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打算的挺好,利用不發財好歹穩住牛二柱,然後想辦法把倆人麻暈過去,也不加害,隻求卜發財把親事說定,以後不管他同不同意,自己就是嶽父老泰山,日後度劫飛升的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三耗子叫來,讓他給自己護法,至於牛二柱身上的寶貝,倒也不急於一時,反正他是自己姑爺的朋友,隻要卜發財出馬,他肯定得跟著,那就跟自己的東西一樣了。


    老狐狸既然有了這種打算,就把黃皮子的話放到一邊,倒是誠心誠意要結交這兩個人,可他這一番苦心牛二柱哪知道去,大少總是懷疑老東西不安好心,處處加著小心,倒叫老狐狸無法下手,後來雖然也喝了幾口酒,可這酒一進肚兒,就覺得天旋地轉,幾乎栽倒,要是沒有頭頂那蚰蜒撐著,早就昏睡過去了,不過這也未見得是什麽好事兒,要是牛二柱一昏,老狐狸肯定會原封不動把倆人送出去,也就沒有以後的事兒了。


    牛二柱知道不好,借口出恭,把喝到肚子裏的酒又吐了出去,可巧就在外邊兒遇上了那具死屍,老頭兒怕漏了餡兒,狐狸畢竟比不得人,心思鬼蜮異常,他怕把實話說出去牛二柱不肯幫忙,這才用法術使那死屍複活,權且認作兒子,繼續這一場鬧劇,誰知適得其反,牛二柱早就看出了此中的異常,更是認得這具兩次偷盜銀錢的屍體,更加懷疑老頭不安好心,這誤會可就更深了。(.)


    老狐狸何等機敏,一見牛二柱臉色有變,就知道弄巧成拙,更加不好收拾,不過老東西自認為道行深厚,又有卜發財作為人質,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道剛一回到屋兒裏,牛二柱就突然發難,不但搶回了三耗子,還用手槍逼住了自己,像他們這種野仙兒,雖然道行不淺,可在修成正果之前,最怕的還是各種天敵和火器,牛二柱用槍指著腦門兒哪有不怕的道理?好在卜發財還在控製之中,這才借他的手脫身,免去了一劫。


    老狐狸雖然比黃皮子脾氣好一點兒,心胸也更加開闊,至於道行,更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在羽化之前,畢竟還是個畜生,又是驕橫慣了的,哪裏肯咽下這口氣。他原本無意害人,但被牛二柱這一逼,懷恨在心,可就忘記了初衷了,立誌要把倆人困在洞裏,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不敢小瞧自己,至於護法的事兒,那就隻能以後再說了。


    牛二柱哪裏知道這裏頭這麽多事兒?見老狐狸借機遁走,懊悔之餘,隻想早日脫離虎穴,弄醒卜發財之後,倆人也是難得,居然想出了借香煙尋路的方法。那老狐狸雖然逃走,卻並沒有走遠,他以為自己的洞穴四通八達,輕易走不出去,一見倆人用了這種方法,才大吃一驚,萬不得已,才在岔路上點了一把火,要把倆人引上歧途。


    牛二柱和卜發財果然上當,忙不迭就順著這條路走了上去,老狐狸大喜過望,又在一路上不停放出迷煙,希望把倆人迷倒在半路,那以後的事兒就好辦了,誰知道牛二柱也不知怎麽的,竟然堅持走到了盡頭處,老狐狸驚訝之餘,也對大少有了些興趣,這小夥子雖然是個凡人,卻處處透著不凡之處,究竟是為了什麽,也有心一探究竟。在這兩個凡人屢屢使自己的打算泡湯,也有點兒不忿,這才弄熄野火,自己和白骨精化作假的牛二柱和卜發財,想要混淆哥兒倆的視聽。


    這事兒倒也十拿九穩,畢竟洞裏不見天日,老頭子道行又深,憑著聲音混過去也不難,誰想到牛二柱聰明透頂,居然用火折子和卜發財對起了暗號兒。老狐狸先前還不知道,直到哥兒倆一起動了手,這才感覺不妙。


    要憑著他的本事,想要製服倆人並不太難,可他此時還對卜發財留有幻想,也沒把事兒做得太絕,隻是撤走了真身,用邪法控製住卜發財,好讓牛二柱放鬆警惕,趁機把大少拿下,好為自己挽回點兒麵子,誰知道牛二柱是個鬼靈精,竟然絲毫都不上當?


    卜發財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有做出一番可憐相,兩眼中竟然有了淚水,苦著臉望向牛二柱。大少此時也是左右為難,他原本以為這老狐狸也和那黃皮子一樣,是個十惡不赦的畜生,哪想到他被人蒙蔽在先,有心結交在後,雖然是個異類,但平心而論,卻沒有什麽惡意,就是有些過分,也沒有必死之罪,那麽接下來怎麽辦?是殺是放,殺了未免有些殘忍,可放了又不放心,萬一他說的是瞎話,回頭再找自己的麻煩怎麽辦?


    牛二柱一時猶豫,手上就不免有些放鬆,老狐狸被大少製住,就是因為他鎖住了琵琶骨,這裏是修行之人的要害,一旦被人掐住,那就萬難掙脫,此時牛二柱稍一鬆懈,正是千載難逢的絕好機會,哪裏肯放過?這老東西肩膀一晃,用力一掙,竟然擺脫了了牛二柱的掌控,二話不說,爬起來就往前跑。


    牛二柱大吃一驚,這洞裏七折八拐,岔路縱橫,稍微一錯神兒,就會走上歧途,再加上真正的卜發財去向不明,萬一讓老東西逃脫了,自己還怎麽出去?卜發財又往哪裏找去?大少咬了咬牙,拔腿就追,這老東西雖然步履蹣跚,跑的還挺快,牛二柱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還是有點兒望塵莫及,正在懊悔之際,就看見前邊兒的卜發財身子一震,而後一頭栽倒,一動不動。


    大少心有餘悸,不敢靠的太近,走上去撿了根棍子,用了捅了幾下,見他仍是絲毫不動,這才大著膽子走上前去,把人翻了過來,抱在懷裏。之、這時候三耗子倒還消停,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妥,而且身上那股子怪味兒也沒了,牛二柱這種事兒也不是遇上一回兩回了,一看就知道大概已經沒事兒了,那老狐狸做張做勢,大約也隻是附到了卜發財的身上,雖然行動判若兩人,但實際上身體都是三耗子的,隻不過當時不受自己控製而已。


    牛二柱心中一喜,不管怎麽說,卜發財安然無恙,總是一件好事兒,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把他弄醒,而後倆人尋找出路,逃離虎穴了。牛二柱連搖帶晃,見不發財實在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實在有點兒急了,上來就是脆響的兩個嘴巴,這一招兒屢試不爽,以前遇上類似的事兒,不用多了,倆大巴掌正好,卜發財一準兒醒過來,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三耗子臉色蒼白,睡的和死豬一樣,就是不醒。


    牛二柱急得團團亂轉,此地不可久留,多呆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可現在又昏倒這麽一位,自己該怎麽辦?卜發財雖然瘦弱,可也有一百來斤,自己拖著一個大活人,那裏逃的出去,牛二柱轉了好幾圈兒,實在沒別的招兒了,忽然眼前一亮,也顧不上別的了,當即解開褲子,對著卜發財就澆了一泡尿!你還別說,這一招兒雖然有點兒損,倒還挺管事兒,一來童子尿辟邪,二來卜發財也沒什麽別的毛病,就是讓妖精迷了心智,現在又被附了身,正氣不足,昏迷過去而已,冬天天冷,牛二柱身上這點兒東西一出去,就立刻變得冰涼,卜發財也真爭氣,連個奔兒都沒打,一個哆嗦,當時就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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