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黃老已經到了?”


    去波爾多的飛機上,楚院士問道。


    “老板已經去瑞士了。”周從文道,“他去看個朋友,每年都要去一次的,屬於……老患者。老板旳患者太多,很多都變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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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院士微笑,黃老的級別還是要比自己高。


    自己隻是在國內無論走到哪裏,都有老患者。但黃老的患者遍布全球,估計能找黃老看病的外國人,應該是非富即貴的存在。


    “黃老真是精力充沛,像是年輕人,我就不行。”楚院士有些感慨的笑道,“最近的手術量比較大,我就已經感覺身心俱疲。”


    “嗬嗬。”


    “你看你家老板,都這個年紀了,每天還要在手術室裏轉悠。”


    “老板習慣了,離開手術室我估計他心裏會空落落的。”周從文道,“在手術室裏,他是王者,雖然老板不追求這些,但那種說一不二的氣勢還是會讓老板在私底下有所留戀吧。”


    楚院士一怔,哈哈大笑。


    他原本以為周從文會說黃老一心撲在治病救人上,但周從文這小子卻說的這麽直接。


    沒這方麵原因?楚院士是打死都不肯信的。


    “所以我們也不願意讓老板離開。”周從文道,“我們遇到過很多61、62歲的癌症患者,都是退休後高度的失落感導致心理承壓。”


    “我也遇到過很多。”楚院士道,“要是不能及時的自我調節,生活環境的變化的確會導致腫瘤的生成。”


    “所以,老板早都習慣了。您不一樣,您一直都是查房、診斷,披著鉛衣做手術……說實話,您的年紀有點大。”周從文笑道。


    楚院士也笑了笑,這是實話實說,他不認為周從文冒犯了自己。


    本就是事實。


    “不過國內有您在前麵走,估計ERCP技術會很快開展起來。”周從文道。


    “回去後,我先把幾個學生、教授都帶起來,然後準備進修人員的培訓。”楚院士道。


    “慢慢來吧。”周從文笑道,“還要分人,有的人小心謹慎,比如說陸天成。”


    說著,周從文看了一眼坐在隔壁的陸天成,他似乎已經睡著了,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


    但周從文看見陸天成的睫毛輕輕眨動。


    “有的人膽子大,根本不知道原理就靠著臆想便去做。”周從文道,“我們下麵市縣有一個主任,胸科的,下靜脈濾器的時候下反了。”


    “……”楚院士怔住,“反了?!怎麽下進去的?然後那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周從文苦笑,“不過那名主任的運氣似乎不錯,下反了也有一定的作用,就是取不出來。至於以後……誰知道呢。”


    這運氣,真是杠杠的。


    濾器下反了都沒事,一般來講肯定會形成血栓,楚院士有些感慨。


    好多醫生膽子也是真大,根本不明白原理,就上去瞎捅咕。


    這和科研不一樣,科研講究的是膽大心細。


    而周從文說的這位,隻有膽大,心細是不存在的。


    “我注意一下。”楚院士道,“還是你家老板運氣好,遇到了你。”


    說這話的時候,楚院士已經沒了去年的心境,有的隻是感慨和唏噓。


    黃老的運氣是真的好,周從文這種人似乎就是天生的學生,一門心思去他門下。


    “嗬嗬,運氣這種事兒說不好。”周從文笑道,“我聽柳老大說,他們克利夫蘭有一位知名教授,有一天忽然猝死。原因是晚上回家喝酒,他把瓶蓋一起喝進去,把人給噎死了。”


    “……”


    雖然知道周從文是在轉移話題,但這個內容太生猛,楚院士怔住。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來喝酒是怎麽能把瓶蓋一起喝進去的。”周從文道,“比這更想不懂的事兒也有,比如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這句話有失偏頗,但一名救生員淹死了,關鍵是他被淹死的場合是200多名救生員的聚會上。”


    “哈哈哈。”楚院士笑道,“我們醫院的一名教授參加全國心髒驟停的大會,然後現場心梗,心髒驟停。其他醫生當場展示了一次急診急救,人活了,什麽事兒都沒有。”


    “我也聽說過類似的例子。”周從文笑道。


    “周教授,臨走的時候肖院長拉住我跟我說讓我小心。”楚院士道,“你說洛朗·法比尤斯醫生會做什麽麽?”


    “不知道。”周從文道,“隻是參加一次學術會議,估計也就是顯擺一下他的水平吧。


    不過話說回來,上次洛朗·法比尤斯醫生做完手術後,患者從三聯症變成五聯症,他卻沒有相應的處理辦法,水平也可以說是比較有限。”


    水平有限,楚院士苦笑。在他看來,洛朗·法比尤斯醫生的水平很高,相當高。


    這話也就周從文能說,敢說,而且說的理直氣壯。


    擔心洛朗·法比尤斯醫生做手腳的情緒並不如何濃鬱,楚院士最近熬的有點狠,在飛機上沉沉睡去。


    直到即將降落,他才醒來。


    下飛機後住進酒店,楚院士和周從文都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學術會議的節奏,陸天成卻很好奇,東張西望的看著、記著。


    第二天一早,三人吃過早飯去開學會。


    學會分兩天,第一天是ERCP手術的展示,以及包括洛朗·法比尤斯醫生在內的5名來自世界各地的醫生的講解。


    這些講解裏會有他們對技術的理解,如果能聽進去、而且對ERCP手術有一定的研究,肯定會有收獲。


    學會的意義就在這裏,有知名專家、學者、教授說出自己最近的經驗,以免其他人再犯。


    這也是一個臨床經驗積累的過程。


    可是,今天的學會有些不同。


    洛朗·法比尤斯醫生最後一個登場,他按照流程先講述了自己對胃大部切除BillrothⅡ式吻合術後病人行ERCP操作存在諸多難點的理解。


    連楚院士都聽的出了神,洛朗·法比尤斯醫生還是有水平的。


    不過當他講完後,卻沒離開,而是打開PPT。


    楚院士一怔。


    自己的論文出現在洛朗·法比尤斯醫生的PPT上。


    一股子火藥味兒猛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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