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老聊了幾句,見老人家的態度很堅決,薛主任悻悻而歸。


    一整天薛主任都悶悶不樂。


    一座寶山就在眼前,自己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那裏隻有一個老人和一個少年獨自享用。


    真特麽的!


    說什麽自己醫德高尚,說什麽大公無私,研究來研究去,還不是和其他人一樣!


    薛主任憤滿的想到。


    鬱悶了一天,晚上幾個老同學約著聚一下,薛主任也不想回家,幹脆去喝悶酒。


    薛主任的表情寫在臉上,自斟自飲,也不和別人說話。


    他的幾個同學都是帝都醫療圈裏有頭有臉的人,大家有說有笑中很快注意到了薛主任的表情。


    “薛子,你這是咋了。”一人問道。


    “是不是和你們科的小護士有染,被你老婆抓到了?”


    “肯定是!你看他那樣就知道。話說你行啊,人老心不老,都五十了還有這心思。平時都吃啥,分享一下。”


    薛主任橫了幾個同學一眼,呸了一聲。


    “說什麽呢,我不是那種人。”薛主任道,“這不是昨天看了一個手術視頻麽……”


    “哦?手術視頻,什麽的?”


    “用介入手術做二尖瓣、主動脈瓣的。”薛主任道。


    “!!!”一桌人同時都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樣呆呆定住。


    薛主任也懶得解釋,他抬手把一盅酒倒進嘴裏。


    辛辣的像是一條火線,順著口腔、咽部、食管直接流進胃裏。


    尷尬的沉默了幾秒鍾,一人問道,“薛子,你是不是開玩笑,介入手術做主動脈瓣和二尖瓣的手術?不可能吧。”


    “912黃老做的。”薛主任道。


    無論多少質疑,隻要這麽一句話就能讓所有的問題煙消雲散。


    其他人似乎釋然。


    別人不行,那位坐在心胸外科最高峰的老人家可未必不行。


    雖然薛主任的描述很難想象,但既然涉及到黃老,也沒人再質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薛子,不就是看個手術視頻麽,怎麽這麽不高興。”


    “對啊,看你那樣,跟遇到醫療糾紛患者去砸你家大門似的。”


    “到底怎麽回事?你說說。”


    薛主任歎了口氣,把今天自己登門求教的事兒說了一下。


    “都說黃老大公無私,無私個屁!”薛主任上了幾分酒勁,他憤怒的說道。


    “你喝多了。”坐在薛主任身邊的同學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別瞎說話,黃老也是你能腹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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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說?”薛主任鄙夷道,“我哪句話是瞎說?開創新術式,這是功德無量的好事,你們承認吧。”


    眾人紛紛點頭。


    “薛子,我聽說去年黃老改進的經典crush術式可都和盤托出。當時我們還說,真不愧是黃老!要是換我,我特麽可不教別人。”


    “對啊,黃老是在循環內科年會上做的示範手術,我後來有些地兒不理解,還去求教黃老。黃老的態度特別和藹,講解的很詳細,真是讓我特別感動。”


    “你該不會是喝多了吧,這是怎麽了,還說上黃老了呢。”


    薛主任拿起酒瓶子,自斟自飲,衝洗著心中的塊壘。


    “我今天去912,想的也是求教一下黃老,有關心新術式的幾個難點。”薛主任道,“你們猜黃老怎麽說?”


    “怎麽說?”


    “他說那台手術根本就沒意義!”


    眾人聽薛主任這麽說,同時沉默。


    沒意義?這句話在臨床上根本不存在。要是薛主任沒說謊的話,這個術式必然會在若幹年後普遍臨床。


    過了很久,一人才輕輕的籲了口氣,“按說吧,這種事兒教別人怎麽做手術是人情,不教的話是本分。黃老也老了,總要給他的幾個徒弟留口飯吃。”


    這句話和薛主任心裏的想法一模一樣,他鬱悶的說道,“據說這台手術的術式是要參加明年心胸外科手術大賽的術式。”


    “用介入手術參加心胸外科手術大賽?不可能吧。”


    “對啊,要是你沒說錯的話,這就是一台介入手術,怎麽能參加外科比賽。”


    “我估計黃老是想出奇製勝。”薛主任道,“你們知道今年的比賽麽?”


    “不是說黃老新收的那個徒弟周從文拿到了世界第一麽,真是羨慕啊。”


    “不是這事兒。”薛主任擺手,“當時大和田部長的術式很多人也覺得好,投票的時候愣是沒壓住周從文。最後現場黃老的三個學生一起做了一台手術,力壓全場,大和田博士這才無話可說。”


    一想到世界外科大賽的評審團裏竟然有黃老的學生,還不止一個,光是這句話就讓眾人心生向往。


    到底桃李滿天下到什麽程度,才能像黃老一樣。


    “今年黃老去了前線,沒去評審現場。”


    薛主任說到這裏,微微一頓,心裏升起一股子複雜的念頭。


    當時人心慌慌,多少醫生寧願辭職、不要事業編也不肯上前線。


    而黃老卻不顧一切的帶著鄧明去了一線。


    “當時黃老不在,光憑著他的學生就能力挽狂瀾,和世界一流的學閥戰鬥。明年呢?”


    “明年黃老肯定去參加評審。”薛主任輕輕的說道,“與會參加評審的人沒一個資曆比黃老更深,再加上門生故舊,他說一句話誰敢反駁。”


    “大和田部長在順天堂一言九鼎,但肯定不敢和黃老對戰。”


    “嘖嘖。”一人吧嗒了下嘴,讚歎道,“黃老牛逼啊。”


    “學閥就該坐到黃老這樣。”另外一人意有所指,“其他人,就特麽知道窩裏橫。”


    “哈哈哈,別說這個,薛子你繼續。”


    “黃老說這就是胸外科的術式,誰敢說個不?”薛主任鬱悶的說道,“指不定過幾年我們循環內科都要合並進胸外科裏。”


    “不可能,你想多了。”


    “咱們循環內科的大老那麽多,黃老說了不算。”


    “就是,頂多是介入手術合並,你別想騙我們。”


    薛主任苦笑。


    介入手術要是被胸外科吞了……話說到這裏,薛主任自己忽然想起了事情的重點。


    黃老可不是要給周從文他們留口飯吃,而是要為了胸外科留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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