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運氣好也是真的。”


    “我估計患者的心髒破裂屬於亞急性,逐漸發生的。


    就是先在心內膜出現破口,血液流至心肌內形成夾層血腫,再逐漸穿透心包髒層而發生心髒壓塞,對於這種破裂如能及早診斷迅速手術,是有很大概率能轉開胸手術並成功下台的。”


    “運氣似乎還不錯。”


    周從文又重複了一遍有關於對運氣的話。


    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運氣這種玄而又玄的事兒,臨床幹久了真的是會感受到的。


    比如說眼前的患者,運氣真心不錯。


    藤菲並不知道擠nai樣血流的影像,那就意味著患者大概率會出現術中、術後心髒破裂。


    而係統剛好給了一個任務,不能不說是老天的意思。


    “周哥,我來了。”袁清遙走進來後見手術已經準備完畢,他揚了揚手裏的術前交代,“這個給誰?”


    “給我吧,我去跟患者家屬交代。”藤菲道。


    周從文鋪單子,站到手術台前,看了一眼患者的心電監護上的生命體征都很平穩,所以他並不著急。


    “急診搭橋做的多麽?”周從文問器械護士。


    器械護士沒好氣的說道,“你來之前基本不做,我說周教授,你也太忙了吧。搭橋手術正常,但急診的真很少做。”


    “哈哈。”周從文笑了笑。


    他清楚值急診班竟然從天而降一個搭橋手術的確讓護士很苦惱,這意味著一天的班會相當辛苦。


    不過手術是自己做,不是張友,應該很快。


    護士鬧點小脾氣也是正常,誰又忙又累的時候還不能抱怨兩句。


    “準備開皮,準備胸骨鋸。”


    “周教授,你不是做小切口的冠脈搭橋手術麽,我聽說手術做的也很快。”器械護士手腳麻利的準備周從文要的東西,一邊嘮叨著,“急診也做小切口啊,怎麽也是個患者。”


    “診斷心髒破裂,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呢。”周從文接過開皮刀,拿著幹紗布從患者胸骨正中取切口。


    一刀下去,血色迸濺。


    “心髒破裂,你沒開玩笑吧。”器械護士鄙夷的說道,“患者進來的時候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嚇完了。你知道你去刷手的時候,他跟麻醉說什麽了麽。”


    “說什麽了?”


    “他說千萬別切他的器官。”護士八卦道。


    “都這麽大歲數了,髒器沒法用,要是有心的話可以捐獻遺體。不過那至少是20年後的事兒,現在想還早。”周從文一邊用電燒止血,一邊隨口開著玩笑。


    “現在的患者都想什麽呢,前幾天肝膽外科上手術,患者說自從住院之後,抽血都被抽貧血了,一定是醫院抽患者的血拿去賣錢。”


    “你沒解釋一下?”


    “跟我有什麽關係,文教授的患者,讓他解釋去唄。”


    器械護士隨後意識到自己好像把話題說遠了,馬上又拉回來,“周教授,你也是個獸了,診斷能不能靠譜點。”


    “叫獸叫獸,就知道叫喚,哪有靠譜的。”周從文開始頓性分離、止血。


    “你還知道啊。”器械護士用眼皮夾了周從文一眼,“你打電話說患者診斷心髒破裂,把我們嚇的差點心髒破裂嘍。


    結果各種準備,光是加壓輸血器就備了兩個,準備一袋子一袋子的血往裏麵灌。”


    “結果呢,你看看旁邊的液體,我們可連套子都準備好了,你就給我們看這個?”


    周從文知道護士是在開車,套子就是加壓輸血器。唉,跟老板做手術時間久了,還真就有點不太習慣。


    “這不是挺好的,最起碼不用那麽忙。”周從文低頭做著手術,嘴裏和器械護士閑聊,“這總比急診大搶救好吧。”


    “關鍵是患者好好的,你說他心髒破裂,你這可真是叫獸。”


    器械護士估計今兒是吃了槍藥,周從文瞥她一眼,道,“今天怎麽了,脾氣這麽不好呢。”


    “別提了,產科提手術,結果家裏人說什麽都不讓剖,已經來回折騰了4個小時。”麻醉醫生歎了口氣,“我去看了一眼,不剖不行,但家裏就說用了麻醉藥孩子會傻。”


    “我們手術台都準備完了,一直等著,結果幹等不上來。那家人真特麽操蛋!”器械護士憤怒的說道,“剖腹產啊,生不下來還不剖等什麽呢,等一屍兩命?”


    “結果把我等上來了是吧。”周從文笑道,“要對咱醫大二院有信心,隻要家屬配合,一屍兩命根本不存在。”


    “我就是看不慣。”器械護士道,“都什麽人呐,拿人命不當命是不是。”


    “那你也不能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周從文伸手,“胸骨鋸。”


    沉重的胸骨鋸拍在周從文的手裏。


    “周教授,就數你不靠譜,說真的,你是不是真的被掃進去了。”器械護士心氣兒不順,開始揭短,“回來後瞎診斷,什麽心髒破裂,我看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就不信心髒破裂還能好端端的和我們說話。”


    周從文歎了口氣。


    謠言麽,自然是越邪乎的傳播越廣、傳播越快。


    老板那事兒可能有很多猜想,但不管是醫大二院還是江海市三院,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認定自己被掃進去。


    這特麽到哪說理!


    周從文把劍突下剪開,伸手指進去摸了摸患者心髒的位置,隨後把胸骨鋸頭部塞進去向上提拉準備鋸開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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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教授,你別在意,她瞎說的。”麻醉醫生見周從文不說話,知道他可能是生氣了,便做和事佬勸說道。


    “唉。”周從文深深的歎了口氣。


    器械護士隻是一時氣憤,也不能去和患者家屬打架,拿周從文當撒氣桶。


    見周從文鬱悶,她也知道自己錯了,連忙說道,“周教授,我就是隨便說的,你別介意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心髒破裂。”周從文道。


    “……”


    “……”


    器械護士和麻醉醫生都怔了一下,足足2秒鍾後才反應過來周從文說的是手術。


    “別扯淡,打開看,要是心髒破裂以後你的台我伺候你穿衣服。”


    “穿就不用了,你去伺候周教授脫衣服還行。”麻醉醫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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