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噓聲中,兩支球隊開始加時賽的鏖戰。


    韓國球員滿場飛,根本看不出來已經跑了90分鍾的樣子。但意大利球員也沒有放棄,他們心裏不甘,拚命用最後的體力做著反抗。


    “進去了!進去了!!”解說員的聲音已經變調,激動異常。


    無論是彩票店的球迷還是央視轉播大廳的解說員都心向意大利隊,看見托蒂在一次反擊中帶球殺入禁區的時候激動的吼道。


    電視機都要被呐喊聲震碎,春曉老板緊張的連呼吸都要停止,柳小別的手死死的握著啤酒瓶子,甲床發白。


    韓國隊22號球員直接一記掃堂腿,把托蒂掃倒在地。


    “吼~~~”興奮的喊聲響徹彩票店內外。


    點球,絕逼是點球!


    加時賽的點球,金球製勝,穩了!


    春曉老板雖然說自己嚴守中立,但看見這一幕還是揮舞手臂,興奮的差點沒跳起來。


    柳小別的手攥著啤酒瓶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隻有周從文冷靜的看著比賽,和模糊的記憶對比,應該沒什麽變化。想來自己這麽一隻小蝴蝶的出現不會影響到世界杯,他心裏琢磨著。


    哨聲響起,在幾乎所有人的想象中裁判應該手指指向罰球點!


    然而幾秒鍾後,那位厄瓜多爾的裁判跑到托蒂麵前,給了他一張黃牌。


    韓國隊球員惡狠狠的揮舞手臂,仿佛鬆了一口氣。


    托蒂兩黃變一紅,被罰下場,讓體力本就不寬裕的意大利隊雪上加霜。


    春曉老板傻傻的看著電視,他被這種無恥震驚到了。


    這是世界杯,幾億、十幾億雙眼睛看著呢,但凡要點臉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真……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假的球,這可是世界杯啊!”


    周從文微笑,世界杯怎麽了?


    眼前這場球被後世列為十大黑哨之首,等著吧,後麵還有更好看的。


    接下來的一幕幕讓所有人啞然無語。


    世界杯的賽場上上演了全武行,一腳腳飛踢根本不對球,完全對著人。


    直到那粒金球出現,韓國隊2-1絕殺意大利,體彩店滿滿的哀嚎聲。


    隨即裏屋有砸東西的聲音傳出來,春曉老板來不及和周從文說什麽,連忙去看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周從文,你是幕後黑手?”柳小別手拿著哈啤問道。


    要不是知道柳小別不是狂熱的球迷,周從文都怕她一酒瓶子砸在自己腦袋上泄憤。


    “開什麽玩笑。”周從文瞥見裏屋王誌泉像是瘋了一樣抄著一把折凳胡亂砸東西,微微一笑,起身說道,“你認為世界杯的幕後黑手能和你坐在這兒喝啤酒?做什麽夢呢。走了,回家。”


    柳小別沒動,而是順著周從文的目光看去,疑惑問道,“你認識這人?”


    “我們主任家的寶貝兒子。”


    “我去……頭發掉成這樣,得多大歲數了!”柳小別驚訝的看著咋咋呼呼的王誌泉驚訝問道。


    “一隻老色逼。”周從文笑了笑,隨後招呼道,“春曉老板!”


    體彩店老板回頭,見周從文右手抬起,似乎在和自己打招呼,又像是做一個好笑的手勢。


    他怔了一下,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忘記自己要勸輸了球的男人們冷靜的事情。


    “我回去了。”周從文的聲音有些急,不像往常一樣悠閑。但也隻是有細微的改變,不注意聽的話完全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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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春曉老板送走周從文,連忙摟著王誌泉的肩膀勸他,“誌泉啊,咱倆也是五百年前一家人,你聽我一句話。”


    “老板,這特麽的就是假球,假球!”王誌泉啞聲說道。


    他不知道押了多少錢在意大利隊身上,已經輸紅了眼。


    “切,有本事你去韓國,把青瓦台給砸了啊,砸我家小店算什麽!”春曉老板用力摟著王誌泉的肩膀,把他拽到一邊,找了個地兒坐下。


    “吃點串,喝點酒,都過了去。”


    “我……”王誌泉欲哭無淚。


    “這次壓了多少錢?”


    “1萬。”王誌泉滿臉黑線,垂頭喪氣的說道,“意大利隊都是越踢越好,可誰能想到韓國隊和裁判能那麽不要臉!你看沒看見,馬爾蒂尼後腦勺被人結結實實的踢了一腳.要不要臉,還要不要臉!!”


    “這就是足球,誰知道呢。”春曉老板用牙咬開一瓶哈啤遞給王誌泉,“你家也不差這點錢,別鬧事,真鬧大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王誌泉喝了口啤酒,人也就冷靜下來。


    他本身就是一隻泰迪,隻是叫囂的厲害,看上去想要日天一樣。真要做點什麽出格的,他也沒這個膽子。


    “剛才那位周醫生,你看見了麽?”


    “看見了,小王八羔子,我爸早晚整死他。”王誌泉恨恨的說道。


    “不是這事兒,周醫生很少來我體彩店,每次來隻買一張彩票。”春曉老板勸著王誌泉。


    拎著一瓶冰凍哈啤,春曉老板一口氣喝光,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他瞥了眼王誌泉,心念轉了又轉,笑嗬嗬的說道,“誌泉啊,不服高人有罪這句話你聽過麽?”


    “切,老板你不會說周從文那貨是什麽高人吧。”


    “他買了三次彩票,都是大冷買中的。我自己……我說我的感受,我覺得他應該知道點什麽。”春曉老板一邊說,一邊四周看了一圈,見周圍沒人,這才放心。


    背後說人,反正不用負責,當然怎麽玄乎怎麽說,春曉老板也不覺得自己說的哪裏不對。


    況且他真的認為周從文有說法。


    “知道什麽?”王誌泉怔了一下。


    “嗯,今天他買的韓國贏。你看看人家,又買中了。”


    “呃……”王誌泉暫時放下對周從文的仇恨,仔細琢磨起來。


    “這是人才啊,不過他似乎對足球沒什麽興趣,連中獎的彩票都沒兌就走了。”


    “傻逼一個。”王誌泉恨恨的罵道。


    “嗯。”春曉老板點了點頭,似乎同意王誌泉的說法,但話鋒一轉,“可那個傻逼已經連著壓中了三場冷門。”


    三場,


    冷門。


    王誌泉心裏貪婪的念頭像是野火一般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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