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爹聽出了一些名堂,就表情嚴肅地說:“飛龍馬?我兒興許就是飛龍馬害死的。以前,家裏來了一位陌生人,告訴我這老頭子,說我兒還活著。但是,又死了。就是他身邊的那對狗男女,搶了他的飛龍馬,殺人滅口來的……我有大孫子的號碼,你們打電話問問他。”


    老人從屋子裏翻出一個黑色的小筆記本,遞給陳年老妖。


    陳年老妖翻了許久,才將他大舅子的號碼找到。


    把號碼撥出去後,很快,那邊就有人接了。陳年老妖問:“是小兵嗎?”


    對方回答:“我是,你是……你是窯子哥嗎?好久沒聯係啦!”


    “是啊!我現在在你們家,你老爸的墳墓被人家挖了,裏麵沒有屍骨。這事兒,有些蹊蹺,我想問問,當年,你爸是不是真的有一匹飛龍馬?我記得以前聽你說起過。”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才說:“我就知道我爸沒死。什麽人挖了他的墳?”


    “你爺爺說,好像是公安局的人,不過我不清楚。”


    “公安局的,他挖我老爸的墳做什麽?你說飛龍馬,我爸真有一匹很怪異的馬。那馬全身血紅,也不是什麽汗血寶馬。不過,那馬鞍子,都是純金打造的。有一次,我爸騎回來,不敢放在我爺爺家裏,就栓在我們家堂屋裏的柱子上。從外形上看,它比一般的馬高大許多。奇怪的是,它並不吃草,也不飲水。這還不算什麽,更厲害的是,凡是接觸過它的人,都不能很好的記住它。我當時還拉著它去河邊去了,可是我現在卻想不起來,它有沒有吃草,有沒有喝水……我感覺,那匹馬,有些邪門,不像是真實的……”


    “不像是真實的?這是什麽意思?”陳年老妖瞪著眼睛。


    “窯子哥,我懷疑,那匹馬是死人的坐騎……”


    這句話,聽得大家汗毛都豎起來了。


    電話裏,陳年老妖的大舅子還叮囑:“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不要去招惹那匹馬,也不要去尋找它的下落重生之軍校。那家夥,不吉利!”


    掛了電話,陳年老妖坐在一邊一聲不吭,想必是被他大舅子的話語給嚇壞了。


    對於這樣的事,前幾天的經曆已經讓我有了免疫力,這時候並不顯得慌亂,反而覺得,盧先生的墳墓被挖是件好事。在來盧先生家裏之前,我最為擔心的就是盧先生家中風平浪靜。如果是那樣的話,盧先生就隻不過是一介凡人,他手裏有奇書的可能性不大。即便是有《伏羲心經》,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追查。然而,現在的情況已經大不相同,我隻需要從掘墓人身上下手,便可追查到與盧先生有關一些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正是這個道理。


    大家休息一陣子,又零零碎碎地向盧老爹問過一些事,這才離開盧家。


    陳年老妖問我去哪兒,我想了想說:“你們在車裏等我,我先去村裏找人了解情況。到時候回來匯合。”


    走進一條巷子,巷子中有一戶人家,一座大院前麵,還修了一道龍門。


    看得出,這戶人家,在鬼塘這地方,算是大戶人家。


    正好,我們過去的時候,龍門前的石墩子上麵坐了兩個老人,正在龍門的屋簷下對弈。我帶著阿南他們過去,靜靜地站在一邊看兩位老人下棋。


    一盤結束,兩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微笑著看了看我們。


    其中一位問我:“小夥子,要不要下來殺一盤?”


    我搖了搖手,同時給兩位老人遞了支煙。兩位老人表示,習慣抽旱煙,紙煙抽不習慣,我就說:“這是外地的香煙,芙蓉王,從湖南帶過來的。嚐一嚐!”


    兩位老人聽說是外地的香煙,都有點好奇,一人要了一根,吧嗒吧嗒抽了兩口。兩人都表示,味是夠了,隻是勁不大。見兩位老人心裏高興,我就趁火打劫,向他們打探盧先生的情況。兩位老人聽我提起盧先生,眼睛頓時大放光彩。


    “你說小盧子?曉得!曉得!他會法術!我跟你說,有一次,他騎著一匹飛龍馬,從一個山穀裏麵過。那晚,山穀兩邊有兩個妖精,變成兩個大石頭,一左一右放在山穀兩側。小盧子剛過去,兩個大石頭就滾下來了,直接將小盧子的飛龍馬夾住。說時遲那時快!小盧子從馬背上甩下一塊令牌,打在石頭上。瞬間,那兩塊巨石,都滾在兩邊去了。那妖精,也死了。現在,那地兒,名叫馬夾石,石頭上麵,還可以看到令牌擊出的印痕呢。那馬夾石,就在鬼塘的後山,五裏處!”


    另外一人說:“還有一件事,我記得很清楚。鬧饑荒的年月,我帶著侄子在山上放牛,餓了,就摘了一些毛豆坐在路邊煮。那會兒,小盧子還年輕,騎著馬從路上經過,見我們守著一個砂鍋煮毛豆吃,就過來跟我們要。本來毛豆就少,我和侄兒並不打算分與他吃。侄兒就騙他,說還沒熟。小盧子聽了,也不作聲,騎著馬就走了。可是,後來,怪事就發生了,砂鍋裏的毛豆,煮了一天都不見熟。過了好多天,我們才知道,那砂鍋被小盧子施了法。”


    別過兩位老人,我們又繼續走。在接下來的所有打探中,那盧先生變得越來越傳神了。有人告訴我,他還會另外一種法術,叫渡酒!具體說來,這渡酒的法術,源自於雲貴高原的一種風俗。在雲貴高原的一些少數民族地區,無論是紅喜事,還是白喜事,外鄉的親屬過去了,當地就會找年輕的妹子過來招呼。一張餐桌,有那麽一兩個年輕妹子做服務員。


    不過,這服務員,卻與酒樓的服務員大不相同第二春,餡餅還是陷阱。


    在吃飯的期間,年輕的妹子會看準桌上不禮貌的人,還有調皮的,帥氣的年輕人下毒手。所謂的下毒手,就是往你的飯碗裏冷不丁加飯,或者放肉。無論這些妹子給你放了什麽,你都得全部吃掉。當然,如果你很機靈,你可以一邊吃一邊捂住你的碗,讓這些妹子手裏的菜飯進不來。


    那盧先生,年輕的時候很調皮,常常喜歡和年輕的妹子開玩笑。所以,無論盧先生走到哪裏,都要被那些年輕的妹子,用這樣的手段報複。起初盧先生還吃過幾次虧,碗裏的肥肉弄得他一年之間,看見肥肉就想嘔吐。可是後來,人們卻驚奇地發現,盧先生變得很怪異。他的怪異之處,就在於,飯碗明擺在桌子上,任憑別人往裏邊放東西。無論別人放什麽,他都一口氣吃掉。後來不過癮,幹脆把辦酒席用的蒸籠抬過來,將一蒸籠的菜飯全吃了。


    吃肉喝酒,那盧先生都十分海量。他能夠一口氣吃掉兩百人才能吃完的東西。


    然而,事後卻有人發現,那些被他吃下肚子的菜飯,全跑到豬圈裏去了。


    這就是盧先生渡酒的法術。


    關於盧先生的故事,這裏不打算繼續講下去,因為關於他的傳聞,幾乎漫天都是。


    雖然諸多傳聞裏邊,不知道孰真孰假,但這一點都不影響我內心的激動。回到陳年老妖那兒時,我立馬讓陳年老妖把車開到鬼塘去。在走訪的過程中,有人告訴我,當年,其實盧先生很普通,但是有一次,他跌進了鬼塘,此後,不知道他是如何從鬼塘裏爬出來的。再後來,常常有人看到,盧先生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出現在鬼塘邊上。


    再後來,人們就發現,盧先生會各種各樣的法術,甚至擁有一匹飛龍馬。


    關於飛龍馬,也有人描述,盧先生可以騎著它去昆明城買東西,早上過去,晚上就回來了。從鬼塘去昆明城,以前隻有山路,大夥想都不敢想。現在鐵路修通了,火車也要跑六七個小時才能到達,來一個往返,也就是十幾個小時。那飛龍馬的速度,看來的確匪夷所思。


    在一位村民的帶領下,陳年老妖把車開到了鬼塘邊上,停靠在一棵高大的核桃樹下。


    這時,我們才發現,原來鬼塘是一個幹涸的魚塘。


    據村民介紹,它的曆史非常悠久,以至於鬼塘村的村民都無法知道它具體的形成時間。準確說來,鬼塘並沒有完全幹涸,而且,它也並非是真正的魚塘。


    人們在它的名字裏加入了一個鬼字,據說是因為泥潭裏會出現鬼影。而且,上了點年紀的村民,還能夠在傍晚的時候,看到泥塘邊上的核桃樹上,有小鬼蕩秋千。


    來到鬼塘前方,我們發現麵前赫然出現一個直徑大概為三十米的深坑。


    那深坑來得非常奇怪,它就像一個圓錐那樣豎立著,圓錐的錐底,有一口鐵鍋那般大小的積水。除此之外,積水的四周,都是散發著熱氣的稀泥。那稀泥的原色是淺灰色,整個深坑周圍,寸草不生。


    就在我們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小胖子跑到前麵去了,他摸著深坑邊緣的一個腳印,回頭叫我:“老大!這裏有一枚腳印……好像不止一枚,看樣子,已經有人提前來過了。”


    我快步走到小胖子身邊,仔細觀察泥塘邊上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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