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山間摘采草藥的姑娘,名字,無意問津。[.超多好看小說]她的聲音很細,很尖,還算不錯。至於樣子,我若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去觀賞她的臉蛋或者身材,和色狼基本沒有區別。我緊張得就像是被偷窺的女子,她背對著我走到池邊,自竹簍裏麵掏出包裹草藥的圍巾。


    我挪去,接過來,圍在腰間,就像是裙子一樣。圍巾散發草藥的味道,比那熏鼻的江水要好聞得多。我拾起清洗幹淨的帽子和墨鏡,隨即走到那姑娘麵前。恰巧,她扭身回視一眼,正看見我走到她的背後,陡然間緊張起來,問我,要做什麽。


    “那個,不好意思,你不要害怕,我隻想問問路。”


    “你是縣城裏麵來的麽?”她問。


    我思索,隨即點頭。她隨後指著蜿蜒向上的山路,告訴我,離開這裏有兩條路。一條是通往縣城的,另一條能抵達縣城北部的公路。我向她提出請求,希望她能帶我離開這裏,就去縣城北部的公路。她謹慎地扭過身,看了我一眼,點頭應允。


    真是的善良的姑娘,幸好,我並非真正的嗜血凶徒,否則真要替她的純真擔憂了。


    我背著竹簍走在前麵,我光著腳尾隨在她後麵。山路,雜草成堆,碎石如刀刺。因而,自山下通往山頂的二十分鍾路程,我的腳磨得通紅,甚至已經鼓出了血泡。因而,走起路來是一瘸一拐的。那姑娘的家就在山頂,由兩間極其普通的民屋和院落組成。


    我隨同她走到院門口。


    她指著對麵蜿蜒向下的山路,“你順著這裏直走,就能走到公路。”


    我道謝,踉蹌地向前走去。隨即,被她叫住。她嘴角向上揚起,也是那時,我才仔細留意她的麵孔。雖不像維維那樣漂亮,卻透露出清純無邪的氣息。她指著圍在我腰上的圍巾,“你能把它還給我麽?”


    我“喔”了一聲,隨即把手伸到腰間。可隨即留意到問題的關鍵,於是露出一臉的苦澀,“你叫我把圍巾還你,那我……”


    我不知該如何開口,因而言語哽咽。(.無彈窗廣告)


    “你家裏有男人麽?”我謹小慎微地問,是想借兩件衣服,起碼也要有條褲子。我總不能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把圍巾摘下來,然後一絲不掛地跑到公路上吧。那樣,未能被警察發現,就會被當成精神患者,送進精神病院。


    “你什麽意思呀。”她聽到“男人”兩個字,顯得很緊張,臉驟然間就紅了。不難看出,她是那種純淨的姑娘。我連忙補充,例如爸爸,哥哥。隨即向她解釋,我是想借兩件衣服。聞言,她略顯尷尬,隨即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如果你不借我,我真沒辦法把圍巾還你。”我說。


    “那你跟我來吧。”她說完,帶我走進院子裏麵。幾分鍾,她抱著一條褲子和黑色外衣走出來。隨即遞送到我麵前。她說,家裏麵窮,沒有像樣的衣服,隻有爸爸登山采藥時穿的衣服。我接過來,拎在手裏,打得全是補丁。


    “很好,謝謝你。”雖說隻是兩件破爛的衣服,對於現在的我而言,卻要好過昂貴的服飾。我再她的指示下,來到房屋的後麵。將褲子和那件黑色外衣套在身上,隨即,回到她的麵前。我問她,怎麽樣,看上去像不像是山民?


    她沒有吭聲,麵無表情地盯著我。


    “能把你的竹簍借我麽?”我問。


    “這個不行。”她不假思索地回絕。


    “我給你錢。”我把手插進口袋裏,結果卻沒有掏出一毛錢,“哎呀,錢落在水池邊上了。你把竹簍先借我,我必須要快點離開這裏。你去水池邊,找到我的衣服,裏麵還有很多錢。”


    她猶豫了一下,隨即把竹簍遞給我。


    “你別騙我。”她很鄭重地盯著我。


    “騙你是小狗。”話罷,我背起了竹簍。雖說麵前沒有鏡子,但感覺應該還蠻像采藥的山民。我隨後抓起地上的泥土,抹在臉上。同時,把頭發抓得很淩亂。總而言之,我現在看上去,一定是土裏土氣的。我向她道別,背道而馳。


    她去山下找錢,我順著相反的方向,走向北部公路。


    下山的路,花費約有十分鍾時間。剛剛到山底下,我就看到公路上麵,停著三輛警車和一輛武警車。他們在那裏設了路障,有武警站在道路的兩邊,手裏提著95式突擊步槍,荷槍實彈,如臨大敵的架勢。照現在的軍械配備角度來講,隻有精銳的武警部隊,在執行特別的剿匪行動時,才會配備精良的步槍。因而我略顯驚慌,難道,他們是為了追捕我?


    如果是,說明我已經暴露自己的行蹤。


    有武警牽著警犬在道路兩邊的曠野和山林裏搜尋。而在我的視野裏,就有三四名持槍武警,出現在山腳與道路間的曠野裏。我在他們發現我之前,及時地躲到相對隱蔽的樹林裏。隨即,向後退去。如果執意硬闖的話,那絕對是找死的節奏,我會被他們毫不留情地擊斃。


    於是,我選擇回到山上,避避。


    我往山上麵走,踉踉蹌蹌。山頂,有那間民屋,和麵前的樹林。左右兩邊是下山的路。越過對麵的森林是約有三十米高的斷崖,而民屋的後麵百米的距離,也有高懸的斷崖,高度卻是前者的三倍。下麵是奔流不息的江水,看樣子很深,很湍急。


    因而,我隻能選擇原路返回。


    可就在我走到民屋院落前麵時,那姑娘自通往縣城的山路上走回來,身後還隨同了四五名同樣持著95式步槍的武警。當時,如同有重石砸在我心裏,咯噔地一聲。我慌不擇路地跑進院子裏,躲在民屋裏麵是個不明智的選擇,於是我跑到了民屋後麵。


    後麵,百米距離間都是空地,左右兩邊是草叢,中間有幹草垛。


    我扒開幹草垛,隨即撕碎身上的衣服。把扯下來的碎布,丟在了斷崖上麵,製造出跳崖的假象。隨後我躲在左麵的草叢裏,緊張地盯著周圍的情況。自左右山路而來的,約有十名武警,徘徊在屋子的周圍。我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還有警犬的吼叫,越來越近……


    他們出現了。


    在我的視野裏,推到了中間的草垛,隨即撿起斷崖邊上的碎布。我看見他們在交談,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緊張得要命。我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好像忍不住會跳出草叢似的。有警犬朝我這邊走來,亂吠。


    我透過枯草縫隙,目視站在武警中間的姑娘時,她也順著枯草縫隙與我四目相對。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看到我,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麽糟糕,就好像死神已經來臨了一樣。她彎腰,拾起地上的竹簍,隨即朝我這裏走來,但叫我意想不到的是,她趕走已走到枯草間的兩隻警犬。


    這樣的舉動,會叫我誤會,她是在幫助我。


    但是,兩隻警犬還在亂吠,很顯然,它們已經留意到我的存在。武警戒備起來,把全部都注意力都投了過來,叫我心驚膽顫。但當我真的覺得恐懼時,並不是因為走來的武警官兵,而是因為自我身後彌漫而來的腐臭味道。


    我把手伸到後麵,當觸碰到的時候,心裏愕然一驚,同時也瞬間明白了。警犬發現的並不是我,而是我後麵那具屍體。那姑娘並非是在幫我,而是怕武警發現草叢裏麵的屍體。我瞬間眯起眼睛,回眸,同時捂住了嘴巴,那屍體腐爛得不像樣子,腸穿肚爛,很恐怖。


    我下意識地向後麵挪去,越過了那具屍體。卻不慎墜到屍體後麵的深坑裏。坑是被枯草覆蓋的,如果不仔細留意,根本不可能發現。坑底距離地麵的高度,難以估算。總之,我摔下來時,極痛。我勉強不發出聲音,那摔下來時的悶響,還是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借助洞口灌進來的微光,我留意到,這裏像是地窖。


    “完蛋了……”我不由自主地皺起眉毛,萬念俱滅,“想不成甕中之鱉都難。”


    前麵的牆壁很黑,很黑。我伸出手去,穿透了牆壁。隨即意識到,那根本就不是牆壁,而是不知通往何處的地道。我勉強撐起疼痛的身體,扶著牆壁顫顫巍巍地向裏麵走出。同時,我聽到外麵有槍聲響起,像是武警手中的突擊步槍。很驚愕,他們針對誰而開槍,難道是那個姑娘?


    事情有點複雜,但不難推測。如果說那個姑娘是凶手,武警發現了屍體她肯定會選擇逃跑或者反擊。因而,槍聲響起便有了合理的解釋。同時,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槍聲,會引起其餘武警的注意。不超過十分鍾時間,他們就會把這裏團團包圍。


    隨後,會發現屍體後麵的洞坑。


    我隻能暗暗地期望,那不是這裏唯一的洞口。當通過黑暗的地道時,我能尋找到新的生機。隻是,這地道蜿蜒向下,越走越深,而且越來越黑暗。當行走約有五分鍾的時間時,我就像是出現在密封的,沒有丁點光亮的房間裏,周圍出奇的黑暗。


    摸索前進,一不留神順著洞道跌了下去。我能感覺得到,當時,自己是被一根粗麻繩絆倒。以極其瘋狂的方式,像是極速旋轉的車輪子,順著洞道跌倒洞低。我想,我死定了。但幸運的時,我還能感覺到身體的疼痛,同時周圍有紅光出現。


    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個洞室,氧氣稀薄,有股很古怪的味道。


    洞室四周的牆壁上,插著差不多有四根火把。雖說亮度有限,但至少能看清楚周圍的情況。我起身,踉踉蹌蹌地朝前麵走去。腳上的血泡已經破了,每走一步,都會有劇痛自腳心湧來。咬牙,繞著牆壁謹慎地行走,瞪大眼睛,極力地打量周圍。


    在我墜落的位置,正前方,有扇石門,已經破碎。


    走到跟前,腳上傳來刺骨的痛。我不由自主地坐在地上,使勁地搓掉腳上的塵垢。也是在那時,我聞到了一股火藥味道。再看看破碎的石門和散落滿地的碎石,瞬間明白,這並不是普通的山洞,而是隱藏在山中間的古墓。


    而且,已經有盜墓者闖了進來。那姑娘,極有可能就是盜墓者的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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