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會兒,在搞清楚,原來是抱養,不是包養。我那個汗顏!


    大夥休息一會,繼續上路,爭取到達目的地,然後見機行事。


    走到村口時,在一條沒有路人的小路上,那些馬匹都止步不前,它們的舉動,讓大家覺得疑惑。猴三急不可耐地跳下馬背,在路旁摘了一根柳條,就往馬屁股上拍。小李子想要阻止時,猴三已經被那匹灰色的公馬踢飛到柳條中去了。我爹忙下馬,去看他那位寶貝徒弟。過了半天,我站在外麵問:“老爸,猴三他還好吧?”


    我爹領著猴三從柳條中竄出來,猴三捂著褲襠問我爹:“大叔,蛋破了沒?”


    我爹說:“剛才黑,沒看清,你脫下來,我再檢查一下。”


    那猴三果真要脫,我慌忙跳下來,往猴三麵前一站,喝道:“不可!”


    猴三和我爹被我嚇一跳,還沒等他們開口問,我拉著小李子就一陣飛跑。兩人都是練過輕功的,沒想到才一提真氣,速度比摩托車還快,轉眼就把我爹他們拋在了後麵。


    兩人鑽進一條縱橫交錯的巷道,站在空寂無人的巷子裏,小李子仰頭看著頭上的樹蔭,微微喘息。我看她起伏的胸脯,心裏開始有了一種莫名的衝動。加上巷道狹窄,兩人幾乎上是對立著站在一起,彼此都能夠感覺到對方呼出的氣息,我更加克製不住自己了。


    見我的身子往前傾,小李子急忙睜大眼睛問:“小飛,你……你想幹嘛?”


    “我……我想……親你啊!”那親字才說完,我的嘴唇已經貼在小李子的嘴巴上了。


    我能夠感覺到小李子的身體在顫抖,很久很久,她才推開我。


    “不能這樣的,小飛,我不適合出現在你們的生活裏。”小李子含著淚說。


    我掰過她的肩膀,問道:“幕簾,為什麽呀!兩情相悅不就行了麽?”


    小李子咬了咬嘴唇。“我害怕,你知道嗎?這是一個劫難。”


    “劫難?什麽樣的劫難?”我感覺有些困惑。


    “總之,我們不能相愛。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可是……”


    我捂住小李子的嘴:“啥也別說了,就算是劫難,我也認了。”


    巷道外麵,白小玲已經追過來了。她爬在牆上喘氣。“那些馬!那些馬不見了。就一轉眼,就不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心想,啥事呢,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小玲嚇成這樣。


    和小李子往巷道外麵衝,外麵,我看我爹的臉色蒼白,急忙問道:“那些馬究竟怎麽了?”


    我爹領著我們往回走,但半路卻遇到魂飛魄散的猴三和王二。王二說:“師傅,你說,那些馬匹,會不會是鬼?為什麽來無影去無蹤的。好端端的,一下子就沒了,連腳印都不曾留下……”這話也讓我和小李子感到非常吃驚。心想難不成,真有冥界不成?


    我爹坐在巷道門口的石墩上,悶著頭想著問題。他突然站起來,對大夥說:“當年,聽說這邊曾有幽靈鐵騎,難道關寧鐵騎,變成幽靈鐵騎了?那黑衣人到底是啥來頭?”


    小李子說:“大家別害怕,我想那些馬可能是經過特殊訓練,並非鬼魂。”


    “你是說,那些馬匹,也練習過輕功?”我覺得有些好笑。


    “是啊,人都能練輕功,馬當然也就會飛了。”


    我爹興奮地拍手:“對了,小學課文,就有馬踏飛燕一文嘛!”


    “那黑衣人,究竟是啥來頭?”我問小李子。


    小李子說:“他是我們部落的客人,主人說,他一定會來。”


    這下,大家總算知道,小李子的身份了。


    原來,她就是漁光湖後山裏的人,準確一點說,她就是伏羲大墓的守護者。


    我在想,如果真是這樣,那小李子知道七仙的下落,也就情有可原了。


    我現在發現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對小李子的感情究竟是什麽樣的。


    因為打心底說,我愛上小李子,是因為她會七仙共舞。


    當初,要不是看她在草地上翩翩起舞,我也不會那麽快滴對她產生感情。


    當然,我的想法,我不敢告訴我爹他們,不然他們會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七仙是誰,別說像我這樣的小角色,就算是丁家的人,也都沒有機會她們。


    那些馬匹不見了,也就意味著,我們到漁光湖,該去見見丁家的人了。


    漁光湖附近的村莊非常安靜,沒有雞鳴狗吠,也沒有小孩四處走動。好像忽然之間,所有人都蒸發了一樣。除了我們一行五人之外,附近就連樹上的鳥兒都看不見。


    我爹邊走邊觀察周圍的環境,他擦拳磨掌地說:“好像有殺氣!”


    小李子沒表態,猴三說:“師傅,你是不是想練練手啊!”


    剛說完,對麵的樹叢裏有鳥飛起,我說:“大家放小心一點,《孫子兵法》上說,樹叢上有鳥驚飛,實乃有伏兵之象!”小李子望著我,伸出一個大拇指。其餘的王二和猴三他們,也為我看過《孫子兵法》感到意外。我想可能平時他們還真拿我當白癡了。


    但接下來一幕,卻有點滑稽,因為樹林裏的確有伏兵。


    隻不過,那伏兵是幾頭母豬罷了。看到母豬自樹林中跑出,我爹他們就忍不住笑起來。然而,小李子卻伸出手,在嘴唇上噓了一聲。我問小李子:“咋啦!母豬有啥可怕的!”小李子搖頭:“這母豬怎麽會出現在樹林裏呢?你們想想,現在的豬肉價格飛漲,農民伯伯怎麽可能讓自己家的母豬到處跑?”


    這話聽起來如雷貫耳。我轉念一想,還真是那麽回事,難怪這地方靜的可怕。


    幾人將隨身攜帶的武器藏匿在身上,便加快腳步朝村莊的深處挺進。


    不用說,我身上攜帶的就是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我爹,還是覺得石頭好使,他在口袋裏藏了五六個雞蛋那麽大小的石頭。


    小李子,我看她腰間有把可硬可軟的劍。


    劍身灰黑,看上去不是一般材料鑄造。至於我爹的那兩個徒弟,就他們那孬樣,用不著帶武器,隨便從地上撿兩根木棍就夠了。如果沒木棍撿,到時候見機行事,跑為上策。


    丁家莊的莊子裏,忽然之間人去樓空。


    一整個莊子,別說路上沒有行人,就連屋子的房門都大多數緊閉著。沒有緊閉大門的屋子,則敞開著,站在屋前,可以一眼從外麵直接看到裏麵的景物。空蕩蕩的屋子,沒有任何生活的氣息。這種感覺,似乎,讓人回到了戰爭年代。


    就在大家感到驚詫時,忽然一聲巨響從丁家莊東邊的一座山峰上傳來。猴三噗通躺倒在地上,雙手把頭捂得嚴嚴實實的。我看他渾身發抖,大喊:“炮彈!有炮彈!臥倒!”


    我心想這不屁話麽,這年頭,又不是打仗,哪裏有什麽炮彈。


    這時隻見王二伸手將猴三提起來,罵他說:“錘子的炮彈!天晴著呢,氣象台的不會再往天上打炮彈了。”這話說得大家莫名其妙。


    後來,王二解釋說,以前,當地氣象台往雲層裏放炮彈。


    不知道咋滴,那炮彈在雲層裏溜達一圈以後,以優美的弧線方式,從天而降,直接落在猴三他們家的屋頂上。當時,猴三恰好在睡午覺,那一炮下來,把猴三連人帶床炸飛了出去。


    還好,猴三他們家的床是鐵板做的。要不然,猴三早沒命了。


    後來猴三就得了恐爆症,隻要爆炸聲一響起,他就馬上找洞鑽。


    上學時,學校旁邊搞建設,人家炸石頭,當時猴三正好去廁所。爆炸聲一響,他嗖地一下鑽進了女廁所裏。為了這事,猴三徹底離開了校園,成了無業遊民。


    把猴三安慰一番,大夥才回過神,去看東麵的山峰。山峰上,一股紫色的煙霧像蘑菇雲一樣升起。看來,那爆炸的威力非同小可。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李子觀察一陣子,回頭對大家說:“肯定是漁光湖發生什麽事了。”


    “會是什麽事呢?”我問小李子。


    小李子說:“我們生活在後山,一般情況是不能出去的。後山的人,和丁家莊的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丁家莊的人,沒有特別的事情,同樣也不能進後山。怎麽說呢,後山和丁家莊,在漁光湖,就像終南山上的全真教和古墓派一樣。隻不過,全真教和古墓派之間是有過節,所以才互不往來。咱們則不同,好像是因為某些約定。”


    “既然是這樣,你又怎麽知道,漁光湖有事發生?”我爹問。


    “剛才響起的炮火,我聽娘娘說,叫臨淵祭。”


    “臨淵祭,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大家都糊塗了。


    小李子說:“就和過去皇帝出兵前的祭天差不多。”


    “那都有些什麽人參加呢?”我好奇地問。


    小李子搖頭:“我沒參加過,還真不知道。”


    “那就去湊湊熱鬧唄!”白小玲說走就走。


    這丫頭,最近好像有點躁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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