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這是撒旦之子的老巢。(.好看的小說)目光越過鐵門延伸到洞裏,很黑,什麽都看不清楚。那把鎖頭的工藝很複雜,而且我身上並沒有撬鎖工具。我想起那間倉庫,相信裏麵肯定有某種工具,能撬開我門前的這把鐵鎖。


    可是,再回到古樹旁邊,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我要慎重思索,這洞裏麵到底有什麽,是否值得我進去。如果我闖了進去,就極有可能驚動他們,再沒有任何的發現,那我可真就是得不償失。我回眸,目視那三顆古樹。附近異常安靜,我想他們應該放鬆了警惕。


    經慎重考慮,最後決定,去古樹倉庫裏偷一把工具出來。


    就在我向後退步,準備離開這裏時。不經意間,目光沿石壁眺到上方。我看見距離地麵約有30米的地方,有黑洞。說是黑洞,不過是石壁間的縫隙。我略微驚喜,隨即重新回到鐵門前。隨即,留意了一下周圍,在確定安全的情況下,掏出登山鎬,向上攀爬。


    我沒有具體掐算時間,估計用時五分鍾。我爬到了離地30米的半山腰,果真沒有看錯,上麵有寬約兩米,高有50厘米的洞口,如同窄小的隧道。我把耳朵湊了過去,裏麵有風聲。因而,我才敢順著縫隙鑽到裏麵。


    裏麵的空間照我想象要大,不過難行程度卻超過了我的預想。我左手推著背包,右手攥著手電筒。石壁頂端都是尖石,若不留神,肯定會被刺到。於是,我謹小慎微。越往裏麵風聲就越清晰,我斷定,這裏與下麵的山洞是連通的。


    向裏麵爬行,用了足有十幾分鍾的時間。我爬到了洞的最末尾,向上是直通山頂的,一條容不得人通過的通風孔。向下是與下麵山洞鏈接的入口。可是,這入口照我想象得要小。長寬約有30厘米的樣子,想要擠下去實在有點難度。


    我費勁地打開背包,掏出匕首,使勁地插在石縫間,將上麵的石塊撬開。做這樣的工作,我足足花費了30分鍾的時間,稍稍加大了入口的寬度。在縫隙裏麵已經超過40分鍾的時間,隻能趴在這裏,不能坐起更不能站起,很憋屈。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滑落,不是熱,而是心焦。


    我將背包丟了下去。


    我隻能先把頭伸出去,麵部與地麵平行,就這樣向下移出洞口。就在我墜下去,身體懸空的時候,我向上挺腰,於是背部著落與地麵,撲通地一聲,陣痛隨即傳來。趟在地上很長時間,才勉強地撐起身體。我所在的地方,是個洞庭,麵積如同一間臥室。


    麵前是石壁,背後有蜿蜒向下,錯綜複雜的通道。


    我拖起背包,順著通道向下行去。通道的長度難以計算,我隻知道是一直向下,坡度很陡。在抵達通道的最低端時,我是在通道的出口。距離地麵的高度兩米而已。我跳了下去,彎腰蹲在地上,目視前方,就是那扇纏繞雜草鏽跡斑斑的鐵門。


    “嗬嗬,沒白辛苦。”我向後退去,隨即扭身,迅速地離開這裏。


    這裏麵不算複雜,不過有幾條岔開的通道而已。我提著手電或是向左,或是向右搜尋。最後遇到一條仍是向下延伸的通道,期間怪石嶙峋,牆壁上雕刻著紅色的,龍與撒旦的圖案。在通道的末尾,是頗寬的門洞,進到裏麵豁然開朗。


    門洞裏麵是個超大橢圓形洞庭。洞庭的兩邊有洞室,確切地說是一間間牢房。在洞庭的中間有到地下河流,自不知名的方向,流到不知名的區域。我所在的地方是河的右麵,有懸在河上的鐵梯子,能通往河的左麵。


    我在牢房間尋找,大都是空置的。當我來到左麵時,在某間牢房裏,找到了維維和葉子。她們蜷縮在角落裏,抱在一起。身上仍舊穿著在小鎮上買來的衣服,而現在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她們的頭發淩亂,臉上沾滿了泥垢,看樣子是吃了不少的委屈。


    我檢查牢籠,很牢固,但並不是堅不可摧。我掏出匕首,拾起石頭,用撬和砸等方式,企圖將門鎖弄壞。維維和葉子因撞擊聲而醒來,瞠目結舌地盯著我,隨即淚眼汪汪地奔到我麵前。她們說,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我。


    “看到你們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我瘋狂地敲擊門鎖,手裏攥著的石塊,將皮肉磨破以至於鮮血流了出來。我並未因疼痛停下手間動作,而是更加賣力地砸擊。最後,通過不懈的努力,我總算是把門鎖砸碎。淚眼汪汪的葉子和維維自裏麵奔出,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熊抱。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維維忍不住問及。


    “先離開這裏,再慢慢跟你解釋。”我話罷,拉起她們的手。


    她們現在的樣子很狼狽,真不知道這半年多的時間,她們是怎樣過來的,那滋味肯定很不好受。不過現在厄運已經過去,隻要她們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就不會再讓她們再受到傷害。我帶著她們順著原來的路返回,通過蜿蜒的通道抵達到出口,鐵門前。


    可是,鐵門竟是開的。


    莫名的恐慌在心裏蔓延,那是個極其不好的訊號。我連忙向後退步,而葉子卻仍站在原地,她拉住了維維,不讓她與我一同退後。我很詫異,但顧不了那麽多,於是同時拖起她們的手。卻沒想到,我竟被葉子推開。隨後,不敢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她把手伸到臉上,輕輕地撕掉那一層薄膜,竟變成另外一副模樣。易容術。她根本就不是葉子,而是那個手持鐵鞭的女人。我不敢置信,難道自己的行蹤被他們發現了?我把目光挪到維維身上,她的表情很慌張,情緒很不穩定。


    維維是真的,葉子是假的。


    這時,她抽出藏在袖間的皮鞭,勒住了維維的脖子。另一隻手裏攥著的匕首,就在我的注視下,刺進了維維的小腹。痛苦在維維的臉上蔓延,她的瞳孔裏是滿滿的不舍與委屈。我看見鮮血自她的嘴角湧出,那一刀命中內髒。


    “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吼叫。


    被她推到在地上的維維,向我伸出了手。而就在我奔向她的時候,帶著鴨舌帽和墨鏡的男人出現。他行如鬼魅,閃現到我麵前,將我推到了牆角,用手捂住我的鼻子。他的手心有一股古怪的香味,當我意識到是迷藥時,已經晚了……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屋子裏。我看見維維躺在我的身邊,她睜著的眼睛,眨都不肯眨一下,就那樣絕望地盯著我。眼淚瞬間就墜了下來,我撲到維維的麵前,攥起她冰涼的小手,期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外麵有警笛響起,隨即有警察奔了進來。


    我如同見到救星,可他們卻給我帶上了手銬。


    那時,我才留意到,那把染血的匕首,就在我的身邊。而維維的腳上,竟套著那雙紅色繡花鞋。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完全驚呆了。警察將我押到警車上,足以說明,他們把我當成殺害維維的凶手。同時我也明白,自己被陷害了。


    “是撒旦之子的成員,是他們殺了維維。”我在警車裏,訴冤。


    但是沒有結果。


    之前,他們接到了報警電話,我想報案的肯定是帶鴨舌帽的男人。他說,船塢發生命案,還說凶手是撒旦之子的成員。這件事情,是警察說的。我怎麽可能是撒旦之子的成員,我哭笑不得。而就在這時,我目光落到手臂上,震驚。


    我用嘴巴擼開袖子,完整的記號就印在手臂上麵,撒旦之子。


    這不是鬧著玩的,這幫陰險的家夥,想利用警方的手將我除掉,這招用得的確高明,陰損。我想就是小梅看到我手臂上的印記,也會把我當成是撒旦之子的成員,藏匿在警察隊伍裏麵的臥底。我坐在警車裏麵一陣苦笑,最後忍不住地墜下眼淚。


    我難過的,不是自己被冤枉,而是無辜遭牽連喪命的維維。


    我被關押進小鎮附屬市區的警局裏。那是間陰暗的審訊室。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某日,有調查科的高級警司對我進行審問。他們將凶器和那雙繡花鞋帶到我麵前,凶器上麵有我的指紋。他們以很肯定的口吻說,我就是那8起連環血案以及無名女屍和現在這起案件的元凶。


    百口莫辯。


    “我是被陷害的。”除了這句話,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指紋你怎麽解釋?”他們問。


    “我被迷暈了。”我說。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你有證據說明你是被陷害的麽?”他們問。


    “我知道撒旦之子成員的老巢。”我雙手按在桌子上,身體向前傾斜,很鄭重,“還有,我的朋友他們都能為我作證,我是被冤枉的。”


    “你為什麽要殺了她?”他們不知打哪弄出維維的相片,遞送到我的麵前。


    “你們聽我解釋……”我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就把我打斷,重複了先前的話,問我為什麽要殺了維維。


    “她不是我殺的。”我重複解釋。


    “身為警務人員,你為什麽還要殺人?”他們根本不相信我,竟還拍響了桌子,向我示威。


    “我說啦,她不是我殺的……”我騰地站了起來,腳鐐因而發出清脆的響聲。使勁地拍響桌子,我用很委屈的口吻,告訴他們,我怎麽可能舍得殺死維……維……


    當說到最後一個維字的時候,我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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