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患者下去,麻醉師劉偉特意沒讓助手去,而是自己親自幫忙推平車回胸科。


    他不確定周從文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但麻醉師已經對這名“小”醫生有了濃厚的興趣。


    腔鏡手術是新技術,能玩的這麽熟練的人不多,最起碼三院找不到。再加上周從文之前和王主任叫板,最後的結果讓劉偉瞠目。


    有點意思,胸科的水是深,但事情愈發有意思。


    周從文沒有理會麻醉師的內心戲,雖然看見劉偉推著患者下來覺得有些不一樣,但依舊沒有多想。


    這個世界上毫無意義的事情太多,想多了不長個。


    看患者,叮囑李慶華多休息,到了下班的時間周從文換了衣服悠然回家。


    希望今天晚上要是來急診李主任能親自指揮搶救,周從文心裏默默的想到,隻要不給自己打電話,怎麽都行。


    背手弓腰,周從文緩步走在路上。已經八月底,沙果樹的樹枝深深的垂下來,好多沙果都落在地上。


    小區裏的果樹每年都要噴灑農藥,所以沒人就近摘。看著地上紅彤彤的沙果,周從文想起曾經小的時候……


    “砰~”


    一枚沙果落在頭上。


    周從文搖了搖頭,記憶中每年的沙果應該沒有這麽多才對。他背著手往外側挪了挪,繼續走向單元門。


    “砰~”


    又一枚沙果落在頭上,位置還是剛剛的位置,準確率驚人。


    就算是周從文再怎麽遲鈍也感覺出來不對勁,他直起腰,昂頭看上去。


    刹那間,無數黑線瞬間出現在周從文的臉上。


    一雙筆直的大長腿在門前的楊樹上晃蕩著,牛仔褲緊繃,勾勒出的曲線讓周從文想到了不久前那個羞恥的夜晚。


    柳小別坐在樹枝上,手裏捧著一把沙果,正在瞄著自己。


    “喂,你幹嘛呢。”周從文用手擋住臉,生怕柳小別開玩笑沒輕沒重,把自己打花。


    “大醫生,下班了?”柳小別問道。


    “下班了,你幹嘛呢這是?怎麽又上樹了,怎麽上去的。”


    “傻不傻,我當然是爬上去的。”


    爬樹?周從文歎了口氣,柳小別怎麽像是一個山裏孩子,竟然還會爬樹。而且不止一次,看樣子她似乎對爬樹有愛。


    “你下來啊。”


    “你上來啊!”


    “那我回家了。”周從文搖了搖頭,他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要是自己應了柳小別的話,今天或許是一個比鬼屋之夜更加恥辱的日子,讓自己永世難忘。


    “出息!”柳小別鄙夷的看了周從文一眼,把沙果擺在樹枝上,隨後一翻身,手抓著楊樹枝像是……人猿泰山……像是一隻小野貓似的下來。


    周從文嚇了一跳,心想千萬別摔到!


    念頭還沒消失,柳小別就已經站在楊樹下,做了一個旖旎的爹抱姿勢。


    “……”周從文覺得這事兒在柳小別那是過不去了。


    自己要不要搬家呢?


    “喂,你那是什麽表情?”柳小別問道。


    “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打人不打臉,你不知道麽?”周從文無奈的認慫,速度之快甚至超出了他的做人底線。


    “哈哈哈~”柳小別大笑,沒個姑娘樣。


    要不是看她頗有幾分姿色,周從文真想上去抽她。


    “你幹嘛爬樹?衣服髒了你媽不打你?姑娘家家的每個姑娘樣。”周從文轉移話題。


    “我喜歡啊,開心的時候爬樹,不開心的時候也爬樹。你知道麽,坐在樹上往下看,感覺自己是神祗,鳥瞰蒼生。”


    “屁。”周從文鄙夷柳小別的說法,“沒個小姑娘樣,摔到怎麽辦?”


    “周從文,你知道你身上有一股子什麽味道麽?”柳小別很嚴肅的問道。


    周從文一怔,他抽了抽鼻子。


    今天沒有急診手術,最近都沒有,應該不會腎上腺素濃鬱到連柳小別都能聞到的程度。


    而且自己每天都洗澡,身上也不會有汗臭味兒才對。


    “你身上有一股爹味,你知道麽?”柳小別鄙夷的說道。


    “……”


    “要你教我做事?”柳小別鄙夷的看著周從文,“把你自己管好就得了,別成天指手畫腳的,看著煩。”


    周從文實在懶得和這個姑娘多說什麽,好好的話從來不會好好說。


    “走了。”周從文轉身,抬起手做了一個告別的手勢,腰已經弓了下去。


    “你不是問我為什麽上樹麽?你這人怎麽問一半就走?難道說那天占了我便宜無顏麵對?喂,你臉紅了,真的做了虧心事?”


    “……”


    周從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多希望時間能重新倒流,自己說什麽都不會答應柳小別去那個該死的鬼屋。


    上一世自己沒遇到柳小別,幸虧沒遇到,要不然一麵被王成發PUA,回到家還要被柳小別冷嘲熱諷,這日子沒發過。


    兩點都已經爛到了骨頭裏,周從文感覺要是那樣的話自己未必能堅持到係統上身的那一天。


    “周從文,我家電器成精了。”柳小別見周從文要走,馬上拉住他,用極為八卦的語氣說道。


    “啥?”


    “隻要帶主板的電器,都成精了,你知道麽?”


    柳小別越是神神秘秘,周從文就越是覺得她不著調。


    作為一名社會主義接班人,子不語怪力亂神才是應該的,什麽成精,完全不可能。


    而且以周從文對柳小別的認知,他認為這個古靈精怪的姑娘肯定是在開玩笑。


    荒謬的是柳小別竟然還說有主板的電器都成精,別說是2002年,就算是2200年,以人類自相殘殺、卷來卷去的操行都不可能製造出來成精的智能產品。


    “你看,你還不信,我講給你聽。”柳小別抬頭,披肩發像是瀑布一樣灑落,反射陽光,差點沒把周從文的眼睛晃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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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樹?安靜。”柳小別問道。


    “上不去……”周從文歎了口氣,隨後找了個地兒,很隨意的坐下,“說說,你家電器的主板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找你玩?他們會說話麽?還是托夢?”


    “別鬧,要相信科學。”柳小別一邊說著成精,一邊說著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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