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想了想,還是沒讓銘兒自己騎小馬,城裏人多,小孩子一個人難免出事故,隻牽了兩匹馬,把銘兒放在馬背上,三個人晃晃悠悠走到城外。


    太牛氣雖然有些冷,浩謙和曹先生興致卻高,而且技術都很好,一到草場就跑了幾圈。


    我和銘兒本來打算看誰更快一些,可惜兩人都沒有鬥誌,和平結束。


    浩謙過來對我說:“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當然了,今天來了就是要騎馬的。”


    我爬上馬背,心裏有一點緊張,可是之前有過駕車的經曆,也不是十分害怕,心裏告訴自己,大膽放鬆就可以了。


    浩謙絮絮叨叨講著手抓緊,身子放鬆,加緊馬肚子……


    我懶得聽他繼續說,一拍馬屁股,馬兒直接衝出去,隻聽得浩謙在後麵急得喊叫:“抓緊點……”


    馬兒跑的並不快,我騎得也算穩當,得意洋洋的。不多時,身後也傳來馬蹄聲,我回頭看到是曹先生。


    “曹先生,我還成吧。”


    “小心點。”


    “我知道。”


    曹先生陪我跑了兩圈,回到原地,銘兒使勁地給我鼓掌:“娘,你真棒。”


    “那當然!”


    浩謙皺著眉毛:“有你這樣的嗎?萬一出了事情怎麽辦?”


    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你最好不要再有下次!”


    浩謙怒氣衝衝,還教訓起人來了,我不去理會他,他也不理我。


    曹先生又帶著銘兒小跑幾圈,看見我們兩個一個看東一個看西,加上天氣有些冷,怕銘兒跑多了受風寒,於是隻好提議回去。


    浩謙也不理我,獨自過來抱了銘兒,兩個人先騎了一匹馬走了。


    我在後麵大叫:“喂,鄭浩謙!”他隻是不理我。


    隻剩下我和曹先生,怎麽辦?天都晚了,隻能同乘一騎了。


    曹先生坐在我身後,一隻手抓著韁繩,兩個人這樣近的接觸,讓我很別扭。身體坐的僵直,我也能感到身後的曹先生也好不了多少。


    馬兒輕輕地小跑,曹先生身上散著淡淡的皂莢味,清清爽爽的,淡淡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吹在我的後頸,暖暖的,癢癢的,我極不自然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卻明顯感到身後的曹先生手臂伸的直直的,我立刻不敢再動。


    好容易到了城門外,看見浩謙和銘兒也在城門前等著我們,我跳下馬,沒有去看一眼曹先生就走過去。


    “銘兒,到娘這兒來。”


    銘兒過來,我領著銘兒的手:“我們回家去。”然後也不去看浩謙,徑直往家走。


    第二天去了繡莊,小環和吳掌櫃兩個人在算著什麽,我過去一問,剛才接了一比大買賣,正核對清單呢。我前後轉了兩圈,就出了繡莊。


    我想去浩謙那裏,畢竟昨天是我不對在先,應該由我道歉,可是平時隨意慣了,要去正式道歉心裏還有點不情願,轉念又想想上次我說錯話,他都沒有跟我計較,這次還是要表明我的態度比較好。


    走進浩謙辦公的小院,扶著樓梯上了樓,吸一口氣,給自己鼓點氣,挑起簾子就進去。


    一進去我就傻眼了,愣了一瞬,轉身就出來。


    我也不知道該羞還是該笑,浩謙站在窗前,舒雲一手環著浩謙的脖子,一首捧著浩謙的臉,正在做著某種交換呼吸的親密動作。


    這夫妻兩人真是的,這算是怎麽回事?


    也不知那兩人看見我沒有,反正我趕緊下了樓,並不是沒見過,電影電視劇裏這種鏡頭太平常,看的多了甚至讓人乏味,可的真人版的,而且是這麽熟悉的兩個人,確實讓人難為情,不由倒吸一口氣。逃跑的速度就像是我做錯什麽事一樣。


    剛一下樓,就碰上要上樓的顧階。


    “王姑娘,這麽著急去哪兒?”


    “噓!”我想想樓上的人,示意他噤聲,抓了他進了玉器坊。


    “王姑娘,出了何事?公子可是在樓上?”顧階一臉不解。


    “啊……呃……那個,顧公子幫我挑一塊玉吧,我不懂這個。”


    顧階看我有些不對,也沒有深問:“王姑娘要挑什麽?”


    “啊……那個……什麽都行。”


    顧階笑笑:“姑娘不說要什麽我怎麽幫你選?”


    “不是的,我就隨便看看的……”我一回頭,看見浩謙的身影就要繞出來,連忙對顧階道:“顧公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然後又回頭囑咐:“別和浩謙說見到我。”


    我驚慌逃竄,回到繡莊,吳掌櫃看我慌慌張張的,看看外麵問道:“你這是幹嘛去了?喘成這個樣子?後麵有賊追你?”


    “外麵沒誰吧。”


    “真的遇上賊了?不過外麵沒人啊,你躲誰呢?”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我拍拍心口,剛剛坐下準備休息,就看見浩謙一個大步走進來。我像個彈簧一樣,直接彈起來,衝到後院,進了吳掌櫃的房間,轉身就要關上門,誰料我還是晚了一步。


    他用力推開房門,我不由倒退兩步,這個人不是來找我算賬的吧,老帳新帳一起算?


    “你,你要幹嘛?”


    他冷冷地道。“我要幹嘛?你說我要幹嘛?”


    “我怎麽知道你要幹嘛。”


    “你不知道?你上我哪兒幹嘛去了?”


    我看著他現在冰冷的臉,想起剛才被我看到的那副樣子,實在覺得好笑,隻好偏過頭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我問你話呢。”


    “我沒去你哪兒,你看錯人了。”


    浩謙靠近我:“是嗎?難道真是我看錯了?”


    “很有可能啊。”我將謊言進行到底。


    “那你見我跑什麽?”


    看來這個人今天是非要讓我把話說明了。


    “我是……”又不是我被人發現了,我為什麽要怕你,我吸口氣:“是啊,我是去你那裏了,怎麽了?我是看見一些什麽,怎麽了?”


    浩謙這才笑笑,在一旁坐下:“你去找我幹什麽?”


    “不幹什麽,閑著沒事串門不行。”


    “就是串門?”


    “還有……跟你道個歉。”我的聲音含含糊糊,不想讓他聽得太清楚。


    “道歉不要那麽小聲。”


    我瞪他一眼,看他直直盯著我,臉上有些發熱,又忍不住想笑。


    浩謙又站起來朝我走來,我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浩謙溫和笑笑:“看在你今天還算誠實坦白,我決定了一件事。”


    我一臉警惕:“什麽事?”


    浩謙抓起我的手腕:“和我一起去西域。”


    我等著著眼睛盯著他,嘴巴張著說不出話來。浩謙用手拍了一下我的頭:“好好學騎馬,不然在大漠裏,可沒人管你。”說完人已經出了屋門,留下一個腦筋還轉不過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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