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木屋包裹在絢麗的暖陽裏,也抵不住斑駁牆壁與破舊門窗中散出來的荒誕。(.無彈窗廣告)我並沒有進到木屋裏,而是停在了木屋門前的那片空地上。彎腰,拾起地麵一塊碎木塊。如果估計沒錯,應該是黑木箱子破碎的一角。


    定睛在木塊上麵,我看到一個圓形的古怪符號,殘全不全,顏色暗紅。我想,符號的另一半,應該是在黑木箱子上麵。木箱子與盜取木偶屍的罪犯有直接的關聯,或者這符號就是他們的象征。想到這裏我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嗬嗬,沒有白來。”


    目光挪到圍牆上麵,我冒出個膽大的想法,就是翻牆尋找黑箱子。隻要把符號記下來,興許借此就能找到另一個木偶屍的下落。隻是,圍牆裏麵極其危險,就這樣直接闖進去,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我不能放棄手中的線索,就算是鬼門關,看來我也要闖一闖了。


    圍牆距離木屋有500米,徒步最慢10分鍾,而我卻把速度放慢至15分鍾。因為我需要更多的時間進行考慮,一旦自己遇到危險該如何脫逃。還有,圍牆周圍有軍隊把守,起碼有一個團的兵力。雖說散播在不同的區域,但我很難保證自己不被他們發現。


    我抵達到圍牆前麵,確切地說是高過半米的荒草間。初春的日頭灑落的陽光,並未能及時喚醒沉睡的大地,因而眼前的土地仍是一片荒涼。我麵前有軍綠色帳篷,兩個,地上有剛剛燒盡的木炭,其上架著一口軍用鐵鍋。


    帳篷間的空地上沒有官兵,看樣子他們是在裏麵休息。


    我環視周圍,打算繞道而行。輕輕地挪出草地,繞行到相對而言,他們視野難以觸及的地方(距離帳篷約有兩百米)丟出鉤鎖,卻屢屢失敗。我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也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因而隻能在實踐中反複練習。


    在第n次投出鉤鎖時,我成功了。我不知道鉤鎖具體卡在什麽位置,但拉動繩子時還算牢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解壓力,因為我恐高。手臂與繩子纏繞在一起,拉動,蹬住牆壁慢慢地向上爬去。牆壁隻有三米,不超過二層樓的高度。


    我廢了一番周折,眼看就要爬到牆頂,身體的重量超過鉤鎖的負荷,於是我自狠狠地摔了下來。三米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摔下來的滋味並不好受。不過我的耐力極強,並不會因而一時的挫敗而退讓,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被帳篷裏麵走出來的官兵發現了。


    他們起先是朝我走來,隨即奔襲。


    情急之下,我忍著劇痛投出鉤鎖。因為我清楚,隻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就會被他們暫時扣留,即便我說明自己的身份。於是,我連續投出鉤鎖,在他們即將跑到我跟前時,鉤鎖再一次成功地勾住牆頭。順勢爬了上去,不在猶豫,拚命地拉動繩子。


    “下來,你不能進去。”他們吼叫。


    但我已經爬到一半,他們也無能為力。其中一名士兵端起槍,瞄準,恐嚇我,說他有辦法讓我下來。法治社會,他們不敢隨意開槍,那不過是嚇唬普通老百姓的把戲。於是,我不假思索地向上爬。成功爬到上麵的時候,槍“砰”地一聲響了。


    是下麵舉槍的士兵。


    我連忙摸了摸腰以及胸部,幸好沒有被子彈擊中。隨即,我扭身麵朝下麵的士兵,學著林小茹的模樣吐舌頭,扮鬼臉,卻一不留神摔了下去,牆的裏麵。劇痛再度襲來,身體極度不適,在地上靜坐約有5分鍾時間,才稍稍緩解過來。


    我麵前不是荒蕪的大地,而是一間民房後麵的院子。民房的前麵有條剛剛開化的小河,早已經被牆壁切斷,因而河裏麵隻有淤泥。我提起背包,自院子而出,越過民房走到那條小河前麵。距離小河約有兩三百米的地方,是與這間民房隔河相望的村子。[.超多好看小說]


    望去,很失措。我想,或許我要在這裏逗留些許的日子。於是掏出電話,撥通了林小茹的號碼,接起電話的卻是花子。她說,小茹還在睡覺,問我現在在做什麽,有沒有什麽重要的發現。我沒有說我在圍牆裏麵,隻說自己暫時要留在木屋裏,爭取找到更有價值的線索。


    我掏出口袋裏的木塊,“你幫我查一下,有沒有什麽組織的符號,是閃電z字的。”


    “什麽閃電z字?”花子沒明白,於是問及。


    “就是……”我重新把木塊端在麵前,仔細地盯著上麵的圖案,“我撿到一樣東西,上麵標記有奇怪的暗紅色圓形符文記號,可惜隻有一半。在圓形裏麵刻著被閃電擊中的z字,我想你幫我查查,看看有沒有什麽組織是用這樣的符號。”


    “明白了,我會幫你查的,你要在哪裏多久?”她問。


    “還不知道,或許很快,或許要很久。”說完,我就撂下電話。


    越過那條小河,我麵前的地上,都是白色的粉末。回眸遙望那堵高牆,我想時不時會有人到圍牆裏麵進行消毒作業。但是,他們並不敢深入到村子裏麵。因而,隻有村子外圍的土地以及星散的民屋附近,有消毒過的痕跡。


    踏著地上白色的粉末,如同踏著皚皚的白雪。


    距離村子越近,那股刺鼻的味道就隨之強烈。我掏出準備好的呼吸器(透明插管氧氣罩)帶在嘴上,同時帶上了防毒手套。當我被染了鮮血的民房包圍時,麵前也隨之出現具具高度腐爛的血屍。確切地說他們腫脹得不像樣子,就像是灌了氣的羊皮筏子。


    不過,並不完全都是這樣。


    有的,已經腐爛到腸穿肚爛的程度,血肉與白骨交錯,有老鼠和蒼蠅在其間,啃噬著這些曾經仇視捕殺它們的村民。當我經過的時候,老鼠因驚嚇四竄,一具屍體中就有四五隻老鼠,在我麵前橫衝直撞,視角效果比歐美恐怖大片還要震撼眼球。


    在夜裏看到血腥的場麵時,會覺得很恐怖。但是在白天,就會營造出怪誕荒涼的氛圍,當陽光落在血淋淋的碎肉上時,營造出的是強烈的死亡氣息。這樣的場麵曾在夢裏見過,於是當我出現在這裏時,就如同做了一場噩夢似的。


    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很駭然。


    “幻像,我要幻像……”我自言自語。隻有遇到幻像時,我才有機會找到木偶屍。可周圍平靜得有點過分,過分到讓我隱隱不安。


    在天黑前我準備的幹柴,堆積在村子裏麵。屈身在一間破舊的民房裏,那裏相對而言還算幹淨,至少屋子裏麵沒有腐爛的血屍,隻有濺到地麵和牆壁上的鮮血。取出背包裏麵的壓縮餅幹,塞進嘴裏麵用力地咀嚼。說實話,難吃得要命。


    在詭月高懸,黑暗降臨時,我打開手電筒,離開這間民屋。


    我不能說老天與我作對,我隻能說他誤會了。他以為我喜歡黑暗與周圍詭異的氣氛,於是差來陰風與我同行。其實,我很討厭周圍過於詭異的氣氛,好像那些血屍會在我不留神的時候,騰地跳起來把我嚇個半死。即便那是幻像,我也會忍不住因而不寒而栗。


    我自背包裏掏出汽油,將準備好的幹柴點燃。隨即紅光蔓延至天際,我周圍被團團怒火點亮。烈焰在陰風下蔓延,自幹柴一直燒紅了間間民屋。地上的屍體,也被紅色的烈火吞噬。我再烈火間奔行,朝著村口相對安全的空地。


    電話鈴聲響起,接起電話,傳來了花子的聲音。


    “是不是查到了什麽?”我問。


    “沒有,你那邊是什麽聲音?”她回答完我的問題,隨即問道。


    “風聲而已。”我回答。


    “我不要查了,快點回來吧。”她聲音略微有點急。


    “發生什麽事了麽?”我問。


    “徐賢剛剛打來電話,接到各個地區不同的報案電話,他們說,有凶徒利用殉葬品進行作案。意思就是說,今天是個不尋常的日子,各地同時連續發生刑事案件,而且都與殉葬品有關聯。上級剛剛也有和我通過電話,並且下達了新的命令,叫我們放下現在手上的工作,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其它的案件中。”她隻用了半分鍾的時間,就說了那麽一大堆話。


    “我暫時還不能回去。”我說。


    “為什麽,你到底在哪?”她問。


    “我在……”我言語瞬間哽咽了,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你現在是在圍牆裏麵?”她試探性地問。


    “嗯。”我走到了村口前麵的空地上,扭身回望被火光吞噬的村子。烈火在陰風的作用下,以極快的速度蔓延。相信再有三十分鍾的時間,村子就會被烈火完全吞噬。“另一半符號就在黑木箱子上麵,我必須要找到它。”


    “現在科技那麽發到,隻要你給我時間,我一定能幫你找到。不要留在那裏麵,我命令你回來。”這是花子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沒有給她繼續發言的機會。掛斷電話,順勢關機,隨後揣進褲兜裏。而就在這個時候,我麵前的烈焰裏,走出一道道正在燃燒的紅影。他們焦黑呈龜裂狀的身體,有鮮紅色血液滴流,如同地縫中的熔漿,四濺到地麵上。


    “木偶屍來了……”我自言自語,並向後退步。


    ps:精力不足,這可能是今日最後1章,明日會照常更新。題外,你們的評論雖無法及時回複,但我一直都在關注。每位讀者都有不同的喜好,把你們的想法以及渴望看到的內容,用評論的方式寫下來。我會在接下來的故事中,滿足你們對內容的任何要求,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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