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們做的事兒。”周從文嚴肅的訓斥道。。。


    “老師,我們就是好奇。”患者小聲辯解道。


    周從文身上帶來的強大壓力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心虛,但還是辯解著。


    “好奇?”周從文鄙夷道,“你們知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我以為書上寫的是騙人的,這不也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過程麽。”那個“患者”強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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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是加州理工學院一個叫“火箭小組”的組織在宿舍做實驗的時候火箭主體爆炸,結果把宿舍牆炸出了一個洞。”


    周從文緩緩說道。


    張友一怔,周從文這是在幹什麽。


    沈浪越來越覺得周從文和黃老很像,這就是傳說中的灌輸價值觀麽?


    要是黃老,背手弓腰站在年輕人的麵前,似乎威嚴滿滿。可周從文畢竟太年輕,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周從文還是適合站在手術台上開車。


    價值觀和他無緣。


    “加州理工並沒有把他們開除,即便是鬧了那麽大的事兒。”周從文繼續說道,“但學校還是把他們趕出了宿舍,為他們找了一塊河穀作為實驗基地。


    這塊建在河穀上的實驗基地就是現在nasa著名的“噴氣推進實驗室”。”


    “呃,老師……”那名一直頂嘴的學生疑惑的看著周從文。


    “這幾名年輕人,其中一位是中國人,叫錢學森。”


    “哇哦!”


    幾名學生震驚,張友也不知道這事兒,更是恍惚,摸不清周從文的意思。


    “要好奇,就搞一點有意義的試驗。”周從文道,“去研究古代的酷刑,有什麽意義麽?當然,意義是有的,比如說以後你能對患者的疼痛感同身受。這叫做同理心,必須有,但不要太重。要不然我懷疑你根本當不了醫生,去臨床的第一天就得難受死。”


    “……”


    “……”


    幾名學生啞口無言。


    同樣都是在學校裏調皮搗蛋,錢學森錢老是玩火箭推動,自己是研究古代酷刑。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至於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和錢老“玩”的更是沒法比。


    “行了,在這兒檢討十分鍾,然後自己回去吧。”周從文道,“要是誰先走,那就等著回去自己和輔導員解釋。”


    沈浪哭笑不得。


    周從文這貨還真是和他家老板學了個十足十,甚至包括最後的嚴厲。


    “老師,我們錯了。”


    “老師,我們好好檢討。”


    “老師……”


    幾名學生被周從文嚇的夠嗆,接連不斷的道歉,央求,完全沒聽出來周從文話裏麵的真實意思。


    周從文也就是教訓一下他們,要不然這幾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家夥們不知道還要鬧出來什麽幺蛾子,怎麽會去麻麻煩煩的找輔導員。


    連古代的酷刑“二龍吐珠”都要試一試,真是很難說他們到底是對是錯。


    見周從文臉上露出笑容,幾個年輕的醫學生這才放心。


    “回去了。”周從文淡淡說道。


    剛一轉身,就聽身後那個吞了麵條的小家夥說道,“好冷漠啊,我怎麽說都是患者,不是說待患如親麽。”


    “小點聲,你不要命了。”


    周從文的臉上露出微笑,轉身看著他。


    幾名學生噤若寒蟬,隻有那個“患者”略有不服。


    “患者,就要有患者家屬。”周從文淡淡說道,“是吧。”


    “……”


    站在患者身邊的一人狠狠踩了他的腳一下,讓這丫的多嘴。


    “跟我來。”周從文道。


    沈浪無語,這幾個學生還真是淘皮搗蛋。


    張友也歎了口氣,他兒子的叛逆期來的比較晚,按照高二的成績考上協和都有可能。


    但偏偏高三了才開始叛逆,結果隻能考上省內的醫科大學。


    這不,都大二了,還這個德行。


    讓周從文這個煞星教教他們做人的道理也好。


    周從文順著小門走出去,已經是晚春時節,天氣很好,陽光灑下來讓周從文感覺心情都好了很多。


    “冷漠,是你說的吧。”周從文問道。


    那名學生見周從文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心中忐忑低下頭。


    “不找你們輔導員,放心。”周從文坦然坐下,摸出白靈芝,順手衝學生們揚了揚,但轉念知道不對,便收了起來。


    “你們都是醫科大學的學生,都是未來的醫生。叫我一聲老師也是應該,早晚的事兒。既然是這樣,我就先給你們上一堂課。”


    完了,沈浪心裏哀嚎,周從文這是黃老附體,怎麽還上課。


    “我就說一個臨床經常遇到的情況,都算不上臨床經驗,你們看看怎麽處理。”周從文道,“坐吧,隨便坐。”


    幾名學生依次坐下,隻有沈浪和張友站著。


    “喏,沈醫生不坐,是擔心有痔瘡。”周從文哈哈一笑,說了一個並不是很好笑的玩笑,隨後道,“不囉嗦,以後你們很大概率選擇外科。要是來一個患者,術前檢查發現有多髒器轉移怎麽辦。”


    “多髒器轉移是手術禁忌症。”張友的兒子首先說道。


    張友老懷甚慰。


    還得說是家學淵源。


    大二的學生接觸不到這個,自己兒子能回答上來,大概率是平時聽自己在家磨叨的多就記住了這一點。


    周從文點了點頭。


    “有手術禁忌症,那就讓患者回去唄。”患者小聲說道。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周從文的臉色,生怕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對又惹翻了周從文。


    而且安靜下來他也看出來些許不對。


    周從文這麽年輕,但卻極有氣場,身邊的張擇良的父親都沒說話,全部都是他在叨逼叨、叨逼叨。


    這人肯定有說法。


    最基本的眉眼高低,這些學生還是能看出來的。


    “我問,你們要怎麽處置。”周從文問道。


    “和患者家屬說啊。”張友的兒子說道,“沒辦法手術,要是勉強做的話很可能被患者訛……”


    張友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這話是自己在家說的,但那是家裏,可以隨便說話,在外麵肯定要說沒有手術指征!


    這傻孩子,屁都不懂。


    “哈哈哈。”周從文笑道,“那我來給你們模擬一下現場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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