會這麽縱容他。


    江樓彬不能喝酒,除了照顧蔣市,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幹了。略無聊的他就仔細觀察起蔣市來。


    蔣市下午的時候,特意換了一件衣服。


    修身的白襯衫勾勒出他纖細的腰身,在樓頂微風的吹拂下,衣服的下擺輕輕晃動,看似要露出一截腰身,衣擺卻又垂下去了。


    在往上看,蔣市舉著酒杯,正在喝李歡歡喝著。可能是喝的比較急躁,一些酒從嘴角流下,滑過精致的下巴,滴落在胸膛上。被打濕的襯衣變得有些透明,隱隱約約看到裏麵平滑的肌膚。


    這時候,蔣市已經喝了不少酒了,臉上爬上了坨紅,眼睛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格外誘人。


    江樓彬從未見過蔣市這幅勾人的模樣,恨不得立馬把他拖上-床,壓在身-下,不給別人看。


    隻是周圍還有其他人,聚會也還沒有結束。


    江樓彬怎麽樣,喝嗨了的蔣市不知道,他難得遇到一個這麽爽辣的妹子,自然興奮。這一喝就停不下來了。


    現在氣氛已經熱鬧了,每個人——除了江樓彬——都十分滿足。


    有好酒,還有好菜,風景也好,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對於他們這群糙爺們來說,加上美人就是圓滿了。


    ****群魔亂舞(並不)分界線****


    等到聚會結束後,已經很晚了,他們在樓頂吹了差不多四個小時的風。


    這時候,蔣市早就醉了,倒是和他喝酒的李歡歡還一點事都沒有,整個人清醒的很。


    臨走那一刻,李歡歡對江樓彬說:“就算小市沒有介意今天事情,你也不能什麽都不說。”


    說完不等江樓彬回話,她就拉著大個子光頭走了。


    大個子光頭今晚也醉了,好在他酒品好,醉了之後沒有什麽癖好,隻是呆呆的站在哪裏,李歡歡一過去,牽著他就可以走了。


    其餘人也陸陸續續離開,“我們也不知道賈清那家夥為什麽突然發瘋,原本想好好熱鬧一下的。”


    江樓彬抱著不斷往自己身上湊的蔣市,對他們說:“最近多照顧一下他,他最近情緒波動太大了。”


    “我們會的,你也好好好和蔣先生說,別為了今天的事情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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