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墜落在河岸,滿地都是殘骸。(.好看的小說)我們在殘骸附近暫時休息,白芷把采回來的草藥,利用直升機殘骸中找到的器皿(筒狀不知名物體)煎熬草藥。她說,這地方的山看似險峻,其實山間道路很有序,林子裏布滿奇花異草,怪石嶙峋,而且還有很多可供居住的山洞。聞言,我服下煎熬要的湯藥。隨後吩咐維維和林小茹帶著背包和東西,到山裏麵找個地方休息。


    “我覺得這裏應該比山裏麵安全。”維維說。


    “如果這樣想,那你可真錯了。”白芷攙扶著我向前行走,她手裏麵還拎著草藥和器皿,“他們肯定會來尋找直升機殘骸。”


    “喔。”維維隨後按照我的吩咐,拎起東西尾隨我們前行。期間林小茹一直都沒有吭聲,她的麵部表情稍有些沉重,眼睛裏麵略有一絲埋怨和哀怨。我想她一定再為林耀清的事情而懊惱。她在被帶走之前就知道林耀清的陰謀,但是她並沒有料到自己的父親,竟是自己一直仇視的,撒旦之子中的成員。她更沒有想到回到縣裏,竟要與自己的父親形同陌路,甚至互為仇敵。


    有些時候的情緒無法用言語準確地詮釋,因而林小茹就隻能選擇默然不語。[]在她不知道自己父親是撒旦之子成員時候,林小茹就已經在父親與我們之間做出選擇。而現在她知道父親是那些惡者中的一員,就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可是,往後麵對她的是更加艱難的抉擇。她遲早有一日會重新見到林耀清,真不知道那時她會不會做出同樣的正確抉擇。


    我們行在山裏麵,坡度很小,周圍被月光照得通透明亮。林子裏麵如白芷形容得那樣,布滿了奇異的花花草草,色彩鮮豔。白芷說,她曾經研究過醫學方麵的書籍,對眼前這些花草稍有些了解。其中一部分帶有劇毒,可以治療稍微較重的病症。而另一部分顏色相對較暗的,對傷寒燒熱有特別好的效用。但如果用量錯誤的話,會產生極強的副作用。


    “等明日我再到附近找些草藥,以備我們日後所需。”白芷說。


    山坡一直向山,期間有很多岔路口。並不用過多擔心,白芷之前已將地形摸索熟悉。她輕車熟路地帶我們拐進右邊的山路,同樣筆直向上延伸。隨後向左麵進入s型彎曲山路,再向右麵延伸是一片翠綠的青草地,期間有黃藍相間的奇異小花。當月光灑落在花瓣上麵時,如同落在寶石中折射出斑斕奪目的光點。在空地前麵有高不足半米的山洞,被高度超過半米的長草遮住。若不是白芷引我們到這裏,很難會發現這裏有山洞存在。


    我們彎腰鑽進山洞裏麵,直接進到裏麵的洞室中。洞室高有三米,寬度約有三米,呈正方形。麵積相當於兩居室的廚房。洞室的牆壁間有細小的通風口,因而這裏麵還算幹爽。地麵上有凸起的石台,就像是蘑菇群一樣,很平整。她們把背包和東西放在上麵,隨後到外麵取了些幹柴回來,在洞裏麵生火照亮。我坐在石台上麵,以背包當枕頭,注視著坐在一邊悶悶不樂的林小茹。


    半晌。


    “謝謝你。”林小茹向我道謝,我卻不知謝從何來。


    “對不起。”我覺得自己應該說這上一句抱歉,而不是接受林小茹的道謝,是因為林小茹的父親,“如果沒和我們在一起,也不會讓你有這樣強烈的痛苦。”


    “誰說我痛苦,我是恨。”林小茹目視地麵,嘴裏說恨,麵色卻很平靜。但我想她的心裏,早已波濤胸有,“我恨自己沒早點揭開他的虛偽,我恨自己沒能親手宰了他。”


    林小茹的仇恨超越了我的想象,難道隻是因為林耀清是惡魔組織的成員,林小茹就有了入骨般的仇恨麽。後來我才知道她的恨來自於親生母親。也是那時我才知道,殺害林小茹親生母親的凶手,居然是她的親生父親林耀清。之前的事情都是林耀清的陰謀,是他布下的迷陣。姓黃的確是凶手,但與剔骨刀沒有任何瓜葛。林耀清瞞過維維的讀心術,把我們的目光轉移到姓黃凶徒身上,讓我們順利進入他早已布好的全套。至於剔骨刀為何在姓黃凶徒手裏,嗬嗬,不難想象。那晚尾隨我們的就是林耀清,他在姓黃凶手藏匿前,就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從而讓姓黃的凶手當成替罪羔羊,隨後在親手取回剔骨刀,果真是陰毒。


    林小茹流出眼淚,我也明白她為什麽要說謝謝。她是感謝我們,給她報仇雪恨的機會。可這句謝謝對於她而言,是相當沉重的包袱。殺母之仇不能不報,可凶手偏偏是自己的父親。當有一日,她有機會為母親報仇時,相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那樣的勇氣。


    “我沒有了母親,也沒有了家。”林小茹的話越來越憂傷,卻在這個時候露出了笑臉,“但是很幸運,我還有你們。以後我們不要再吵架,我不知道離開你們我還能去哪。我更不知道如果離開你們,我要怎樣去麵對以後的路。你不會不要我,對麽?”


    “你的話也是我心裏的話,我們不會離開你,正如你不會離開我們一樣。”我坐起張開手臂,任由林小茹在我懷裏尋找慰藉。而這時維維抱著枯樹枝走了進來,看到哭得一塌糊塗的林小茹時,也不禁暗暗地歎了口氣。她把木柴隨手丟在地上,走到我們跟前也抱住了林小茹,居然也嚎啕大哭起來。憂傷是最流行的傳染病,能瞬間喚醒來自於她們心底的,不同的憂傷心事,並且毫無保留地奪走她們的眼淚。就連隨後走進來的白芷也是一樣,她見到維維和林小茹都哭了,自己的眼淚也如同決堤的江河,就那樣劈裏啪啦地墜落下來。


    我倒在了石台上麵,任由她們在我懷裏哭泣。


    “我最愛的皇兄,你怎麽就死了,白芷好想你……”白芷不像維維和林小茹那樣默默哭泣,而是歇斯底裏地嚎叫,那聲音和殺豬沒有區別。幸好這裏麵沒有別人,否則肯定會誤會我就是她的皇兄,而她是在這裏哭喪的。


    忽地,有群狼的哀吼聲傳進洞裏。好像被她們的憂傷感染了似的,不住地發出如冤魂般的吼聲。她們三個馬上停止哭聲,豎起耳朵,全部都屏住了呼吸。隨即,麵麵相覷,用眼神彼此傳遞信息。我望著她們的目光,明白了她們眼睛裏的含意。


    “不用懷疑了,就是你們剛剛的哭聲,把山裏的狼給招來了。”我解開她們眼睛裏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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